林豐撩起衣袍坐下,解釋道:“為了營救馬博昌,馬尚峰給了十萬兩銀子,我原本以為會有賢弟的一份兒。”
“沒想到,你忙前忙后什么都沒有。”
“所以,我專程去見馬尚峰,說了賢弟的事情,讓他補了一萬兩銀子。”
“沒有賢弟牽線搭橋,馬博昌就不可能出來,這是你應(yīng)得的錢。”
林豐道:“如今,可算圓滿了。”
段陽忽然就大喜起來。
林豐是實誠人,這樣的實誠人不多見,得好好維系著關(guān)系。
段陽收了錢,感謝道:“辛苦林兄。”
林豐故意吐槽道:“我沒什么好辛苦的,只覺得這種事兒不能再搞了,實在麻煩。”
段陽道:“涉及馬博昌的事情,必須要經(jīng)過丞相的同意。如果是其他的小事情,直接找我就行。”
林豐道:“我聽賢弟的。”
段陽得了錢心中高興,心中更是滋生出了一些其他的想法,老師能當(dāng)丞相,憑什么他不能呢?
他和林豐的關(guān)系更好。
進一步籠絡(luò)林豐,未來林豐就是他的助力。
段陽內(nèi)心暢快,起身道:“走,我們?nèi)ビ翊簶牵裉觳蛔聿粴w。”
林豐笑著應(yīng)下,和段陽一起往玉春樓去。
玉春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規(guī)模大,背景深厚,玩耍的項目比天上樓更大更好玩。
這個地方,涵蓋了吃喝玩樂一條龍。
要吃的,玉春樓有美味佳肴。
要玩的,只要你有錢,歌姬隨你玩,而且可以賭牌,有單獨賭牌的地方。
要聽曲,也有一般情況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陪著你進行精神上的交流。
總之你想玩的,都有。
林豐乘坐馬車在玉春樓外停下,看到了玉春樓的規(guī)模有些震驚。
這是一座三層樓的院子,不算高。可是玉春樓足足占了半條街,進進出出的人非常多。
段陽看著略微愣神的林豐,笑著道:“林兄,在玉春樓隨便玩。你的花銷,全部免費。”
林豐驚訝道:“莫非玉春樓是賢弟的?”
“當(dāng)然不是!”
段陽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只投了一點點的錢,咱們丞相投入的錢最多,占比也最大。”
林豐聽到段陽的解釋,心中卻是冷笑起來。
堂堂一國丞相,肩負(fù)著天下萬民,不想著怎么治理好國家,不想著讓百姓安居樂業(yè),讓大周朝強盛,卻開青樓賺錢。
宰相如此,大周能好嗎?
對普通百姓來說,追求的僅僅是一日兩餐,能吃飽穿暖就是天大的幸福。要求普通的百姓為國獻身,舍生忘死,那是苛責(zé)百姓。
掌握了權(quán)利,站在朝廷頂峰的人,享受著這些權(quán)利帶來的便利和好處,就應(yīng)該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有責(zé)任有義務(wù)去扛起責(zé)任。
否則,就是不稱職的。
每個職位每個身份,都有相應(yīng)的義務(wù)。
林豐覺得朝廷的風(fēng)氣不好。
皇帝為了一己私欲享樂,只管自己的舒適,不顧百姓的死活。上行下效后,下面的官員更是如此,一個個醉生夢死,一個個魚肉百姓,國家就好不了。
林豐越是接觸,對大周朝廷越失望,嘴上卻道:“我今天,跟著賢弟開開眼界。”
段陽道道:“隨我來!”
兩人進了玉春樓,林豐看到了大堂中跳舞的歌姬。
一個個身材火爆相貌妖嬈,眉宇間盡是風(fēng)騷嫵媚,勾人的眼神讓許多男人欲罷不能。
林豐看了一圈,和段陽在雅室中喝茶看跳舞。
兩人一番聊天后,段陽精蟲上腦,帶著老熟人去后院了,林豐繼續(xù)逛著玉春樓,逛了大堂跳歌舞的區(qū)域,逛了賭牌的地方,也看了吃山珍海味的地方。
有段陽打招呼,林豐吃吃喝喝都不需要花錢,走到哪里都有人照顧。
只是,林豐玩樂一番后,就讓人留言說突然有事兒先走。一路回到住處,林豐換了身衣裳,有隨從來稟報說周寧求見。
周寧,就是寧周。
林豐在書房見寧周,沉聲道:“寧先生替我打探黃彪父子的罪證,查清楚了嗎?”
寧周回答道:“昨天就查清楚了,只是我來找你,卻沒見到人。現(xiàn)在,把黃彪父子的罪證交給林將軍。”
說著話,寧周遞上書冊。
林豐接過來查看,看到了黃彪父子的罪行。
父子兩人都不是好東西,逼良為娼,殺人奪財,買官賣官,勾結(jié)商人,各種罪行都有。
書信中,還記載了黃善這幾天的去處。
黃善每天都會去玉春樓,而且黃善喜歡在大堂喝茶,對跳舞的歌姬指指點點的點評,為人也跋扈,時常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
黃善除了喜歡和女人研究昆字訣,就是去賭錢。他賭錢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是自己帶錢,贏了是自己的,輸了就喊巴結(jié)黃家的商人來給錢。
黃善在玉春樓輸了很多錢,卻依舊樂此不疲。
全部的情況看了一遍,林豐漸漸有了計劃。
收拾黃善,玉春樓就是機會。
林豐收好黃家父子的罪證,正色道:“馬博昌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很快會出獄,也會官復(fù)原職,你可以回復(fù)寧家。”
寧周道:“多謝林將軍。”
事情辦妥,寧周主動告辭離去。
在寧周離去后,林豐暫時沒去玉春樓,心中進一步琢磨殺黃善的事情。
當(dāng)天下午,林豐又去了玉春樓,在大堂中沒碰到黃善。林豐花錢打聽了下,聽說黃善去了賭場賭錢,林豐也就沒去管,早早回了住處。
第二天上午,林豐再次去了玉春樓,在大堂的中心位置坐下,喝著茶欣賞著歌姬跳舞。
黃善要來大堂的,如今,只需要守株待兔。
在林豐喝著茶,欣賞著臺上女子跳舞唱曲時,時間也在悄然流逝。還別說,這些唱曲的女子不僅身材好,嗓音也好,有極好的口技。
這些女子,全都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林豐聽著曲子的時候,忽然眼角余光瞥見有人朝他走來。
林豐偏頭看了眼,來的青年一身上等的蜀錦,頭戴紫金冠,腰纏玉帶,懸掛著明亮的玉佩,脖子上還掛著金項圈,一副暴發(fā)戶姿態(tài)的樣子。
青年走到了林豐的面前,沉聲道:“老家伙,滾一邊兒去,這是老子的位置。占了我黃善的位置,你想死了嗎?”
林豐心頭一笑。
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