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憤憤將菜刀插回后腰。
然后一臉恭敬,眼含熱淚問到
“阿嬤,那到底是誰破了規矩啊?孩子可咋辦啊?
阿嬤,你得救救我兒子,還有咱們寨子里的孩子!
咱們寨子不能就這樣絕了后啊——”
所有婦人紛紛抱著孩子給雅莫跪下失聲痛哭。
雅莫對寨子里的婦人哭喊充耳不聞,銳利的眼睛直直盯著血槽里面,那些流向神樹的血液。
她顫巍巍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形狀古樸的獸骨刀,刀尖伸進鮮紅的血液里面蘸了蘸,慘白的刀尖上一抹猩紅。
她閉上眼睛,將骨刀在在鼻尖聞了聞。
又放到干癟的嘴邊,伸出細長猩紅的舌尖舔了舔。
這畫面阿鯉看的有點反胃敏感,趕緊挪開了目光。
衛芙沉默不語,靜靜觀察事態的發展。
雅莫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了,她環視著祭壇前面所有村民,鄭重道
“破戒的是女子,有寨子里的女人,懷上了外面男人的孩子。
她的血液已經不純了,因此神樹才會觸發詛咒,神樹降下懲罰。”
雅莫話落,那個被自家婆娘嚇的屁滾尿流的精壯漢子,立馬支棱起來了,他“騰”一聲站起來道
“好你個索蘭,你剛才那么著急砍死我,怕不是你害怕自已東窗事發,將鍋都甩我頭上吧?
說!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在外頭找了小白臉,搞大了肚子,才連累了我兒子?!
坦白從寬!否則.......”
“啪——‘’
那精壯漢子義憤填膺的指控還沒說完,一巴掌就被索蘭肥厚的手掌扇飛了。
那漢子魁梧身子歪向一邊,腦袋重重磕到祭壇的石頭上,人直接就昏過去了,連慘叫都沒來及得發出。
而香茅寨其它的人看到索蘭毆打自已男人,都視而不見,好像都習以為常了。
索蘭沖那個昏過去的男人“呸——”了一口,鄙夷道
“沒用的廢物,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要不是看在兒子面上,早給你休了!”
香茅寨跟外面習俗不同,是男嫁女娶,女人是要當家做主的。
男人打不到獵物,生育能力不行,都是要被女方詬病的。
這漢子看起來十分精壯,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沒用,惹了索蘭的嫌棄,一口一個廢物的罵他。
索蘭面對雅莫的時候,立刻換了恭敬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阿嬤,能查出來是誰嗎?查出之后是否還有破解之法?
阿嬤,香茅寨的未來,可就全靠您老人家了啊!
我三十歲上才得了這么一個兒子,阿嬤!
我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索蘭聲淚俱下,所有抱著孩子的婦人全部跪在雅莫跟前,不停磕頭。
祭壇下面跪著的有已婚的婦人,也有未婚的少女。
一聽說壞了規矩的是女人,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互相審視,生怕惹禍上身。
跪在最后一排,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子,臉色尤其慘白。
她頭發烏黑,面容姣好,在長相粗獷的香茅寨少女里面,算是頂好看得了。
自從雅莫說壞規矩的是女子幾個字之后,她俯在地上的身子就沒抬起來過。
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已婚婦人身上,未婚少女關注的人倒是比較少。
因為香茅寨為了杜絕情竇初開的少女被外界男子勾引,未出嫁之前是不允許跟外男接觸的。
只有婚后成了一家之主,才被允許去外界走動,與外人接觸。
大家的慣性思維,都在已婚婦人的身上,畢竟她們破戒的幾率更大一些。
已婚這邊婦人,更是互相懷疑,索蘭叉著腰對著一眾婦人大喝道
“到底是誰?最好自已站出來!敢做不敢當嗎?
你脫褲子跟野男人爽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天!
寨子里頭的規矩你不知道嗎?從小你阿媽阿爸沒告訴你破解之后,咱們寨子有多慘嗎?
這個規矩近百年無人敢破,你怎么都敢的?!
你是要拿整個寨子的性命為你陪葬嗎?
那孩子呢,孩子們有什么錯?
咱們香茅寨傳下來幾百年了,往上數三代,哪個不是血脈至親?
你為何這么狠心,就圖了自已一時痛快,滅了跟你血脈相連的族人?!”
所有人都用互相仇視的眼神看著對方,若是還沒人出來承認,怕是就爆發械斗。
香茅寨的男人們是沒有發言權的,女人吵得不可開交,他們只能站在外圍,隨時等候女人的命令。
若是真的發生械斗,也是他們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