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不屑:“監(jiān)軍大人,你的意思是每次本王和叛軍作戰(zhàn),還需要讓叛軍先停下,等本王報批完了,等長安回信,吃了軍糧然后再打?”
“你……”李輔國當(dāng)場被懟的啞口無言。
“李大人,這事本王做的問心無愧,就算是圣人知道了,本王也是這個話,到哪里都站得直。”
“大軍沒糧,就得餓死,餓死就意味著戰(zhàn)敗,繳獲來的充為軍餉軍糧沒有任何問題,再說了,您今天吃的不也是這份糧么?”
“本王有罪,你也有,你憑什么吃沒經(jīng)上報的糧?”
噗……
眾參軍笑作一片,確實沒憋住,爽啊,王爺懟的爽啊,哈哈哈!!
李輔國臉色精彩程度,不亞于一場大戲,但好歹也是圣人面前的紅人,城府也是有的。
見罪名成立不了,立刻又道。
“好!”
“既然事出有因,那也情有可原。”
“那敢問這賬本上的另外一半呢?發(fā)給百姓是什么意思?軍隊都不夠吃,還給百姓。”
“王爺,恕我直言,你這行為有些私自濟民,拉攏民心的嫌疑啊!”李輔國陰陽怪氣道。
所謂小人,對上讒言諂媚,要多乖就有多乖,對左右對對手卻是各種排擠污蔑,在李輔國這里是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李凡不爽:“李大人,那你的意思就是要看著百姓餓死了?”
“你難道不知道安祿山叛軍南下能這么順利,一部分原因就是百姓活不下去,所以接納?”
“若本王不管他們,他們活不下去,投靠叛軍你當(dāng)如何?”
“軍隊開拔,需要民工押運,你又當(dāng)如何?”
“王爺,你也不必給本官戴高帽子,這事就事論事,就是不該發(fā),也不能發(fā),那么多難民,你救的過來嗎?”李輔國冷哼。
“好一個拋開原則不談,就事論事。”
“那既然李大人如此堅持,那就這樣好了,本王讓人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集大軍,將百姓手里拿到的糧食全部搶回來,就說是李大人說的不給他們口糧。”
“先說好,到時候民眾嘩變,要反陛下,李大人你就自已一個人擔(dān)責(zé)。”
“周通,現(xiàn)在你就去。”李凡擺手,一副我無所謂的樣子。
“是!”周通抱拳。
李輔國臉色猛變,真要這樣,他在孟津二地不就人人喊打了,而且百姓嘩變,要跟著叛軍反已經(jīng)不是沒有先例。
這樣的事一出,李隆基能生吞了他。
“站住!”他急切喊道。
“王爺,本官什么時候說過要去百姓手里搶了?”李輔國氣的牙牙癢。
李凡玩韋一笑,雙手一攤:“那大人,發(fā)也不行,不發(fā)也不行,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輔國咬牙:“王爺,是你已經(jīng)發(fā)了!”
“本王為國為民,不怕鬼敲門,當(dāng)然,你是監(jiān)軍,你要做什么,本王可以聽你的。”李凡朗聲,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不給百姓糧,餓死的人將不止萬數(shù),那他和叛軍廝殺又有什么意義?
“好,王爺,就算這兩件事你都對。”
“那請您告訴本官,輜重甲胄呢?”
“到哪里去了?”
此話一出,周通等人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緊張,那些輜重可都裝備新兵了,這事不好應(yīng)付了,總不能說給了百姓。
李凡脫口而出:“什么輜重?”
“王爺,你在北邙山,孟津關(guān)相繼剿滅數(shù)萬人,那些人的輜重甲胄呢?”李輔國緊緊看來,想要從李凡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李凡面不改色,心中早有腹稿:“沒能帶走。”
“北邙山大戰(zhàn)之后,三軍就剩下幾千人,再加上安祿山援軍降至,本王只能退走。”
“孟津關(guān)二關(guān)倒是有一些繳獲,但募兵一兩萬人,都給裝備上了。”
李輔國沒能看出什么,但顯然也是不信的。
瞇眼道:“王爺,你可確定?”
“若是繳獲,容我上報,還來得及,但如果王爺隱瞞不報,這罪名可就大了,別怪本官沒有提醒。”
他試圖攻心,但比心理素質(zhì),李凡勝他百倍。
“確定!”
“好!”
沒有證據(jù)的李輔國雖然不甘,但也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整整一天的對弈,李輔國查了所有能查的,但再也沒找出任何能說三道四的地方,最終自已離開。
“王爺,您真厲害,那老匹夫走的時候臉都是綠了,跟誰欠他幾千兩錢似的。”
“就是!”
“這下這老家伙無話可說了!”
李凡平靜,并未得意,他很清楚李輔國的成色:“這只是開始而已,你們各部都小心一點,不要落人話柄。”
“沒什么事都回去吧。”
“是!”
“王爺放心。”眾人拱手,而后離去。
將軍府恢復(fù)安靜,李凡伸了伸懶腰,后背骨頭啪啪啪的作響。
應(yīng)付這些狗屁監(jiān)軍,是真浪費時間。
“呼!”
“甄夫人呢?”李凡問道。
下人正要回答。
“王爺,妾身回來了。”劉南甄快步從外面走進(jìn)來,滿面紅光,走路略不適應(yīng),一看就是新婦。
“恩?你去哪了?”李凡道。
“王爺,剛才妾身見你忙于軍務(wù),就沒跟您說,家族派來的工匠已經(jīng)到了渡口,正準(zhǔn)備打造碼頭,和左龍武軍一起建造軍民兩用的渡口。”
“還有,父親說錢糧將分批次送來,明日就能到第一批。”
“另外,我從家族又多調(diào)了兩百名佃戶過來,他們經(jīng)驗豐富,有的來自江南,熟悉灌溉和開荒,帶著兩關(guān)百姓耕種,應(yīng)該年底部分糧食能有所收成。”
“剛才妾身就是去接應(yīng)了。”
李凡會心一笑,摸了摸她的臉蛋:“你不怕你爹說你胳膊肘往外拐?”
劉南甄知性的眸子透著認(rèn)真:“我既入王爺?shù)拈T,就是王爺?shù)娜耍跄芩愀觳仓馔夤眨俊?/p>
“妾身自然要向著王爺。”
李凡心中一暖,笑道:“是是是。”
“不過這些事讓下面人做就可以了,路面泥濘,你沒必要跑。”
“沒事,妾身不想閑著,想要為王爺做一點什么,以后若是見了王妃,妾身也好有個交代。”她嫣然一笑。
“成,那咱們?nèi)コ燥垼酝暝蹅儭崩罘操\笑,對劉南甄萬里挑一的……很喜歡。
劉南甄頓時臉蛋一紅,端莊順從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