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陸塵腦中的所有迷霧。
生物制藥?
頂尖人才?
核心技術?
這不就是秦羽墨,就是昆侖集團眼下最急需的東西嗎?
而那個所謂的“無上奇藥”,又恰好能滿足他自己探索丹盟線索的需求。
這次香江之行,簡直就是一次,為他量身定做的一箭雙雕的絕佳機會。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陸塵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好!”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吳道子,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吳老先生,這個邀請,我接了!”
他決定,獨自一人,低調前往。
去會一會,那些來自亞洲各地的“天才”。
也去看一看,那座被譽為“東方之珠”的欲望之都,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臨行前,他給秦羽墨打了個電話,將此行的目的簡單的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秦羽墨雖然充滿了不舍和擔憂,但她更明白,這是昆侖集團邁向世界頂級財團的最關鍵的一步。
“注意安全!”
“我等你回來!”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解釋和叮囑。
陸塵一人一包,乘坐最普通的航班,抵達了香江。
飛機降落的瞬間,一股獨特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這里,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與擁擠狹窄的市井小巷交織在一起。
最頂級的奢侈品牌店隔壁,可能就是一家賣著牛雜的街邊小攤。
新與舊,東方與西方,極致的繁華與最地道的市井,在這里,形成了一種奇妙又和諧的共存。
陸塵對這座城市,感到了一絲新奇。
他沒有叫車,而是按照吳道子給的地址,坐上了前往港島的地鐵。
峰會指定的酒店,位于維多利亞港旁,是香江最頂級的地標性建筑之一。
陸塵走進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堂,來到前臺。
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邀請人吳道子的信息。
前臺的服務生,是一位穿著得體,彬彬有禮的年輕人。
他查詢了信息后,臉上露出了職業化的,無可挑剔的微笑。
但他并沒有立刻遞上房卡。
“陸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不過,按照我們主辦方李家的規矩,所有與會的嘉賓,在辦理入住前,都需要先解開一道開胃小菜!”
服務生說著,從柜臺下,恭敬地,用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端出了一個造型極其復雜的木盒。
那是一個魯班鎖。
但又不是普通的魯班鎖。
整個鎖,是由數十種顏色、紋理、氣味各不相同的名貴藥材木料,拼接而成。
有散發著異香的沉香木,有紋理如虎皮的降龍木,還有帶著淡淡清涼之氣的檀香木……
服務生微笑著解釋道。
“這件作品,是我們李家少爺親手設計的,名為‘百草’!”
“它考驗的,是與會者對‘藥性相生相克’之道的理解。
您必須在不損壞任何結構的情況下,按照正確的藥理順序,將其拆解。
成功后,您才能獲得進入峰會的憑證,以及房間的鑰匙!”
陸塵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個略顯囂張的聲音,就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哼,故弄玄虛!”
陸塵回頭看去。
只見一位身著純白定制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氣質桀驁不馴的年輕男子,在一群黑衣隨從的簇擁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胸口別著一枚代表麗國漢方醫學會的徽章,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傲慢。
此人,正是麗國漢方醫學界,近年來最負盛名的天才—韓進宇。
他看了一眼那個“百草”魔方,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
“不過是些簡單的五行生克之理,也敢拿出來獻丑!”
他走到臺前,根本不理會陸塵,直接對服務生命令道。
“拿來,我先解!”
服務生依舊保持著微笑,將那個“百草”魔方,推到了他的面前。
韓進宇自信滿滿的伸出手。
他試圖用一種最簡化的,教科書式的理論,去解開這個魯班鎖。
然而,他嘗試了第一次,失敗了。
木塊之間,紋絲不動。
他又換了一種思路,再次嘗試。
依舊失敗。
連續數次之后,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那個在他看來“簡單”的魯班鎖,此刻,卻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天塹,死死的卡住了他。
他身后的那些隨從,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崇拜變成了尷尬。
整個大堂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就在韓進宇面紅耳赤,有些下不來臺之際。
陸塵,緩步上前。
他甚至,沒有伸出手,去觸摸那個魯班鎖。
他只是,將身體微微前傾,將鼻子湊近了那個木盒,然后閉上了眼睛。
他在嗅聞。
如同最頂級的調香師,在分辨著世間最復雜的香氣。
一秒。
兩秒。
三秒。
他睜開了眼。
隨即,他用一種不疾不徐的,平淡的語速,報出了一長串藥材的名字,以及它們之間,應該被拆解的正確順序。
“先動‘天南星’,其性辛溫,可破‘半夏’之燥!”
“再轉‘白附子’,其氣上行,能解‘川烏’之滯!”
“然后是……”
他一口氣,報出了十幾種藥材的名稱,以及它們之間相生相克的復雜藥理。
那名服務生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從職業化的微笑,變成了發自內心的震驚。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伸出手指,完全按照陸塵的指示,在那個復雜的魯班鎖上,依次輕點,推動。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
而那個在韓進宇手中,堅如磐石的魯班鎖,此刻卻像是一個溫順的少女,隨著服務生的每一次觸碰,都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當陸塵報出最后一個名字時。
服務生的最后一根手指,也輕輕落下。
“咔—”
一聲輕響。
那個被韓進宇視為天塹的“百草”魔方,應聲而開。
整個大堂,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陸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