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曲筱綃立刻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
她捂著胸前的床單,硬著頭皮轉(zhuǎn)過去——
趙子謙半撐著身子,被子下的胸肌,線條分明。
手感有多好,昨晚,曲筱綃已經(jīng)體驗(yàn)過了。
趙子謙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
“早啊。”
曲筱綃頭皮發(fā)麻,吃飽開始后悔昨晚沒把持住,又一下干到這一步。
釣魚的,哪有被魚拿捏的道理?
這次絕對不能先開口,輸了氣勢。
曲筱綃故作淡定地挑了挑眉,睜著她的大眼睛,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看了回去。
多大點(diǎn)事兒。
見她這副模樣,趙子謙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他撓了撓眉心,決定單刀直入: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
他把決定權(quán)交給曲筱綃,曲筱綃卻滿腦子都是「老娘這次必須忍住」。
曲筱綃瞪圓了眼睛,滿不在乎,
“zhan友啊~”
她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無論是碾壓趙啟平,還是...其他方面。成年男女,你情我愿,開心就好嘛,對吧?”
zhan友?
很好,她用了個相對文明的詞,而沒說P友。
趙子謙氣笑了。
這是要吃完抹嘴不認(rèn)賬?
把他當(dāng)什么了?
臨時工?
他就知道,太容易上鉤的「魚」,妖精怎么會珍惜。
趙子謙打量著曲筱綃那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渣女」模樣。
想玩欲擒故縱?
向來能降住妖精的怎么可能是唐長老呢,只能是孫大圣。
趙子謙是有些惡趣味在身上的,還有點(diǎn)...驕傲。
他面上不露分毫,了然點(diǎn)點(diǎn)頭,甚至還露出了一個表示理解的笑容。
隨即,掀開被子下床,撿起地上的襯衣慢條斯理地套上。
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系著紐扣,戴上腕表,又恢復(fù)成那副斯文禁欲的矜貴模樣。
他走到沙發(fā)邊,拿起曲筱綃隨意丟在那里的錢包,從里面抽出一沓百元大鈔。
回到床邊,在她面前晃了晃,
“物美價廉,歡迎續(xù)約。”
他微微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合作愉快。”
開門,離開。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留戀。
曲筱綃徹底愣在原地,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才反應(yīng)過來。
她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又回想了一下他剛才那番操作,直接被氣笑了,
“我靠...還有上趕著當(dāng)鴨的?!”
【江城】
孟宴臣正在和周尋打電話。
“行,你讓她直接過來找我們吧。”
他看了眼正坐在沙發(fā)上看Ipad的樊勝美,
“我明天正好帶小美出去看看。”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孟宴臣意味深長笑了笑,調(diào)侃道,
“至少,我不會給自已喜歡的女生解釋,「流星其實(shí)是彗星經(jīng)過地球時和大氣層摩擦燃燒的結(jié)果」。”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隨即傳來忙音——
周尋直接把電話掛了。
孟宴臣看著黑屏的手機(jī),忍不住低笑出聲。
“周尋嗎?”樊勝美好奇地望過來。
“嗯,”
孟宴臣將手機(jī)放到一旁,走到她身邊坐下,
“他那邊臨時有點(diǎn)急事,要晚兩天才能到。”
他頓了頓,目光溫柔,
“正好,明天我先帶你出去逛逛。”
說著,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江城璀璨的夜景在腳下鋪陳開來,霓虹閃爍,江面倒映著如同《千與千尋》中的神秘世界。
孟宴臣從身后輕輕擁住樊勝美,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已懷里和冰冷的玻璃之間。
“好漂亮......”
樊勝美望著窗外的夜景,忍不住輕聲感嘆。
眼中映照著萬家燈火,亮晶晶的。
孟宴臣沒有看窗外的夜景,只專注地看著玻璃上映出的她的臉龐。
“我以前來過江城很多次,看過很多次這里的夜景。”
他微微收緊手臂,將懷里的人抱得更踏實(shí)些。
“但只有這一次,我覺得江城的夜景,最美。小美,謝謝你。”
樊勝美輕笑,側(cè)頭看他,“孟總現(xiàn)在說情話的技能,已經(jīng)爐火純青了。”
“太太教得好。”
孟宴臣順勢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她。
窗外,江城燈火璀璨,江面游輪緩緩駛過,波光漾漾。
窗內(nèi),兩人的身影在玻璃上交織,與整座城市的繁華融為一體,溫柔繾綣。
—
清晨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在臥室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孟宴臣剛從樓下的健身房回來,沖過澡后,他帶著一身清爽的沐浴露淡香和微濕的頭發(fā)回到房間。
他走到床邊,看著被窩里蜷成一團(tuán)、睡得正香的樊勝美,眼神不自覺變得柔軟。
他俯身,輕輕撥開她頰邊的碎發(fā),低聲喚她,
“小美,該起床了,我們今天要出門。”
樊勝美無意識地哼唧一聲,把頭更深地埋進(jìn)枕頭里,整個人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她太累了。
她不明白,孟宴臣到底怎么還能起來,去樓下健身房待了這么久的?
高精力人群,果然恐怖。
“孟總,旅行就是從一個自已待膩的地方,到別人待膩的地方,關(guān)在屋里睡大覺。哪兒都一樣,一樣的房子,一樣的樹,一樣的人群,一樣的路。”
樊勝美窩在被子里,發(fā)出模糊的鼻音,表示抗議。
孟宴臣輕笑出聲,湊近她耳邊,聲音帶著魅惑,
“你真的確定要在酒店待一天?我可以啊。”
樊勝美瞬間眼睛瞪圓,清醒了不少。
孟宴臣趁機(jī)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推著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洗手臺上,牙刷已經(jīng)貼心地?cái)D好了牙膏,一杯溫水也準(zhǔn)備在一旁。
“乖,刷牙了。”
樊勝美終于勉強(qiáng)睜開惺忪的睡眼,透過鏡子看到身后男人的目光。
她懶懶地笑了笑,開始機(jī)械地刷牙。
孟宴臣也拿起自已的牙刷,兩人并排站著,對著鏡子,同步進(jìn)行著最日常的晨間儀式。
這一幕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哪怕每早如此,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和充實(shí)。
洗漱完畢,一離開浴室,樊勝美轉(zhuǎn)身就想往臥室的大床撲去,嘴里嘟囔著,
“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
孟宴臣長臂一伸,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拉回懷里。
他低下頭,在她還帶著清涼牙膏味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而短暫的吻。
“乖,不能再睡了。”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去換衣服,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她仰起臉,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笑眼,終于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