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瓷瓷心想這個夢還挺真實的。
居然還給裴言川找了個合適的解釋。
就是可惜現實的某人估計到現在都沒回她的消息。
她慢慢轉過身，認真看了一會，伸出手摸男人的臉，指尖一點點描繪熟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隨后又落到唇角。
最后一聲不吭地抱住男人的脖子。
裴言川低頭配合，把人抱進懷里，溫熱的氣息順著耳畔劃過，“寶寶想我了是不是。”
央瓷瓷悶悶把臉埋在男人肩上，熟悉的冷香味混著初冬的涼意，她都記不清自已有多久沒體會到這種溫暖的懷抱。
以往的夢境，遠不如今晚這般真實。
甚至真實到她不舍得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聲道：“裴言川，我想你回來了。”
即使在外人面前裝得再平靜，可他們是實打實地分開了一個月。
無數夜深人靜的晚上，看著始終無人回應的聊天框，即使知道原因，央瓷瓷依舊會感到一絲失落。
裴言川收緊手臂，垂眸低頭親吻女生的臉，“我也想瓷瓷。”
在微涼的深夜，男人懷抱確實舒服安心，央瓷瓷本就是從熟睡中被喊醒，打了個哈欠，抱著人閉上眼睛，睡前還不忘控訴。
“如果明天我醒過來還沒看你的消息，我真的要找你算賬了。”
“好。”裴言川笑著應下，指尖順著女生的發絲，等人睡著后才輕輕抽回手，起身走到屋外。
他起身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已的外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隨后重新回到屋內。
臨近冬季，天氣越來越冷。
央瓷瓷先前一直想把厚被子拿出來曬，可每次都忘記，以至于大多數早上都是被冷醒的。
可這次醒來，卻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側躺在床上，央瓷瓷愣愣看著窗戶的方向，整個人窩在溫暖的懷抱里，腰間被結實的手臂桎梏。
昨晚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
……不是夢？
她呆愣愣拍了下自已的臉。
好吧，是真的。
剛想轉身，可腰上的手臂力道瞬間收緊，溫暖的胸膛緊貼上來，密不透風。
耳邊響起男人沙啞慵懶的笑聲，“寶寶醒酒了？”
手腕被人捉住，一枚清淺的吻落在內側。
央瓷瓷立馬轉過頭抱住男人的脖子，“你昨天回來的？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害得她大半夜還以為是在做夢。
裴言川抱著人笑道：“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某個小醉鬼先睡下了。”
央瓷瓷臉色一紅，輕拍了下他的肩以示不滿，還想說些什么，可察覺到指間的異物感，重新伸出左手。
霎時間，一枚熟悉的戒指映入眼簾。
環戒上的鉆石在陽光下閃著細碎光亮，漂亮精致。
央瓷瓷動作頓住，眼神怔在原地。
男人慢慢握住她的手。
他的指間，赫然戴著一枚相同款式的男士對戒。
他彎眸，轉過頭親吻她的耳尖，“喜歡嗎？寶寶。”
央瓷瓷目光停留了很久，她的眼眶逐漸發熱，心臟像是被棉花填滿，聲音哽咽，帶著輕微的顫抖，“裴言川……”
男人抱著她，低頭溫柔應了一聲，而后似嘆了口氣，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臉頰。
“是我。”
“寶寶，我想起來了。”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裴言川的記憶并非一下子恢復。
剛開始，他也懷疑過那個僧人是不是騙自已的，可出國的第三天晚上，他就開始做夢了。
第一場夢，他夢見自已和女生在一家餐廳吃飯表白，而后又經歷了分手。
每一處細節和畫面都真實到不可思議，他甚至記得分手時，那痛徹心扉的后悔和惶恐，心臟猶如螞蟻啃食之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醒來之后的裴言川，怔愣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那種空落落的后怕感還殘留在心間。
三天后，他又開始做夢。
這一次是夢見分手之后的事情，也就是他對女生做的一系列事。
包括但不限于各種觸碰底線的惡劣事跡，監視，下藥，深夜暗訪，一樣不落。
裴言川第一次知道自已還有這么瘋狂的一面，可另一方面，又完全不覺得違和。
因為如果是現在的他，和瓷瓷分手，他仍然會這樣不擇手段地得到她。
他從未說過自已是什么好人，甚至在那個時候，即使寵物店店員不給他信息，他也會用其他方式接近瓷瓷。
裴言川原本以為這就是舊侶的意思，可直到四天后，他再次做夢。
重復的人生軌跡，甚至是重復的行程。
可這一次，夢里再也沒有女朋友的身份，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近乎荒唐的關系。
他甚至甘愿成為其他人的替代品。
但陪在他身邊的，依舊是瓷瓷。
記憶越來越清晰。
他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激動，想要告訴給瓷瓷自已想起來了，可他又隱隱察覺到，還有剩下的。
裴言川最后還是沒忍住，他想要告訴瓷瓷自已突然離開的原因，不想讓瓷瓷一直茫然地等待。
監控是他們之間隱晦的暗號。
瓷瓷很聰明，她看懂了。
至此，裴言川在后面的時間里，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他終于知道了自已為什么這一世會變得那么奇怪。
因為他的愛人，幫他減去了那份痛苦。
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
也讓他徹底恢復自由。
裴言川指腹抹去女生眼尾的淚水，低頭親吻她的眼睛，“瓷瓷，是這一世的我不好，讓你受太多委屈了。”
央瓷瓷紅著眼睛搖頭，“沒有，裴言川，無論哪一世的你都很好。”
起初她確實對正常的裴言川有過懷疑，怕對方的愛意沒有以往那般真摯。
可直到后來，她才發現，無論怎么樣的裴言川，都會用真心愛她。
她額頭抵著男人的額頭，彎眸輕聲開口：“裴言川，歡迎回來，我們以后要一直在一起。”
裴言川笑著捧住她的臉。
“好。”
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