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爹爹，是漂亮爹爹……
小白罐罐用目前發育的還很有限的小腦瓜子想了老半天，才意識到陸霄以為自己是在說他，努力搜刮了半天試圖讓陸霄明白自己說的是剛剛碰到的漂亮爹爹而不是他。
但顯然這個說法并不能讓陸霄理解它的真正意思，反而讓陸霄把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這是擱哪兒學的？又偷偷跟你媽看電視劇了？哎呀倒也不用為了討好我說這樣的話，我一個大老爺們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看著喜滋滋的陸霄，小白罐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默默的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爹爹看起來挺高興的，要不還是讓他多高興一會兒……
那只被墨雪叼回來的竹鼠，陸霄也一并帶回了據點。
他并不知道這竹鼠的來歷，只當是墨雪準備抓給小白罐罐吃的。
回了據點之后，陸霄讓聶誠去把阿猛三人也叫過來，一起幫忙處理帶回來的兩大筐筍子。
撿回來的那些杏，很大一部分都是熟透了之后自然落地的，是擱不住的。
但凡隔個夜，都得飛一屋子果蠅，得要趕緊處理，做成果醬才好。
家里這幾個大老爺們兒，也只有陸霄自己會熬果醬，這活只能他干。
而竹筍這東西也很嬌氣，處理的稍微慢些，味道質地就都會變。
好在有阿飛。
他是土生土長的廣西人，家里也是在山里采山貨為生。
沒入伍之前，他也是一直跟著家里人采摘、處理山貨的。
因為家附近的山頭就是漫山遍野的竹林，他熟知各種各樣處理筍子、竹子的技巧。
在這一點上，他比獲得了高級烹飪技能的陸霄還要更熟練。
有阿飛幫忙指導，這整整兩大筐的筍子處理起來才不算手忙腳亂。
“陸教授，你這兒有多余的壇子的話，能不能給我一個？我想試著腌點酸筍…在我們家那邊很有名很好吃的，家家戶戶都有，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得慣。”
帶著邊海寧幾人初步處理完了外面的筍，阿飛進了屋，探頭進廚房看向忙碌的陸霄，有些試探著小聲問道。
“行啊，沒問題，倉庫還有好幾個壇子，你讓小聶帶你去，挑個大小合適的就行。”
陸霄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我早就想嘗嘗你們那邊的正宗酸筍來著，一直沒什么機會。”
“行，那我一定好好做。”
阿飛用力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剩下的筍，留一點吃新鮮的，剩下的做成筍干，我記得您說還想要泡椒筍，那就再腌一點泡椒筍片？”
“都行，你是行家，你拿主意。”
陸霄笑道。
“謝謝陸教授！”
梁飛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了起來。
和聶誠他們一樣，他也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難得能親自動手嘗到家鄉的味道，他自然很感激陸霄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外面人手多，干起活來自然也快。
等陸霄把滿滿兩大鍋杏子果醬熬好，天都已經黑了。
干完了活的阿猛幾人也已經回了自己的小屋，喧鬧的院子重新恢復了平靜。
上午出去忙著撿杏挖筍，下午回來又忙著熬了一下午的果醬，這會兒多少還是有點累的。
想嘗嘗新熬的果醬，也懶得再等到明天和面重新烤老面包。
陸霄直接從冰箱里拿了個饅頭出來，抹了點酥油丟到烤箱里烤了烤，等表面微微焦脆就拿出來抹了果醬。
誰又能說饅頭不是中式面包呢。
坐在院里咔嚓咔嚓的嚼著烤饅頭涂果醬，吹著涼颼颼的夜風，是難得能享受片刻靜謐的時候。
陸霄正吃著，樹洞窩里的小穿山甲聞聲而出。
它原本是想等陸霄回來的，結果快中午的時候陸霄回來是回來了，卻帶著一堆人和東西在院子里熱火朝天的忙活。
小穿山甲這段時間雖然已經適應了在據點的生活，但到底還是個小社恐。
這么多人在，它并不敢主動爬出去找陸霄。
于是干脆回到窩里睡一覺。
這會兒入夜了，它睡醒起來，剛探頭出去就看到陸霄正坐在院里吹風啃饅頭，于是滿心歡喜的爬了過去。
“嗯？你睡醒啦？”
看到小穿山甲過來，陸霄把剩下的果醬饅頭片兒塞嘴里，三兩口咽了下去，拍掉手上的碎屑之后，這才笑著摸了摸小穿山甲的小腦袋瓜。
冰涼光滑的鱗片手感真的很好。
小穿山甲沒出聲，只是乖巧的蹲坐在陸霄面前盯著他看。
它開始擁有視力已經有幾天了。
這幾天，但凡醒著的時候，它有空就會偷偷扒著窗子往客廳里看，偶爾能夠看到陸霄在客廳里活動。
陸霄幾人的樣子，它其實已經記住了的。
但離得這樣近的看，還是第一次。
“怎么了？一直盯著我看？”
陸霄失笑問道，話出口之后才反應過來，小穿山甲哪里能看得到。
估計就是面對著自己在發呆。
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把小穿山甲給抱了起來，放在膝蓋上，讓它和自己臉對臉。
小家伙是夜行動物，生物鐘和他對不上，平時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和他親近。
走了那樣漫長的一段路才和他重逢，陸霄平時雖然不表現出來，但心中對于小穿山甲多少還是有些愧疚、想要彌補的情緒在的。
所以，只要小穿山甲主動找他，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會空出一會兒時間陪它， 和它貼貼。
感覺到陸霄掌心透過鱗甲不斷傳遞過來的溫度，小穿山甲開心極了。
它盯著陸霄的臉，視線落在陸霄嘴角邊剛剛因為吃的太急而粘住的一塊果醬饅頭屑上。
眨了眨眼，小穿山甲抬起了小爪子，輕輕的往陸霄嘴角臟了的地方刮了一下。
“這么乖，還會給我擦嘴……嗯？”
陸霄笑著調侃完，忽然意識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它怎么知道自己臉上沾了一塊饅頭屑？
剛剛才吃過的東西，現在他嘴里手上都是這個味兒，小穿山甲應該分辨不出來準確的位置才對。
想想之前發現小穿山甲長出的那一排整齊的小牙，陸霄心中掠過一個離譜的猜測。
他不動聲色的松開手，從兜里摸出一根長長的雞毛。
這玩意是他揣在兜里備著，用來吸引小貓團子們注意力的小玩具。
揣在兜里用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雞毛上原本的氣味早已經被陸霄自己的味道掩蓋。
拿著那根雞毛，陸霄試探著在小穿山甲眼前晃了晃。
甲甲：？
這是要跟我玩的意思嗎？
它直起身子，有些笨拙的伸出小爪試圖去夠陸霄手里的羽毛。
不管陸霄怎么轉換羽毛的方位，它的眼神一直都鎖定在羽毛上，沒有一絲偏離。
“所以……你能看到。”
陸霄有些艱澀地開口問道。
-能！
小穿山甲歡天喜地的鉆進陸霄的懷里，蹭了蹭他滿是胡茬的下巴：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能看！原來雪盈說的看是這樣的，好好看，我喜歡！
“那……它們倆能看到嗎？”
陸霄想了想，伸手指了指一旁鉆出來遠遠看著的那兩只雄性穿山甲。
每次小穿山甲過來和他親近的時候，那兩只雄性穿山甲都會很幽怨的站在不遠處盯著。
生怕自己把它們未來的小媳婦拐跑了。
-不能噢，只有我能。
果然是這樣。
陸霄點了點頭。
他后來隔一段時間之后也去看過那兩只雄性穿山甲，并沒有長牙。
只有小穿山甲有。
而現在，繼長出牙齒之后，它又恢復了視力。
甲甲確實是一只特別的小穿山甲。
但問題也出在這里。
它不是原始種。
至今為止，所有有相對特殊變化的，都是原始種動物。
唯獨小穿山甲不是。
這讓陸霄多少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不通這種變化究竟是從何而來。
就在他沉思著的時候，他懷里的小穿山甲突然吱吱的叫了一聲：
-我能不能，看看那個？
“那個？”
陸霄一時間沒太明白它說的是什么。
-就是那個，雪盈給我看過的，但是那時候我看不到。
小穿山甲笨拙的比劃著小爪子，努力比劃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形狀。
雪盈給它看過的？
噢……是那個相框。
陸霄想起來了。
是雪盈發現小穿山甲找來之后，為了揭他老底，從他抽屜里翻出來的那個相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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