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學長聽后先是一愣。
緊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眼神里滿是驚恐。
宿管阿姨被他倆這模樣嚇到了,忙問。
“怎么了?”
她煞有介事地問:“真有鬼啊?”
其中一個學長哭喪著臉看向宿管阿姨。
“原來,他就是新生群里大名鼎鼎的物理學家……不管見到任何人,都要讓別人做個卷子。”
他痛苦地抓著頭發。
“那可是比鬼還恐怖的存在啊!”
宿管阿姨身子朝后一仰。
不是吧。
有沒有這么嚇人啊?
半小時后,他們仨坐在椅子上,十分痛苦地做著題。
宿管阿姨全程地鐵老人表情。
宿舍其他人都困了。
紛紛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詳。
霍星然就像個工地包工頭一樣,眼睛瞪得像銅鈴,嚴肅地看管著他們仨。
又過了幾分鐘,宿管阿姨實在是繃不住了。
“那個,小伙子啊。”
“阿姨老了。”
“這卷子上的字都認不得,能不能不做啊?”
誰知道,霍星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十分興奮地走到宿管阿姨的旁邊,輕聲細語說。
“阿姨,你哪里不懂?”
“我講給你聽。”
說完這話,霍星然也不管人家到底想不想聽,直接就拿起卷子開啟了講課模式。
一整套叭叭叭下來。
既然的腦袋痛得嗡嗡響。
唐僧念經也莫過如此啊!
其中一個學長一邊抽噠噠地哭,一邊捂住自己的耳朵。
“別念了別念了。”
“再聽下去要瘋了。”
他大吼出聲。
“喂。”
“他每天這個鳥樣,你們到底怎么忍受的?”
下一秒,齊昊緩緩掀開床簾,耐心地向眾人解釋。
“其實,我覺得你們應該放松心態。”
“第一天聽到星然叨逼叨時,或許你會覺得很煩;第二天聽到他還這么叨叨叨時,你或許會想打人。”
“第三天,你用盡所有手段都無法隔絕這個聲音的時候,你只能強忍著接受……”
“到第五天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如聽仙樂耳暫明,哪天要是沒了這個聲音,你都睡不著覺。”
其余幾個舍友,紛紛點頭。
那兩位學長虎軀震了又震。
不是。
都已經被調成這樣了嗎?
折騰了大半宿,幾人被霍星然放出去的時候,齊齊站在門口,深深嘆氣。
“終于出來了。”
“我有一種坐牢被放出監獄的感覺,你呢?”
另一個學長很是無奈。
笑一下算了。
宿管阿姨氣得要死。
“以后沒搞清楚狀況前,不要胡亂找我!!!!”
“你倆哪個宿舍的?”
“今晚要扣分啊。”
那倆學長人都傻眼了。
“我們明明是出于好心。”
“怎么還扣我們的宿舍分?”
“嗚嗚嗚嗚嗚嗚——”
當晚,霍星然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了。
次日是周末,宿管一般不查寢。
宿舍兩個男生商量著出去外面玩。
“趙田,齊昊你倆周末準備去哪玩?”
趙田大手一揮:“當然是去羊城找我女朋友。”
齊昊則說:“想去京城周邊的城市逛逛,感受一下風土人情。”
霍星然就是京城本地人。
他對外出游玩沒什么興趣,不出意外的話自然是回家。
他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結果卻發現從家里帶來的卷子居然一張都不剩了。
“看來,又得回家進貨。”
這話一出,宿舍里其他幾人條件反射般抖了一下。
秋天,京城逐漸轉涼。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沈言已經穿上了長袖外套,卻還是能感覺到一絲絲冷風灌進來。
她看著充滿稚氣的學生們走出校門口時,仍忍不住感慨時間過得太快。
明明還沒好好感受青春。
怎么就失去了青春呢?
十八歲的沈言曾跟朋友們一起躺在操場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起暢想著自己三十歲時會是什么模樣。
但如今的沈言,突然發現,十八歲的她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哎……”
霍宴行微微偏頭,眼帶疑問。
沈言這些許憂傷只適合自己細細品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她擠出一個笑。
“沒事。”
“就是在想,怎么一眨眼孩子都那么大了。”
說話間,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走出校門。
沈言連忙伸出頭去打招呼。
“星然,這呢!”
等霍星然走進車里后,沈言這才發現這家伙竟然還穿這個短袖體恤。
她忍不住嘮叨。
“最近天氣變冷了。”
“你怎么也不套個長袖?”
“著涼怎么辦?”
霍星然毫不在意:“沒事,不冷。”
畢竟在教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感覺到熱血沸騰。
可沈言卻根本不信。
她直接掏出手機,給霍星然下單了很多秋衣秋褲。
畢竟,有一種冷,叫爸媽覺得你冷。
在等紅綠燈時,霍宴行扭頭瞥了沈言的手機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個……”
“孩子現在大了,再給他買奧特曼秋褲,是不是不太合適。”
沈言愣了一下。
霍宴行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于是,她試探性問了一句。
“那haloKitty呢?”
這回輪到霍星然無語。
他頂著一張大冰臉,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老媽。
“我就不能要純黑純灰之類的嗎?”
沈言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以可以,媽這就給你下單一套純灰的……”
哎呀。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都不能隨意打扮了。
他們到家后,剛推門進屋,就看到霍星初和霍星宸倆人在客廳里扮大猩猩。
一會怪叫連天。
一會表情亂飛。
堪稱群魔亂舞。
更詭異的是,宋淮景不僅由著他們胡鬧,更是坐在一旁充當評委。
“來來來,經過兩名選手的激烈角逐,我們終于選出了最佳美猴王。”
“他就是——”
“霍星初同學!”
霍星初聽后,假裝自己是上臺領獎,煞有介事地站在客廳中間。
“謝謝各位朋友,謝謝所有支持我的人,感謝你們——”
霍宴行和沈言瞧見這一幕后,石化在現場。
“不是。”
“這才大半天沒見。”
“你們又在發什么新品種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