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言足足等了幾分鐘,都沒有等到那個答案。
這時,霍宴行已經(jīng)把車停好,準備下車。
沈言只好打開車門,也跟著走了下去。
但她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郝梅怎么突然不回復了?
她是不記得了,還是……
正當沈言胡思亂想之際,她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郝梅發(fā)來的消息。
沈言手忙腳亂,連忙打開手機。
結果,卻看到郝梅回復說。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那位青梅竹馬的霍宴行啦!」
「說起來,我還記得當時你暈倒的瞬間,霍宴行整個人就像是火箭一樣突然就閃現(xiàn)到了你的身邊。」
「嘖嘖嘖,當時我還以為你倆有事呢。我尋思,他那么關心你,你倆應該是個老情人。」
「誰知道,后來才發(fā)現(xiàn),你倆是老仇人。」
看到這一連串消息,沈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原來,當初還真是霍宴行把她帶去的醫(yī)院。
他沒有騙她。
霍宴行往咖啡廳里走了幾步,忽然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他一扭頭,就看到沈言低頭看著手機,一臉糾結。
嘖。
這是,又看到哪個帥哥了?
不對,應該不是帥哥。
沈言看到帥哥的時候,嘴角會不經(jīng)意往上勾起,然后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月亮。
然后,就會色瞇瞇地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如今她這個表情,反倒更像失戀。
一想到失戀這個詞,霍宴行眉頭一跳。
不行,他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霍宴行三兩步走到沈言面前,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手機關屏了。
還挺警覺。
他在心里腹誹,等著吧,等晚上的,我一定把那個奸夫給揪出來!
沈言并不知道霍宴行有如此豐富的內(nèi)心戲。
她只是有些納悶。
“你怎么又折返回來了?”
霍宴行面不改色。
“怕你走丟了。”
沈言嘴角無語地抽了抽。
就這幾步路還能走丟,還真把她當白癡了。
“這次你是請了什么老師啊?”
說實話,霍宴行找老師這件事,沈言多少有點陰影了都。
上回那個江月,表面上看上去還可以,誰知道背地里惡毒成那樣。
這一次,沈言決定堆起十二分精神,必須要好好面試這個老師。
對方還沒來,他們?nèi)胱簏c了三杯咖啡,然后又點了幾樣甜品小蛋糕。
霍宴行便對沈言說。
“我看過對方的履歷了,她是美術學院畢業(yè)的,之前曾在公司里當過幾年的設計師,后來因為一些私事gap了一段時間。”
“近幾年一直在幼兒園當幼師,平常也會教小朋友畫畫。”
說完,他直接拿出手機,調(diào)出了幾張對方的畫作給沈言看。
其實在這之前,他們倒也面試過幾位老師。
那些人面試之前,個個都把自己的履歷說得特別牛逼,然后漫天要價。
隨口一開,就是月薪三萬五萬。
仿佛他們的錢都是從天上刮來的一樣。
誰知道面試一問話,是這也不會,那也不行。
她對這位老師,期待也并沒有太高。
說不定,也就是過過場面而已。
然而,沈言只瞥了霍宴行手機里的畫作一眼,她的心忽然就被擊中了一般。
那是一副很尋常的小鹿吃草圖。
看上去幾步高深,也不晦澀。
可是,畫里陽光明媚的氛圍感瞬間就俘獲了沈言的心。
“這畫畫得不錯。”
“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霍宴行微微一笑,他也是這么覺得。
所以,才約對方出來見一面。
當然,在見面之前,霍宴行就把自己小兒子的狀況說得清楚明白。
畢竟合作的前提,就是雙方都知曉對方的需求。
相互提供價值,方可長久。
話說到這,沈言就忍不住感慨:“其實我看星宸性格也挺乖巧的,希望請老師在家給他教學后,能讓他慢慢放開自己的心扉。”
說話間,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頭走進。
沈言下意識回頭,卻看到一個穿著淡黃色連衣裙,扎著高馬尾的女人走了過來。
“抱歉,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霍宴行輕聲回復:“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
女人點了點頭:“那我就開始跟你們介紹一下我自己吧。”
“你們好,我叫蔣南笙。”
一聽到這個名字,沈言抖了一激靈。
她放下手機,連忙抬頭,恰好跟蔣南笙對視一眼。
這個名字,好耳熟啊。
那不是,宋淮景一直在找的人嗎?!
巧的是,蔣南笙在看到沈言的一瞬間,情緒也莫名激動起來。
她眉頭微皺,不太敢相信地看著沈言。
“你是……”
“沈言?”
這話一出,霍宴行和沈言齊齊愣神。
“你……認識我?”
沈言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蔣南笙很有可能是宋淮景喜歡的人,而他們?nèi)水敵酰赡苁呛门笥选?/p>
就這一瞬間,沈言立即拿出了手機想要給宋淮景打電話。
可坐在對面的蔣南笙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一把拽住沈言的手,輕輕搖頭。
“阿言,你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不要告訴他。”
沈言張了張嘴,滿臉茫然,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他們?nèi)酥g發(fā)生了什么。
缺失了那十八年的記憶,讓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小心翼翼。
霍宴行看兩人的互動,就猜到她倆之前可能是舊相識。
于是,他替沈言打圓場。
“蔣女士你好,我跟你解釋一下。我太太沈言在幾個月前發(fā)生車禍,她頭部受到劇烈撞擊,有很多記憶已經(jīng)缺失了。”
“我想,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你是誰了。”
蔣南笙聽了這話,心疼地看向沈言。
“阿言,是真的嗎?”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記得我是誰了?”
沈言看著對方的臉,無奈地搖頭。
“抱歉,我的確忘記了,我們之間相處的任何經(jīng)歷。”
“之所以對你的名字有印象,是因為,宋淮景曾托我找你。”
說到這,她覷著蔣南笙的臉,小心翼翼問道。
“他回國后,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嗎?”
蔣南笙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是故意躲著他的。”
沈言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阿言,拜托你,不要把見到我的事情,告訴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