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儀上播放著衡旭的丑態,會議室內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討論聲,他們都不瞎,自然認得視頻中的兩位同事
盡管衡旭和韓驚元極力否認,但是兩人所作所為,已經印證視頻內容的真實性。
因為多年同事關系,像楊副書記、黃部長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隨著視頻內容變得少兒不宜,衡旭、韓驚元全都低著頭,臉上仍有不服之色,認為林宇將這種視頻搬到常委會議上進行曝光,是沒給他們留下一點臉。
林宇痛打落水狗,冷聲道:“韓驚元同志,衡旭同志,你們剛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給大家都說說,你們和遠大集團是什么關系?和視頻里這些女人又是什么關系?”
眾人全都看向韓、衡那邊,想聽他們還怎么辯解。
韓驚元內心惱怒,卻不敢回答這些問題,扭頭看向孫建:“孫書記,您得管一管!”
“拿這些來歷不明的視頻,在常委會上播放,我認為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衡旭更是用哀求目光,忍不住催促:“孫書記,您應該說句話!”
孫健不想搭理這兩人,前有省長鄭宏,鉚足了勁拿他當槍使,如今韓、衡也好不到哪去!
他看向林宇詢問:“這樣的視頻還有多少?”
林宇作了簡單介紹:“這些錄音錄音,公安局從遠大集團抄出來的有上千份,我挑出來的這些,具有很強代表性,書記,你要不要過目一下?”
孫建瞥了眼幕布上不堪入目的畫面,便迅速移開視線,臉上寫滿鄙夷,語氣冰冷刺骨:“我看這些干什么?哼,腐化!墮落至極!”那聲冷哼里,既有對丑態的厭惡,更有對親信背叛的失望,話音落下時,他已別過臉,對昔日心腹哀求視而不見。
“書記,您要給我們做主,這是有人設計陷害……”韓驚元想要解釋。
孫書記怒斥道:“你口口聲聲指責林宇同志,可你呢?干了些什么?你讓我給你做主,你自已都干了些什么?”
衡旭、韓驚元兩人囁嚅片刻,一句話也說不出。
孫書記惱怒地宣布散會,這個會開到這,他也快成孤家寡人了,身邊最親信的幾個人全都與遠大集團案相關聯,也怪不得林宇要瞞著他辦案,如果早些告訴他,他對韓驚元、衡旭也沒有防備之心,讓他們提前通知遠大集團,那造成的后果難以想象,恐想安全退休都成了奢望。
想到這些,孫建心里又隱隱感激起林宇。
孫書記離場,趙勇的目光也從投影儀上收回來,轉而向林宇請示:“市長,這些證據能不能交給我們紀委保管?”
林宇點頭:“可以,這本來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韓驚元、衡旭臉色大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慌亂。
趙書記也不啰嗦,直接看向韓驚元和衡旭,不帶一點感情道:“韓書記,衡部長,是你們主動到紀委主動交代情況,還是我讓紀委同志去找你們談話?”
聽到這話,衡旭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竟像生了銹的機械般不聽使喚,牙關打顫,指尖微微抽搐,雙腿發軟,連呼吸都帶著顫音,往日的鎮定自若早已蕩然無存。
韓驚元略微鎮定,他想到了鄭省長,心里又有了底氣,林宇再怎么強勢,孫書記管不著他,鄭省長說話還能不管用嗎?
其他常委紛紛嘆氣搖頭,也沒心思留在這兒看笑話,遠大集團倒閉影響很大,林市長的樣子又像是要追究到底,回去后,他們都得好好思考自身與遠大集團有沒有牽扯。
市委書記辦公室。
林秘書跟著孫建回到來后,看了眼手機,立即匯報:“書記,省委秦秘書讓您回個電話。”
孫建立即壓下心里煩躁,撥通洪書記的電話。
“書記,您找我?”
“臨港那邊情況怎么樣?”
孫書記把情況簡單匯報了一下,最后表揚林宇。
“此次抓捕遠大集團許環球及核心高管的行動,部署周密、推進果斷,成效顯著。這背后離不開林宇同志的統籌調度與擔當作為,不愧是公安干警出身,又有公安部任職的履歷積淀,執行力與專業素養沒得說!”
洪書記“嗯”了一聲,語氣沉穩,直接切入正題:“遠大集團的事先不說了,給你通報個情況。”
孫書記暗自詫異,洪書記這通電話竟無關遠大集團的事?他壓下心頭的疑惑,腰身微微前傾,恭敬應道:“書記,您說。”
洪書記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剛才鄭宏同志找我談話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即將被調離南疆省。”
孫書記心頭猛地一震,滿臉錯愕,鄭省長竟要被調離?難道真是遠大集團的案子牽連到了他?剛才視頻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也有他的一份,都一把年紀了,還深陷那種聲色場所……孫書記暗自搖頭,鄙夷過后,突然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涌上心頭:鄭省長這一退,不正是自已的機會!
按規定,副部級六十歲退休,正部級則可延續至六十五歲,他如今已近六十歲,可若是能抓住這個契機晉升正部,便能再干一屆,政治生命將得以延續!
他強壓著心頭翻涌的狂喜,指尖微微發緊,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洪書記,這……消息當真屬實?”
洪書記聽出他語氣中的急切,緩緩道:“消息基本敲定了,鄭宏同志雖然表態不愿離開現職,但有些事并非個人所能左右,必須服從上級的統一安排。
孫書記明白這句話的份量,連洪書記都不愿意保鄭宏!
“洪書記,我必須向您做深刻檢討!”
孫書記馬上進入狀態,語氣誠懇,帶著幾分自責
“當初我沒能及時領會您的深意,未能盡早為林宇同志的工作撐腰表態,致使他在臨港孤軍奮戰,走了不少不必要的彎路,這既是我的工作疏忽,更是政治覺悟不到位,實在有愧組織信任!
洪書記不輕不重地應了一句,語氣里藏著不容錯辨的暗示:“你的事,自已心里有數就行,鄭宏同志真的要調走,你也是有機會的,但能不能抓牢,得靠你自已去爭取,組織只看實績。
孫書記心頭狂喜翻涌,連忙用手捂住話筒,聲音因抑制不住的激動而微微發顫:“書記,您的意思是……”
洪書記心中掠過一絲失望,覺得孫建悟性欠缺火候,還是提醒了一句:“鄭宏同志的去留緣由,你要好好琢磨。”
“書記,我明白了。”
孫建瞬間感覺自已年輕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