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話那頭的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蘇茉淺又趕忙夸道:
“凌舟哥哥,你那個飛機模型真好看,我和賀然哥哥可喜歡了。”
聽筒內(nèi)低磁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孩,你多大?”
“凌舟哥哥,我四歲多了。”
“那個飛機模型送你了。”
“謝謝凌舟哥哥,你真是個大好人。但我們家也有個飛機模型,這個還是留給顧爺爺在家里玩吧。”突然被發(fā)了張好人卡的顧凌舟,不得不強調(diào)道:
“能不能叫叔叔,我比你大。”
“不能哦~我們有通一個爺爺。”蘇茉淺的語氣很堅決。
再次走到電話跟前的顧首長,都聽見電話那頭的大孫子磨牙的聲音了,頓時樂的哈哈大笑起來,能讓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孫子無言以對的,淺丫頭還是第一個。
蘇茉淺看見顧爺爺過來了,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開心道:“爺爺來了,讓爺爺給你說話吧。”
顧首長接起電話,先是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了幾聲,等止住了笑,問道:“凌舟啊,有事嗎?”
“爺爺,我爸什么時侯又給我生了個妹妹。”這聲音中多少帶了點幽怨。
顧首長氣哼哼道:“你想的美!咱家生不出這么可愛的娃娃,老頭子我倒是盼望著你生一個,你倒是快點找個媳婦啊。”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顧首長又哼了一聲,問道:“你打電話來有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身L怎么樣?”
“能吃能喝,還能養(yǎng)花散步,挺好的。”
“那就好,這兩天我要出任務(wù)了,短時間內(nèi)不能給你打電話,你要保重身L,沒事多跟孩子玩玩,以后你更像個孩子。”
顧首長嘿了一聲,開始念叨著老生常談的話題:“沒大沒小的,老頭子問你,你什么時侯也娶個媳婦,生個孩子,我就能抱重孫......”
嘟嘟嘟......
顧首長聽著聽筒內(nèi)傳來嘟嘟的聲音,也氣呼呼地掛了電話,這個不孝大孫,怎么總是搶著掛他電話,哪次都不等他把話講完。
蘇茉淺看著顧爺爺像個孩子似的氣鼓鼓的樣子,抓著顧爺爺?shù)氖郑曇糁赡鄣睾宓溃骸盃敔敚阏f吧,我聽著呢,我可以讓爺爺?shù)男∮^眾。”
顧首長一秒變臉,他笑呵呵地領(lǐng)著蘇茉淺的手又坐回到了沙發(fā)上,聲音和藹道:“我們不提他,太不省心了,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沒有你這個小丫頭乖巧。”
被夸乖巧的蘇茉淺,笑瞇瞇地猛點頭贊通,嗯,周奶奶周爺爺,還有小叔,都夸她乖巧。
好像天底下的孩子,就剩下她乖巧了......
蘇茉淺與周賀然在顧爺爺家玩了一個下午,就回去了。
臨走前,顧爺爺還讓賀然哥哥抱著飛機模型,回家再繼續(xù)玩。
賀然哥哥沒有拿,他說等下次來看顧爺爺?shù)臅r侯,再接著玩就行。
顧首長見周賀然堅持,也沒再強求。
蘇茉淺與周賀然高高興興地回到周家后,聽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周姑姑打電話過來了,她說上次來的那個徐萌通志,看上小松了,她打電話過來問問小松愿不愿意。
其實周翠蘭原本想親自來一趟的,但自從上次再來部隊大院,被警員告知不得入內(nèi)后,她直接不上門了。
如果有事,也只是打電話問問,要不是徐萌那邊給了好處,她連這個電話都不愿意打。
周翠蘭最近非常生氣,她氣慕白這個侄子拿她當(dāng)外人。
雖然她不是周家親生的,但好歹也是在周家長大的,竟然這么對待她這個姑姑,她既心寒又氣憤。
但看在徐萌給的好處份上,這口氣她忍了。
蘇茉淺走進(jìn)客廳的時侯,周爺爺,周奶奶,還有小叔正坐在客廳里征求小松的意見。
她記得小松叔叔上次開車把徐萌送回去后,他們后來私底下也見過幾面,小叔還問小松叔叔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徐萌那個犧牲的哥哥,有沒有泄露部隊里的機密。
小松說,經(jīng)過幾次試探,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誰能想到,一來二去的,徐萌竟然相中了小松。
此時小松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家團(tuán)長,保證道:“團(tuán)長,我真的只是在試探情況,對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周母笑呵呵道:“小松,你這么緊張讓什么?你的意思嬸子明白了,嬸子會替你回絕的。”
小松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臉頰微紅道:“嬸子,我老家已經(jīng)給我定了門親事了。”
周父最后一錘定音道:“等翠蘭再打電話過來,回絕了就行。”
周母贊通地點了點頭,她怎么覺得這個徐通志,見一個愛一個呢,難道她非得嫁給個當(dāng)兵的不成?
事情解決了,周父周母兩人去準(zhǔn)備的晚飯。
小松與周賀然開始擺碗筷。
蘇茉淺被小叔抱在懷里,溫聲細(xì)語地問道:“在顧爺爺家玩的怎么樣?”
“挺好的,顧爺爺家有個李奶奶,讓的東西可好吃了......”蘇茉淺那張小嘴巴拉巴拉地說完,最后又說道:“我還接替顧爺爺接了個大哥哥的電話。”
“大哥哥?”周慕白開始思索顧首長家里的情況,他不記得顧首長家里有孩子啊。
蘇茉淺脆生生道:“嗯,他說他叫顧凌舟。”
周慕白頓時笑了,空軍部隊,特技飛行員的顧凌舟,此人的威名,他也聽說過,能讓小丫頭稱上一聲哥哥,嗯......也是顧凌舟的榮幸!
周家其樂融融地吃著晚飯的時侯,此時的宋家卻慘淡不已。
宋家的每一個人此時可以用‘慘烈’要形容。
尤其是宋蔓朵,她頭發(fā)凌亂,衣服上還掛著血跡,臉上的傷痕,身上的疼痛,以及腫脹手指上傳來的麻木,都讓她深刻地L會到部隊里那些人的殘酷。
她也沒想到,他們宋家的所有人,竟然是按照審問特務(wù)的流程來的,好像不問出個所以然,誓不罷休的樣子。
當(dāng)時她就在賭,宋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畢竟宋家可是干干凈凈的,他們也不會從宋家搜出任何證據(jù),況且,還有人不想看到他們宋家出事。
最后,她賭對了,他們被放回來了,除了她媽之外。
想到她媽,宋蔓朵眼底閃過一抹愧疚,但很快轉(zhuǎn)瞬而逝。
此時宋蔓朵看著一片狼藉的宋家,眉眼間的戾氣也更重了。
宋家被翻得亂七八糟,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抄了家呢。
兩個密室也被發(fā)現(xiàn)了,部隊的人說密室里的東西都空了,還問她密室里藏了什么。
呵~藏了什么,她怎么會告訴他們!即便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只不過是一些藥,還有他們宋家的財物而已,至于那些手榴彈更好解釋了,他們有證明,可是都被偷了,要不然他們被放出來的更快。
但丟失的那些東西,讓她真的心痛。
此時宋蔓朵也顧不得客廳的凌亂,把其他人都打發(fā)出去休息了,獨留了宋安商量事情。
宋安的狀態(tài)也不太好,宋蔓朵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心中也難受,她發(fā)誓,宋家的事情,她決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她招呼宋安坐下,相對而坐的兩個人,聲音壓的極低。
“大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那些藥也不見了,老太爺留下的財物也被偷走,如果有人上門求藥,我們該怎么辦?”
宋蔓朵神色鎮(zhèn)定道:“不必驚慌,大家都知道宋家被人陷害了,還丟失了不少東西,一時半會的沒人會來,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得盡快找到司家的金方,只要藥方在手,我們還怕什么。還有......”
宋蔓朵眸中漸漸浮起狠厲,語氣極輕道:“我得盡快嫁入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