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那些監視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姜芷拉著陸向東,拐進了一條更加僻靜的胡同。
“他們要動手了。”
“嗯。”姜芷點點頭。
果然,他們剛走進胡同沒多遠,身后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七八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胡同口涌了進來,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眼神陰鷙,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兩位,逛夠了嗎?”刀疤臉冷笑著說道,“跟了你們一天了,也該跟我們走一趟了吧?”
陸向東上前一步,將姜芷護在身后,擺出了格斗的姿勢。
“你們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刀疤臉不耐煩地說道,“小子,我勸你別反抗,乖乖跟我們走,還能少吃點苦頭。至于你身邊這個小妞嘛……”
他的目光,在姜芷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充滿了淫邪。
“長得這么水靈,我們哥幾個,會好好‘疼愛’她的!”
話音未落,陸向東的眼中,殺氣暴漲!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用這種眼神看姜芷!
“找死!”
他怒吼一聲,朝著刀疤臉就撲了過去!
戰斗,瞬間爆發!
這伙黑衣人的身手,明顯比上次那些地痞流氓要強得多,配合默契,招招都是殺招。
但他們在陸向東面前,還是不夠看。
陸向東是真正的百戰精英,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兵王。
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只聽得幾聲骨骼碎裂的悶響和慘叫,不過短短十幾秒,就有三個黑衣人被他放倒在地,失去了戰斗力。
刀疤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竟然是個硬茬子!
他不再猶豫,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陸向東!
可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一瞬間。
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是姜芷!
她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敵人的背后。
她的手里,只有一根細細的銀針。
“別動。”
冰冷的聲音,在刀疤臉的耳邊響起。
刀疤臉只覺得后頸一涼,一股讓他靈魂都在顫栗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他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根帶著死亡氣息的針尖,正抵在他的“風府穴”上。
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有任何異動,這根針,就會毫不猶豫地刺進去,瞬間要了他的命!
“你……你到底是誰?”
姜芷沒有回答他。
她看了一眼被陸向東制服的其他幾個黑衣人,又看了看刀疤臉手里的槍,冷冷地說道:
“放下槍,讓他們都停手。”
刀疤臉猶豫了一下。
“噗嗤”一聲。
姜芷手里的銀針,刺入了他的皮肉一分。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麻和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刀疤臉慘叫一聲,手里的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住手!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他沖著還在負隅頑抗的幾個手下,聲嘶力竭地吼道。
黑衣人們停下了動作,看著被姜芷制住的老大,一個個面如土色。
“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姜芷拔出銀針,一腳將刀疤臉踹倒在地,踩住他的胸口。
“說吧,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跟著我們?”
刀疤臉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我們是‘守陵人’。”
“守陵人?”姜芷的眉頭,微微一挑。
“對。”刀疤臉咬著牙說道,“我們負責守護京城地下的秘密,任何試圖染指這些秘密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京城地下的秘密?”姜芷冷笑一聲,“我看,是你們那個見不得光的主子,怕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吧?”
“你!”
“你們的主子,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姜流的人?”姜芷忽然問道。
刀疤臉的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那瞬間的反應,還是被姜芷捕捉到了。
“看來,我猜對了。”姜芷站起身,腳從他胸口挪開。
陸向東會意,一把將刀疤臉從地上拎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
“說!你們主子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刀疤臉梗著脖子喊道,“我們這種小角色,哪有資格見主子!我們都是聽‘執事’的命令辦事!”
“執事?”姜芷重復了一遍。
看來,這個所謂的“守陵人”組織,架構還挺嚴密。
“那你們的執事在哪兒?怎么聯系他?”
“我不知道!執事每次都是單線聯系我們,行蹤不定,我們根本找不到他!”
刀疤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姜芷看著他,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嘴還挺硬。陸向東,把他胳膊卸了。”
“好嘞!”陸向東應了一聲,手上就要用力。
“別!別!我說!我說!”刀疤臉嚇得魂飛魄散,他可是親眼見過這個男人是怎么把自己的手下胳膊給擰成麻花的。
“我們……我們沒有執事的聯系方式,但是……但是我們知道怎么把消息傳給他!”
刀疤臉急忙說道,“在前門大街,有個叫‘百味齋’的醬菜鋪子,那里的老板,就是我們的聯絡人。我們把消息寫在特定的紙上,用特制的藥水浸泡過,交給老板,他自然會想辦法送到執事手里。”
“百味齋醬菜鋪?”姜芷記下了這個名字。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姑奶奶,您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刀疤臉哭喪著臉求饒。
“饒了你?”姜芷冷笑一聲,“你剛才不是還想讓你的兄弟們,好好‘疼愛’我嗎?”
一句話,讓刀疤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我這人,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姜芷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不過,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她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刀疤臉面前。
“吃了它。”
“這……這是什么?”刀疤臉看著那黑乎乎的藥丸,嚇得直哆嗦。
“毒藥。”姜芷言簡意賅。
刀疤臉的臉,徹底沒了血色。
“不過你放心,這毒藥不會立刻要你的命。”
“它只會在你體內潛伏下來。每隔三個月,你會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又癢又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我特制的解藥,才能緩解。”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刀疤臉絕望了。
“很簡單。”姜芷將藥丸塞進他嘴里,逼他咽了下去,“我要見你們的主子。”
“你瘋了?!我們主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去告訴你們的執事,或者你們的主子。”
姜芷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說,姜家的后人回來了。手里,拿著他們想要的東西。想拿回去,就讓她親自來見我。”
“姜家后人?”刀疤臉愣住了。
“你就這么說,他們自然會懂。”
姜芷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記住,我的耐心有限。三天之內,如果我見不到人,你就等著骨頭渣子都被螞蟻啃干凈吧。”
說完,她不再看地上的刀疤臉,對陸向東說道:“我們走。”
陸向東將其他幾個還能動的黑衣人也都打暈了過去,然后才跟著姜芷,轉身走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