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筆直修長的腿最先出現(xiàn),隨后便是高大的身形,壓下一片迫人的陰影。
顧紅方才還與云曾秋說說笑笑的臉當即冷了下來。
厲寒忱此刻出現(xiàn)在此,明顯就是個不速之客。
云曾秋到底是個體面人,面上神情沒什么變化,嘴角依舊淡淡勾著,溫和又禮貌:“真巧啊,厲總。”
厲寒忱卻徑直忽略了主動打招呼的云曾秋,灼熱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顧紅,最多只是稍微偏移落到懷中的小兮身上。
她竟然把小兮也帶了出來?
“不巧。”
他冷哼一聲,沒好氣道。
云曾秋顯然對他惡劣的態(tài)度是意料之中,也只是挑了挑眉。
顧紅卻眉心緊蹙:“你究竟想干什么?”
厲寒忱的臉上這才有了一些變化,只是依舊陰郁:“記住你的身份,跟我回家。”
他語氣強勢,就連云曾秋都覺得難以入耳。
“厲總,顧小姐禮貌邀請我感激昨天的幫助,這也需要被干涉嗎?”
云曾秋面上多了一絲不解。
厲寒忱卻只是陰鷙抬眸,目光定格在顧紅身上:“顧家來人了,你確定真的不走?”
意想不到的一句響起,顧紅饒是面頰再淡定,指尖卻也動了動。
她終于愿意主動看向厲寒忱,只是陰郁的眼神似乎在甄別他話中之意的真假。
厲寒忱眸光冷沉但卻坦然。
顧紅抱著小兮的手也隨之僵硬。
不出意外,是真的。
為什么顧家會來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來的又是誰?為什么而來?
無數疑問在腦海中響起。
她無暇繼續(xù)容忍這些讓人煩躁的思緒生長蔓延,而是選擇鐵青著臉打車回舒山北墅。
她抱歉地朝云曾秋笑笑,眼睛里的神采黯下去大半。
云曾秋莫名覺得心口被揪起,雖然遺憾卻并未阻止,而是紳士笑著說可以下次繼續(xù)約定。
“繼續(xù)”兩個字聽得厲寒忱冷笑連連。
直到顧紅真的轉頭上了剛開過來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他的臉才更臭了。
顧紅帶著孩子先走,他留下來沒有立馬一起離開,而是先轉頭冷冷盯向了云曾秋。
云曾秋面對他的惡意依舊掛著彬彬有禮的笑,只是那雙眼睛卻疏離。
“離她遠點。”
他聲音低沉,就仿佛地獄里的惡魔撒旦降世。
云曾秋淺淺勾唇,眼神回視過去,不卑不亢:“顧小姐很優(yōu)秀,任何人起追求的心思都是能夠理解的。不過我當然也懂得法律和道德,我會選擇在二位離婚后征求她的同意。”
說罷,他落下一句“失陪”,帶著手邊顧紅買的玩偶、香水大步離去。
“離婚?”
“想都別想。”
厲寒忱嗓音冰冷。
原本已經走遠的聲音聽到了被風吹遠的低語,腳下步子微頓,隨后又狀若無事地走遠。
云曾秋漸漸淡出厲寒忱的視線,他轉而掏出手機給杜云晟打去電話:“晟,你了解她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杜云晟一懵,他反應好半天才意識到他說的那個“她”指的是顧紅。
“我們可熟了!”杜云晟當即拍起胸脯,只是提到了解有些猶豫。
云曾秋也沒有繼續(xù)問什么,而是讓他要是沒什么事飛一趟秦城。
杜云晟更覺得玄幻,這還是那個讓他以公司事業(yè)為重的哥哥嗎?
他哀嚎的聲音不斷響起,云曾秋已經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等厲寒忱回到舒山北墅,顧紅已經將小兮哄著睡著了,而她則一臉怨怒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顧家人呢?”
顧紅率先質問,眉眼犀利。
她沒想到厲寒忱竟然編造出這樣拙劣的理由騙她!
顧紅越想越氣。
“不提顧家,任由你和那個姓云的在路上眉來眼去,再過幾分鐘你們是不是打算去領證了?”
厲寒忱冷笑著挖苦,滿眼都是譏諷和不悅。
顧紅則反唇相譏,不落下風:“當然可以,離婚協(xié)議馬上先簽了吧,至少不會背上重婚的罪名。”
她繼而轉身,打算回房間拿離婚協(xié)議書。
厲寒忱的眸光徹底冷下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顧紅,你就一定要氣我?”
幾個字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偏執(zhí)哀怨。
顧紅則抬眸直視:“不是你逼我的?”
“我們本來就沒感情,為什么要繼續(xù)糾纏?離了吧,對誰都好。”
顧紅面頰緊繃,掰開厲寒忱的手指再次要走。
厲寒忱繃直的神經就仿佛在這一刻斷了。
沒有感情?怎么會沒有感情?
她之前那么愛他!
厲寒忱胸口急劇起伏著,不由分說地一把將人抱住。
森冷的呼吸當即噴灑在敏感的脖頸處,顧紅渾身僵住。
“我不同意!”
他咬牙切齒,話語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顧紅猛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可還不等她立馬做出反應,厲寒忱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海拔驟升,身體也猛地懸空。
顧紅瞪大雙眸,劇烈地掙扎起來:“厲寒忱!你瘋了嗎?!”
厲寒忱整個人很冷,就仿佛一座本就面無表情的雕塑,直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著。
顧紅看著他行動的方向,認出了他似乎在抱著她往他的臥室走。
她心下暗道不好,雙腿更是反應劇烈地抗爭:“放開!放開!”
“厲寒忱你再不放開我,我……我就恨你一輩子!”
顧紅搜腸刮肚才憋出這么一句狠話,厲寒忱的眸子終于轉動,輕飄飄地與顧紅對上。
顧紅被嚇了一跳。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孤傲冷寂,仿佛被挖走魂魄的怨鬼。
厲寒忱陰鷙一笑,偏執(zhí)又陰魅:“那就恨吧。”
“嘭——”
房門被大力合上,顧紅還維持在怔愣的思緒中,下一刻卻輕松不起來了。
厲寒忱猛地將她丟到床上,青筋暴起的手狂躁地去扯領帶。
顧紅驀然回神,反抗更加急劇:“厲寒忱你這個瘋子!你要是敢碰我我不會放過你!”
“唔——”
下一刻,所有的話語被堵在了兩人相觸碰的唇齒之中。
顧紅本就圓瞪的眸子更顯驚懼,死死盯著那個閉著雙眼在她口中肆虐的男人。
“厲……唔……”
顧紅的雙手被厲寒忱扣住,抵在了頭頂。
她就仿佛一條展板上待宰的魚,屈辱感瞬間涌上心頭。
厲寒忱則死死合著眼睛,不知道是沉迷還是故意不去看她痛苦的神情。
他強勢地撬開了顧紅緊咬的貝齒,又強硬地逼迫著顧紅的舌尖與自己糾纏。
這個吻越來越深,男人的呼吸也愈發(fā)沉重。
顧紅已經被吻地有些缺氧,連視線都渙散起來。
就在她以為厲寒忱還會繼續(xù)時,他卻停下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厲寒忱沙啞中帶著情欲的聲音隨之響起:“恨吧,最好別放過,也最好是一輩子。”
他低低一笑,卻聽不出一絲得逞的得意,而是帶著悵惘哀慟的意味。
顧紅擰緊眉頭,緊接著渾身一怔。
厲寒忱原本冰涼的唇已經變得滾燙,此刻正貼在她敏感的脖頸上,一邊吻一邊下滑,又在她的脖頸上輾轉,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根本做不到淺嘗輒止。
他嘴上的動作不停,又用騰出的一只空手去扯她的衣服。
“不要!”
顧紅驚呼,雙腿拼命地蹬動想要將厲寒忱從身上踹下去。
可是兩人的體型差距實在太大,厲寒忱甚至更加過分地跪在她身上,用身體壓著她掙扎的腿。
“刺啦——”
刺耳的衣帛撕裂聲響起,胸口驟然出現(xiàn)的涼感讓顧紅嘶聲尖叫!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顧紅想伸手去遮擋自己暴露的肩膀和胸口,可是被死死箍住。
她想逃又被死死壓著。
所有的掙扎無果,無力感滿上心頭,就仿佛將她丟進了深不見底的死水。
絕望灌進鼻腔,窒息感充斥腦海。
厲寒忱的唇即將落在女人柔軟的胸口上,動作卻停住了。
他幾乎木然地動著腦袋,確定著剛才的濕意是否是錯覺。
她……哭了?
厲寒忱終于睜開眼,眼前的一幕刺著他眼睛。
女人發(fā)絲凌亂,臉色蒼白,面頰上又浮著兩抹異常的紅,兩行淚漬還掛在腮邊。
他剛才撕裂的衣服只能看看遮擋住顧紅的小腹和關鍵部位,大把春光泄露。
厲寒忱眉心猛猛一跳,他突然想到了一年前那一場荒唐的夜晚。
他猛地松開了桎梏著顧紅的手。
而手剛得到自由,顧紅便眼神發(fā)狠,猛地將厲寒忱推開。
大幅度的動作讓她本就破碎的衣衫掛在胸口,更加岌岌可危。
她當即一把抱住被子將自己團團裹起,一雙眼睛憎恨地盯著厲寒忱。
“我……”
厲寒忱張了張嘴巴,喉嚨卻仿佛被一只手掐住,根本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顧紅唯獨露出的臉上。
此刻她臉上的紅已經盡數褪去,只有蒼白。
“厲寒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顧紅倏地笑了。
厲寒忱盯著她滿是絕望氣息的笑意,一股恐慌油然而生。
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卻被顧紅眼疾手快一把拍掉。
“啪——”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