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投名狀還是搬家預定戶?
鹿嬈真心實意地對傅照野拱了拱手:“厲害。”
當年她爺爺最不做人那會,大概也就這個程度吧?
鹿嬈本來覺得自已都從良好久了,他們鹿家已經(jīng)上岸了。
今日重操老本行。
不是。
他們鹿家本來也不干搬家這一行啊!
但她還是認真點頭:“這事,交給我你放心,我專業(yè)的。”
傅照野原本想劃拉出幾個離得近的名字,準備這一趟就搬這幾家,其他的以后再說。
聽到鹿知青豪邁的保證,他默默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覺得要是說出來,那是瞧不起鹿知青。
“好,就從這家搬起。”
傅照野指著前方的房子。
面前這座院子,這造型,頗有點滬市小洋房的樣式。
鹿嬈低聲問:“他小舅子的東西藏在這里?”
“一丘之貉。”傅照野道。
他這樣一說,鹿嬈就明白了。
這個主任和那個干黑市的小舅子,都不是啥好人。
她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時間。
這會正是下午兩點半,時間尚早,天還大亮著。
鹿嬈仔細聽了聽,同時也讓小系統(tǒng)掃描了一下,低聲道:“里面有動靜,人數(shù)不下五個。”
“走后門,我認識人。”傅照野拉著鹿嬈就往后邊的圍墻走去。
并且還在路邊留了幾個記號。
鹿嬈就是玩暗號的小祖宗,一看鐵牛同志留的記號就知道他在通知人。
傅照野自然不會瞞她,低聲解釋道:“市里有些我的人,讓他們混淆視聽,方便我們行動。”
鹿嬈了然。
這事,她也經(jīng)常干。
不然一下子那么多戶人家一天之內(nèi)突然庫存被搬空,那不是見鬼了?
起碼得偽裝成有很多人一起行動,這樣才順理成章。
鹿嬈只想對傅大隊長說一句六。
交友廣泛傅鐵牛,翻墻達人鹿知青。
為了不暴露,傅照野是從人家后院敲門讓臥底放他進去的。
鹿嬈是翻墻進去的。
兩人分開行動。
傅照野去前院放哨迷暈人。
鹿嬈直接沖去后院搬東西。
那名放他們進來的臥底同志,在他們進來后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當下把貼身物品一收拾就走,直接離開平潭市,回他該去之處去。
革委會主任家的院子占地面積廣泛,后院修建地尤其闊綽。
自然花園底下的地下室修建地也相當寬敞。
雖然收藏的東西比不上鹿家,但也相當豐富了。
米面油糧,金銀珠寶,全都有。
鹿嬈還搜出來兩箱子古籍,上面還貼著某某某家珍藏,一看就是從別人那里抄來的。
鹿嬈之前和傅照野約定過,這些有主的如果對方是冤枉的,那將來等他們平反,都會返還給人家。
五分鐘后。
傅照野放倒屋子里所有的人,過來跟鹿嬈匯合。
卻發(fā)現(xiàn)鹿嬈正在撬墻角。
“那里藏著東西?”傅照野一愣,抬腳走過去。
他之前潛入搜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東西。
“嗯,在墻縫里。”鹿嬈道。
三十厘米不到的厚度,現(xiàn)在小系統(tǒng)掃描地一清二楚,連里面有十八只死蜘蛛都看得明明白白。
“給我把鐵錘。”傅照野朝鹿嬈伸出手。
鹿嬈早準備好了,憑空就拿出來兩把錘子,一人一把。
兩人邦邦把墻敲。
一錘又一錘。
墻拆了。
里面排得整整齊齊的金條元寶鈔票,全部起出來,收拾地干干凈凈。
“他們家只有柴棚干凈。”傅照野說了一句,帶著鹿嬈往前面的小洋房走去,順帶介紹了一番主任一家干的那些缺德事。
“手下不下十條人命,只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jù)將他繩之以法。”傅照野道。
“他媳婦前年為了跟人爭鋼鐵廠主任的位子,把人害得全身癱瘓,兒子奸污女同學致死,老爹老娘欺行霸市,搶占他人店鋪,今年形勢嚴峻后倒打一耙舉報人家是資本家,害人全家下放,那一家子沒到地方就死在了路上。”
真是全家沒一個好東西。
“他們禍害的人都有記錄嗎?”鹿嬈輕聲問。
“有。”傅照野道,“這次收繳的三分之一物資,照例會暗中資助他們。”
“好。”鹿嬈點點頭。
兩人很快把整棟小洋房都搬了一遍,該拆的拆該挖的挖,凡是不義之財全部給他搬光。
“那個柴棚也不干凈。”離開的時候經(jīng)過院子,鹿嬈掃了眼柴棚,就領著傅照野過去又是一通挖掘。
從地底下取出了兩個大壇子。
本來掃描只掃到泥土下有一塊金餅子掉出來了,就準備過來挖一下。
結(jié)果就挖出來兩個大家伙。
兩人收完壇子,立刻趕去下一家。
一家又一家。
有幾家離得比較遠,鹿嬈就把收進空間的四只獵犬喬裝了一下,讓它們拉著雪橇狂奔。
到天黑的時候。
已經(jīng)是收完最后一家,正好趕上國營飯店最后的營業(yè)時間,能吃頓熱乎飯。
去之前,鹿嬈把雪橇和獵犬都收進空間,換回肖大郎的裝扮,傅照野也換回了牛大力的模樣。
“這個給你。”鹿嬈把小系統(tǒng)整理出來的一疊賬冊和信件什么的,直接一籮筐交給傅照野。
傅照野看完后又是沉默了好一會。
自從和鹿知青合作之后,他辦事情真是越來越順利了。
這些證據(jù)他們翻箱倒柜都差上天入地去找了,可那些人藏得嚴密地跟什么似的。
鹿知青這就輕輕松松全找出來了?
傅照野抱住籮筐,還在上面蓋了塊枕巾,對鹿嬈保證道:“我一定好好舉報,讓那些人繩之以法。”
“辛苦了。”鹿嬈拍拍他的肩膀,卸下一身力,輕松地走進國營飯店。
一整天就啃了幾個空間里的熱包子,飯都沒吃上一口,真是餓死她了。
國營飯店里。
大師傅余有慶正撣著毛巾擦身上沾染的油煙,忽然感覺到買飯窗口前光線暗了下去。
他一抬頭,就對上他師父喬裝后黢黑黑一副超級饑餓的臉。
余師傅瞧了眼旁邊掛著的時鐘,嘴角頓時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