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鹿嬈見傅照野坐在車里發(fā)呆,不由地有些奇怪。
“受傷了嗎?”
可剛剛把傅照野一起收入空間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快速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哪里有傷口。
【對,大隊長倍兒健康,連油皮都沒有破?!?/p>
【主人,大隊長有硬硬的肌肉,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鹿嬈在意識里回道。
傅大隊長還不知道,進了鹿知青空間,只要她愿意,他就是透明的,褲衩子都掉光了。
這會。
他還坐在駕駛座里思考自已那兩秒的人生。
“回去吧?!甭箣埔呀?jīng)坐回車里,戳了戳傅照野的胳膊。
“好?!备嫡找皺C械地啟動車子,機械地打方向盤。
“隊長?隊長!”跑路的祝余安眼睜睜看著他們隊長開著吉普在身旁呼嘯而過,追都追不上。
“王八蛋,狗東西,我就知道最后還是要走回去!”
祝余安罵了一路。
……
鹿嬈和傅照野把車在小青山外收起來,繞山路回到小山岙,連家都沒有回,立刻帶著東西去了大山岙大隊部。
“你們回來了?”吳君玉看到他們回來非常高興。
鹿嬈見老中醫(yī)雖然神情疲憊,但眼神里卻透著興奮,立刻知道有好事。
“吳奶奶,藥有效果了?”
“是的,你們過來看?!眳蔷耦I著鹿嬈他們來到楊素香的病床旁。
“她身上的紅斑潰爛了?”鹿嬈凝神看了一下尋楊素香的手臉,“不對,她的潰爛控制住了?”
“沒錯?!眳蔷癜巡v拿出來遞給鹿嬈。
這時候,在旁邊研究藥方的李鈺好和何教授也走了過來。
李鈺好激動地說道:“昨天晚上開始出現(xiàn)的潰爛,用新藥后潰爛明顯得到了控制。
“原本我們預計如果不能控制,她二十四小時內(nèi)就會有超過一半的紅斑出現(xiàn)潰爛?!?/p>
李鈺好說著拉起楊素香的袖子:“現(xiàn)在你們看,潰爛明顯止住了?!?/p>
鹿嬈看到,楊素香手臂上的紅斑只有一兩個出現(xiàn)了小范圍的潰爛,總共是豆瓣大小的幾塊,和平潭市那些患者比起來,實在是好的多很多。
楊素香一直高燒不退,人已經(jīng)燒得迷迷糊糊,這會聽到說話聲,強撐著睜開眼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誰又想死?
沒人搭理她,只是有藥就盡量給她用,她吃得下東西就給她吃。
除此之外,沒人跟她說話。
如果不是她助紂為虐,根本就沒有這一場會死人的災難。
“這是市里的病歷?!甭箣瓢褞Щ貋淼牟v交給醫(yī)生們。
“市里的患者也開始發(fā)生潰爛了?”
一開始吳君玉他們的心情還好,但越看心情就越凝重,到最后只剩下心痛。
“現(xiàn)在這個藥對控制潰爛有效,但高燒還是無法完全退去,藥方還需要改進?!眳蔷裾f道,“潰爛致死率太高了,先把這個藥方拿過去吧。”
鹿嬈點點頭。
現(xiàn)在他們能做的,就是把新的藥方送過去,能幫患者緩解一點是一點。
“這是接下去研制新藥需要加的幾味藥材。”何教授把一張單子交給傅照野。
“好?!备嫡找翱戳艘谎?,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味藥巡山隊之前就有采到,和鹿嬈打了個招呼,就出去拿了。
鹿嬈也沒有在這里多留,和傅照野分頭行動,回小山岙找支書爺爺商量春種的事情。
她實在忙得很。
所以路過李家寶家,看到裹著紗布艱難往院子里走的祝湘君的時候,也沒停留,大步走了。
“鹿嬈?”祝湘君撐著疼痛的身子,瞇起眼看著鹿嬈的背影,不是很確定是不是她。
“鹿知青?!?/p>
她追出來,想確定是不是。
“你不是答應和我合作嗎?我現(xiàn)在需要你幫忙……”
她撐不下去了,必須得找到樂青青盡快進山里找寶藏。
不然她覺得自已可能要栽在這個鬼地方了。
可她的手才剛碰到籬笆門,旁邊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道怒喝:“祝知青,我看到了,你想違背大隊的規(guī)定跑出去!”
隔壁家的大嫂說著就“咣當”一聲,竟敲起鑼來,大嗓門瘋狂地喊起來。
“大家快來看啊,這里有個破壞團結(jié)的祝知青要出門惹事,大家快來啊,再晚她就得逞了!”
霎時間。
周圍的院子里立刻呼啦啦跑出來一堆又一堆的人,每個人都靠在自家籬笆上,指著祝湘君就責罵起來。
尤其是東邊院子里的許拉娣,她嗓門最大,說話速度也最快,跟開了噴子似的,噠噠噠就開始攻擊。
“祝湘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大隊長說了,誰都不許出門,你倒好,前幾天招貓逗狗把老虎熊瞎子招進家里來就算了,現(xiàn)在在家里折騰還不夠,要出去?”
“咋地,你屁股長刺了在家里坐不住是吧?還是外面有什么在招你,讓你出來現(xiàn)?”
“沒錯,祝知青,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說你出來了有啥用?全村人都在自已家里待著,就你搞特殊?!?/p>
“祝知青,你不會是耐不住寂寞了吧?”
“我就說她不是個安分的,這幾天看她整天盯著山里看,我看她就是想進山打野味了!”
……
祝湘君腦瓜子嗡嗡的,左看有人在罵她,右看也有人在罵她,就算是前面也有人站在后屋門口罵她。
她看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已徹底被人包圍了,仿佛有無數(shù)張嘴在對著她噴口水。
她在人群里找王建國的身影。
卻發(fā)現(xiàn)王家院子里,他們家其他人都在,卻沒有王建國的身影。
她不知道,王建國剛剛收到鹿嬈的紙條,讓他去山澗那邊等通知,要種新糧了。
這會王大隊長正樂顛顛地往山澗那邊跑,哪里還顧得上勸架。
“祝湘君,你敢不敢承認你別有用心?”
“她行為都這么詭異了,這還用她承認嗎?明擺著的了!”
大家還在罵著。
祝湘君轉(zhuǎn)身,沉默的,一瘸一拐地往自已屋里走去,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進了屋子里關上門,里面才傳來她發(fā)瘋的喊叫。
“??!”
……
還沒走太遠的鹿嬈也聽到了,但她沒有回頭。
至于樂青青,現(xiàn)在是不可能給祝湘君還回去的。
她回到小山岙,先回家消完毒,換了套新的防護服,背了個大籮筐就朝大隊部走去。
路上,叮叮當當?shù)厍弥尅?/p>
“哎呦,小閨女回來了?!?/p>
“咋地,有事說啊。”
“走走走,去大隊部,全都保持好距離,不要靠太近?!?/p>
……
沒過幾分鐘,整個小山岙的人就到齊了。
以一家子為單位,分散站在大院子里。
鹿嬈站在最前面,手里拿了個大喇叭。
何耀祖站在十幾米外的對面,也拿了個大喇叭。
傅照野背著藥材,身上掛滿獵物從山上回來的時候,小山岙這場特殊的會議已經(jīng)開得差不多了。
這會子。大爺大娘們正激動地討論著,何耀祖已經(jīng)組織起大隊的勞力們,安排起春耕的事情。
除了自已大隊耕種,何耀祖還要安排整個青山鎮(zhèn)各公社過來購買糧種的事情。
從這天起。
住在大山岙村中間的祝湘君逐漸發(fā)覺了一件怪事。
每天清晨天還沒亮,她就聽到外面有動靜,然后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外面又開始出現(xiàn)動靜。
每次她出去看,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
而她警覺地發(fā)現(xiàn),周圍屋子里的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