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長瞅了眼車間內忙碌的工人們,拽著黎洛嶼往堆放零件的角落挪了兩步,手掌攏在嘴邊壓低聲音道:“我聽說,給你的一等功功勛獎章也申請下來了!但遲遲沒給我們廠送過來,”他往門外望了眼,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聽說啊,是上面的領導要親自過來嘉獎你,但具體哪天我就不知道了!”
“哦!”黎洛嶼挑眉,問:“那獎金呢?有多少?”
“你這丫頭,就惦記著獎金!” 王廠長用手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眼里卻全是笑意,“功勛獎章比啥都金貴!不過獎金也不少,聽說有一萬塊呢,這可是實打實的榮譽,錢哪有這個分量重!”
黎洛嶼嘿嘿傻笑兩聲:“我啊,是獎金和獎章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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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時,月色被云層揉成碎銀,灑在招待所灰撲撲的屋頂上。?鴻¢特·曉¢稅*徃? !庚?辛!最?噲¢
黎洛嶼拎著兩個酒壇子和清虛道長并肩倚坐在招待所屋檐的最高處,夜風吹動著兩人的衣袂獵獵作響。
“師父,喝點兒?”黎洛嶼往旁邊挪了挪,遞過去一壇子。
“嘿~,桃花釀,對不對?老道想這口好久了,上次就沒喝夠來著。!蘿,拉!曉,稅! ¨毋`錯*內\容¢”清虛道長眼睛一亮,接過酒壇子掀開壇蓋猛吸一口,喉結一動就灌下大半,末了抹抹嘴:“還是那個味兒!清冽清香!”
“嗯。以后想喝了,我給你拿就是了,不過不可貪杯哦!”
半壺酒下肚,西北方向的夜空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帶著呼嘯的尾音直沖她的面門。
黎洛嶼偏頭躲過帶著倒鉤的短箭,第二道破空聲已至,她足尖一點躍起,酒壇被帶得晃了晃:“師父,您老自個兒喝吧,我干活了。”
身形掠下屋檐時,屬于她的配槍已經穩穩落在掌心,消音器旋擰到位的輕響被夜風吞沒。她足尖點在墻垛借力,槍口微抬的瞬間,子彈悄無聲息地鉆入來人眉心。
那人直挺挺栽倒,瞪圓的眼睛里還凝著未散的殺意,殘存的意識到死都在驚愕:為什么她的槍沒有聲音呢?
黎洛嶼自然不會對一個死人解釋什么,伴隨著遠處的樹影晃動,她精神力如蛛網鋪開,精準鎖死三公里內七道為首的呼吸聲。
“你們是誰派來的?”她的聲音不高,順著精神力,在他們耳邊炸響,驚的那七人渾身一顫,喉嚨也不受控地擠出心底那個名字。 :
“惡犬小泉家家族...”
“惡犬佐藤家家族...”
“丑國默多克家族...”
“熊國德米特里家族...”
“林...方州...”
“方家...”
“孫家...”
惡犬、丑國、熊國來刺殺她,黎洛嶼一點兒都不意外,明里暗里的刺殺從來沒斷過動作。,天`禧^曉′稅¢罔· \追?罪/辛/蟑·結.
可,林家林方州還沒被緝拿嗎?是叛逃了?還是誰幫了他...
還有方家和孫家又是什么情況?
黎洛嶼手中的配槍緊了緊,在德米特里家族小本本上記下了這件事兒,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目的?”
“你破壞了我們小泉家族整個滬市的布局,上頭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這是第一道惡犬特務說的。
“佐藤家族軍部的佐藤尹聽說你老師研發了一款超級發動機,我們...我們想請你去‘東京’做客,交出發動機的設計圖紙。”這是第二道惡犬特務的聲音。
黎洛嶼無語的翻個白眼,她就算是叛國,也不會想當搖尾乞憐的狗啊,嗤笑一聲:“佐藤家族、小泉家族,兩家關系如何?”
被精神力捆得像粽子似的特務喉結艱難的滾了滾,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關...關系水火不容,小泉家族仗著祖上是忍術世家,掌管惡犬所有忍者部隊,專做暗殺刺探的陰私活;佐藤家族是軍部老牌,握著惡犬的兵權和重型武器,向來瞧不上小泉家的‘旁門左道’。” 他喘了口粗氣,聲音發顫,“但…… 但兩家同為天皇效命,明爭暗斗不少。”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出來執行任務,沒有跟那位請示啊!不知道他們的主子知道后會不會發怒呢?”
既然知道了惡犬的事情,“來接著說吧。”
丑國特務被精神力勒得紅字通紅,有些發懵,總感覺自己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有股看不見的東西在攥著他的五臟六腑,可這會兒也顧不上了,腦子已經離家出去,嘴巴完全不受控的一股腦兒往外禿嚕:“聽說你有個師父是個軍工人才,我們自然是要擄走你...和你師父,為我們所用!”這是丑國那位特務說的。
“默多克家族在丑國是什么地位?”
丑國特務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家族涉及軍工研發和軍火走私,是丑國最大的軍工承包商之一...”
默克多家族,她記下來了。視線瞥向另一個方向。
“擄走你,找到黑匣子,為熊國效力!”那名熊國特務說得格外真誠,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為熊國竊取機密是他畢生的榮耀,眼角甚至泛起激動的紅絲。
黎洛嶼看的眼睛疼:“你身為一個夏國人,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特務猛地梗起脖子,臉上掠過一絲扭曲的狂熱:“良心得值多少盧布?德米特里家族許我事成之后入籍莫斯科,還能給我妹妹治病!”
黎洛嶼嗤笑一聲,精神力勒得他喉間發緊:“那你說說,德米特里家族又是什么貨色?能讓你賣祖求榮得這么理直氣壯。”
特務被精神力壓得彎下腰,聲音卻透著詭異的亢奮:“那是熊國最頂尖的軍工世家!手里攥著半個黑海艦隊,連核潛艇的導彈系統都歸他們家族的研究所管!德米特里老爺子一句話,就能讓太平洋艦隊的演習改道!為他們效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特務當得這么理直氣壯地,黎洛嶼還是頭一回見,簡直刷新了她對 “無恥” 的認知底線。
這會兒無語的想扇他大筆兜,簡直喪心它媽給喪心開門,喪心病狂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