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念眸子亮晶晶說,“他竟然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會花多點時間陪我!”
林媛抿唇一笑,“我就說嘛,你跟他好好交流,他肯定會答應(yīng)的。”
陸念念托著腮幫,“我真是沒想到,他那種工作狂的男人,竟然會答應(yīng)陪我逛街看電影這么幼稚的事情。”
林媛:“工作再重要,但也需要生活啊。”
“況且,你是他女朋友,他花點時間陪你,不是很正常嗎?”
陸念念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是他之前寧愿給錢給我,也不愿意為了我放棄他工作來著。”
林媛想了想,合理猜測,“人都是會變的,說明你的存在,已經(jīng)在慢慢改變他了,他也會漸漸意識到你對他的重要性。”
陸念念噘嘴,“再重要,肯定沒他工作重要。”
“而且,他上一次只是答應(yīng)了,還沒兌現(xiàn)承諾呢。”
林媛:“那你讓他找個時間,給你兌現(xiàn)承諾吧。”
陸念念:“再說吧,最近沒啥電影好看。”
林媛:“不僅看電影,情侶逛街吃飯也是一種情趣。”
陸念念搖頭,“不知道,感覺跟他,除了在床上那點情趣,其他都沒什么好交流的地方。”
林媛低咳一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別這么想,你們好好相處,說不定,還會發(fā)現(xiàn)其他契合的地方。”
陸念念反問,“那你老實告訴我,你跟你男朋友,除了床上契合外,還有其他什么地方契合?”
林媛噎了一下。
好像……就床上比較契合。
陸念念聳肩,“果然,男人女人形容起來,就床上那點事。”
林媛:“……”
話糙理不糙。
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話說,你男朋友到底是誰啊?這么久了,都沒見你帶出來過一次。”
陸念念已經(jīng)知道她男朋友是誰了,但是陸念念交往男朋友的時間比她還長,她這個姐妹卻還不知道陸念念男朋友是誰,倒是有點過意不去了。
陸念念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哈,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問了呢!”
林媛靦腆一笑,“你不主動說,我也不好意思問。”
她不是那種會隨便詢問人私事的人。
陸念念神神秘秘地,“我男朋友他,挺牛逼的,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林媛笑了笑,“那你說說,怎么嚇死我。”
“他……”
陸念念還沒說出口,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林媛的手機鈴聲。
林媛歉意一笑,“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備注。
是醫(yī)院里照顧外婆的護工打來的。
這護工平時一般只給她發(fā)消息,詳細告訴她外婆的情況,很少直接打電話的。
林媛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即接聽電話。
“林小姐,不好了,你外婆出事了!”
林媛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怎么回事?”
護士語氣慌亂,“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你來醫(yī)院再說吧。”
林媛聞言,內(nèi)心越發(fā)著急了,“念念,我外婆出事了,我得去醫(yī)院一趟。”
陸念念見事態(tài)緊急,立即說,“我送你過去。”
林媛沒拒絕,她沒車也沒駕照,打車還需要時間,還是坐陸念念的車方便。
殊不知,此刻醫(yī)院外婆的病房,已經(jīng)鬧翻天了。
原因就是何芳意外發(fā)現(xiàn)了外婆轉(zhuǎn)讓財產(chǎn)給林媛的那份法律協(xié)議。
她看到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外婆把全部財產(chǎn),甚至包括那本房契都給林媛時,徹底氣炸了,當即跟外婆大吵大鬧起來,非要讓外婆修改協(xié)議。
外婆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已經(jīng)決定把自已財產(chǎn)給林媛,誰來了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何芳見外婆不同意,吵鬧得更過分,直接把外婆氣到暈厥了。
外婆暈厥了,就被醫(yī)生送進手術(shù)室搶救,目前情況不明。
陸念念把林媛送到醫(yī)院門口,“林媛,你先去看看你外婆吧,我停一下車。”
“好。”
林媛已經(jīng)心急如焚了,聞言,立即點頭,急忙推開車,朝醫(yī)院大門走去。
林媛得知外婆已經(jīng)被送到十二樓的手術(shù)室搶救了,她直接乘坐十二樓的電梯,直奔手術(shù)室。
剛出電梯,就看到何芳等親戚都來了,全部圍在手術(shù)室門口。
林媛不明情況,直接跑過去問,“外婆什么情況?”
“她身體不是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嗎?怎么會進手術(shù)室?”
何芳看到林媛,立即倒打一耙,指著林媛怒罵,“還不都是因為你!”
“是你把你外婆害進手術(shù)室的!”
林媛一愣,“因為我?”
何芳死死的瞪著林媛,氣得咬牙切齒,“林媛,你好意思說?你怎么能獨吞你外婆所有財產(chǎn)?”
“你有這個資格嗎?”
其他人紛紛開口。
“就是,你快把她所有財產(chǎn),包括鄉(xiāng)下的房契,全部給我們還回來!”
“你只是個外人,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你的!”
林媛看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反應(yīng),皺著眉頭,“你們知道了?”
何芳叉腰,氣勢洶洶,“是,我們都知道了,不知道你用什么齷齪的手段,逼迫你外婆把她所有個人財產(chǎn)給你,不管怎么樣,那些東西都不是你的,快還給我們!!!”
林媛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外婆突然出事,是因為這件事?”
“你們在她面前鬧了,把她氣倒的?”
何芳心虛,“什么叫做我們在她面前鬧,我們只不過讓她把那些錢跟房契拿出來而已,誰知道她突然眼白一翻,就暈過去了。”
林媛氣笑了,“你們明知道外婆剛動手術(shù)不久,身體虛弱,還在她面前鬧?”
何芳:“哎呦,我只是讓她把房契跟財產(chǎn)交出來而已,誰讓她不交出來的,她交出來,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林媛氣得眼眸通紅,“外婆的這些財產(chǎn),全部都給我了,你們要找,也是找我來要,而不是找外婆!”
何芳趁機大叫,“林媛,你終于肯承認了吧?這些東西都被你拿走了,現(xiàn)在給我們吐出來!”
林月枝也叫囂說,“林媛,你不是我們林家人,雖然你姓林,但是跟我們林家并沒有太深的關(guān)系,我奶奶的那些財產(chǎn),你根本沒資格拿走!”
其他人紛紛響應(yīng)。
“就是啊,憑什么給你一個人全部拿走,我們這些林家人,一分錢都分不到?這合理嗎?”
“快拿出來吧!”
他們生怕林媛把老太太的財產(chǎn)私吞了,全部用光了,那他們還怎么分?
林媛氣得渾身顫抖,“外婆還在手術(shù)室里生死不明,你們確定要跟我爭論這些?”
“一切,能不能等外婆出來手術(shù)室了再說?”
姨丈林東說,“我們不是要爭論,我們只是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何芳點頭,“只要你把你外婆的東西都交出來,一切好說!”
小姨林姝月也說,“就是,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把東西交出來,我們都不會為難你。”
林媛咬緊牙關(guān),并不想多言。
那是外婆給她的,她不會輕易交出去。
林月枝忍無可忍,“林媛,你別太過分了!”
“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外婆的房契還有她的私人財產(chǎn),加起來可能有好幾百萬呢,憑什么你一個人全部私吞?!”
“快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就是,我們這么多人,你才一個人,你確定要跟我們作對?!”
一群人直接把林媛圍起來,想要逼她把財產(chǎn)交出來。
林媛自然是不愿意。
而且,外婆在手術(shù)室里生死未卜,她不想跟他們吵吵鬧鬧的,吵到外婆動手術(shù)了。
何芳見林媛不愿意交出財產(chǎn),直接擼起袖子,“好,不給是吧,不要臉的小賤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作勢揚起手。
“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一道陰沉冷冽的嗓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何芳下意識停住手,扭頭回去看。
其他人也紛紛回頭。
看到攜風而來,氣場強大的男人,不由得驚了驚。
男人邁步走過來,精雕細琢的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那雙黑沉沉的眸里,仿佛凝聚一團極可怕的狂風暴雨。
他一步步走來,每靠近一步,都伴隨一股強大的氣壓,壓得所有人都喘不上氣來。
何芳已經(jīng)收回了手,被男人氣場震懾住,忍不住后退。
其他人也是如此。
吵吵鬧鬧的氣氛,因為男人的到來,突然安靜到針落可聞,就連彼此緊張的呼吸聲,心跳聲都能聽見。
林媛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那么瘦小的人杵在一群人中間,受他們指責唾罵,孤零零的,單薄無力,脆弱得仿佛一推就倒。
傅冥修看到這一幕,眸底戾氣加重。
他三步并做兩步,直接來到林媛面前,像洛鐵似的大手,扣住她肩膀,把她摟進懷里。
懷里的女孩在顫抖,在哭泣。
傅冥修拳頭在收緊,心疼與憤怒交織,幾乎要把他整個胸腔給炸了。
他抬起眸,冰冷裹著徹骨寒意的眼神一一掃向何芳等人,“誰允許你們欺負她的?!”
極具壓迫感的嗓音冷冰冰的砸下來,以及完全上位者的姿態(tài)跟氣勢,全方位碾壓過來。
周圍空氣壓抑得厲害,仿佛被凍住了一般。
惹得何芳等人呼吸都不敢大喘,額頭更是有冷汗冒出。
他們不少人好歹是長輩,但是還被傅冥修這個二十多歲的小輩震懾住,心驚膽戰(zhàn)的同時,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林東作為這些人年紀最大的,小心的瞄了傅冥修一眼,忍不住出聲辯解。
“也不能怪我們欺負她,是她不經(jīng)過我們同意,把她外婆的私人財產(chǎn)據(jù)為已有,我們只是要求她歸還而已。”
“就是就是,不屬于她的東西,還給我們也是正常。”
傅冥修笑了,嗓音透著涼薄。
“哦?你們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說林媛把她外婆的私人財產(chǎn)據(jù)為已有?又為什么要求她還給你們?”
林東聞言,面子更掛不住。
他不敢跟傅冥修直接對視,而是看向傅冥修懷里的林媛,心里很不爽。
“我們是她外婆的親兒子親女兒,是直系親屬。”
“按道理說,老人家的財產(chǎn),應(yīng)該是給我們這些直系子女的,再怎么說,也輪不到林媛一個外孫女繼承!”
何芳點頭附和,“就是,那些財產(chǎn),不應(yīng)該屬于林媛,而是屬于我們,我們叫她還給我們,也是正常!”
傅冥修面無表情,語氣冷漠的陳述,“第一,外婆的私人財產(chǎn),是屬于外婆的,不是你們的,所以沒有還給你們的必要。”
“第二,外婆已經(jīng)叫了律師,擬定法律協(xié)議,把她所有財產(chǎn)都給林媛了,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既然外婆把她所有財產(chǎn)都給林媛,也擬定法律協(xié)議了,意味著,這些財產(chǎn),都是林媛的。”
“已經(jīng)屬于林媛的財產(chǎn),你們有什么資格叫她還給你們?”
頓了頓,他冷冽的視線一一掃過所有人,“況且,外婆在手術(shù)室里面生死未卜,你們在外邊吵吵鬧鬧,爭她的財產(chǎn),有你們這些做子女的嗎?!”
“我要是外婆,有你們這群是非不分,自私自利堪比畜生的子女,我一分財產(chǎn)也不分給你們。”
林東跟何芳等人瞬間憋紅了臉,想說什么繼續(xù)辯解,卻無言以對。
因為傅冥修說的是真的。
在老人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沒有關(guān)心,反而在老人家手術(shù)室外咄咄逼人的逼問財產(chǎn),確實跟畜生沒什么兩樣。
只不過他們不肯承認罷了。
傅冥修繼續(xù)冷漠道,“一切,等外婆手術(shù)結(jié)束再說,你們誰要是再敢嘰嘰歪歪一句,別怪我直接叫人把你們轟出去。”
一群人頓時不敢輕易聲張。
何芳心有不服,小聲嘀咕一句,“這么神氣做什么,真以為醫(yī)院是他家開似的。”
傅冥修瞥了何芳一眼,聽力敏銳的他,自然也聽到了何芳那不服氣的一句話。
他森冷的視線掠過何芳,嘴角噙著冷笑,“醫(yī)院就是我家的,不然,你真以為我能這么輕易號召這邊的醫(yī)療團隊去江城給外婆治療,甚至可以輕易的把外婆安排進這家醫(yī)院?”
何芳聞言,瞬間覺得背脊發(fā)涼,頓時沒了言語。
其他人面面相覷,再次震驚男人的實力。
傅冥修察覺到懷里女孩的顫抖,知道她是在擔心外婆情況,也只有她,是真心在乎外婆的。
他大手輕撫她后背,輕聲安撫,“沒事的,我已經(jīng)安排醫(yī)院最好的醫(yī)生給外婆治療,外婆會沒事的。”
林媛咬著顫抖的嘴唇,淚水撲碩碩的下落,浸濕了男人胸口衣服的一大片。
她真的好替外婆難過,在這里,都是外婆的親人,可是真正關(guān)心外婆的,卻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