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郡,漕幫。
一名漕幫的二品武者正單膝跪地,向七爺稟報各分舵的噩耗:
“七爺!”
“雷水鎮(zhèn)新上任的舵主‘顏江’,今日在城內(nèi)酒樓遇襲身亡,等分舵弟兄趕過去的時候,兇手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即便是通知了分舵所有人封鎖鎮(zhèn)子所有的出入口,但雷水鎮(zhèn)沿江而建,不可能抓得到兇手。”
七爺眉目低垂,滿臉陰翳:
“知道兇手的身份嗎?”
“根據(jù)下面四位副舵主收集上來的情報,兇手長相普通,可能有喬裝,用處不大。”漕幫的這位二品武者,是專門負(fù)責(zé)處理臟活的人員之一,也算刺殺一道的能人。
連他都說這些訊息毫無用處,這件案子,多半是非常的棘手。
不過他很快補充道:
“屬下懷疑,顏江舵主新官上任,可能是觸及到了地方上的利益……”
“你是說,同室操戈?”
七爺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然后搖了搖頭,道:
“就雷水鎮(zhèn)的那四個分舵主?不是我高看他們,本座在任,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同室操戈。”
下面那人聞言點了點頭:“七爺說得是,這種可能性的確很小,但是不能完全排除……另外還有兩種可能性,要么是丐幫那邊想趁此機會落井下石,給我們堂口制造騷亂;要么……這件事情就跟前不久欽差大臣遇刺一事有關(guān)聯(lián)。”
聽到這里,七爺目光微微一冷,不無慎重地追問道:“官府和總堂那邊,對欽差遇刺一事,調(diào)查進展如何?有眉目了嗎?”
“我們發(fā)動了所有分支幫派和所有分舵堂口的弟兄,尋找刺客的蛛絲馬跡,的確在沿海那邊找到了一些訊息,有人見過刺客,是在海邊……屬下推斷,刺客可能是從島上來的。”
“島上?”
七爺目中迸射出一抹凌厲的兇光:
“紅樓?!”
江湖之中,有一座紅樓的傳說。
據(jù)說他們每年都會從各地買一些根骨資質(zhì)優(yōu)異的少年少女,帶去海外島嶼上修煉,培養(yǎng)成不同級別的殺手!
紅樓有金牌、銀牌、銅牌和普通殺手四個級別!
最普通的殺手有著三品武者實力;
銅牌為四品武者;
銀牌為五品武者;
金牌為六品武者!
據(jù)說紅樓樓主本人是超越六品以上的存在,只接萬兩黃金的大單。
“如果是紅樓派來的殺手,那就麻煩了。”
“是的,七爺。”
下面的人點點頭,語氣同樣十分凝重:
“紅樓一旦接單,向來都是不死不休!”
“而且,任何阻撓他們行動的個人和江湖勢力,也同樣會被他們列為刺殺目標(biāo)……”
說到這里,七爺眉頭緊鎖,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隨后就聽他擲地有聲地下令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馬上傳訊下去,通知所有分舵,警惕每一個操持外地口音的人!尤其是讓所有分舵舵主、副舵主提高警惕,務(wù)必保護好他們自已!”
死了一個舵主,問題不大。
可如果再出現(xiàn)更多的傷亡,引起騷亂,導(dǎo)致船運生意受到影響,那就會影響到整個堂口的生計,動搖自已在三合郡的地位。
……
忘川沒想到,自已收到的第一封來自七爺?shù)娘w鴿傳書,就是一封警告信。
“紅樓?”
忘川目露凝重之色。
信上說了顏江舵主在酒樓遇襲身死的消息,同時讓他提高防范,做好警戒和應(yīng)對之策……
向來謹(jǐn)慎怕死的他,默默回房間套上鎖子甲和特制的皮甲,然后去練功校場找到白隊長商議此事。
很罕見的!
白隊長竟然從未聽聞過紅樓的消息。
她下線特地詢問了蘇婉,工作室也沒有關(guān)于紅樓的任何情報。
“這就沒辦法了。”
“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提高警惕,沒事盡量少出分舵大門,等過了這陣風(fēng)頭。”
白隊長對于未知的勢力也是非常的小心,不敢有半點懈怠。
忘川點點頭。
緊接著他就通知王月輝,讓他們盡量低調(diào)行事,行走在外的時候多帶一些弟兄。
就在他準(zhǔn)備通知李德歸、曹行文的時候……
兩人提著好酒自已登門了。
“忘川舵主!”
“來!”
“我兄弟二人早就想給您接風(fēng)洗塵!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樣?我們在醉仙樓訂了餐,馬上就到。”
忘川想著正好要把這件事情跟他們二人說一說,于是答應(yīng)下來。
下面的人立即在前廳擺好糕點酒水,置辦好瓜果。
“忘川舵主!”
曹行文親自為忘川倒酒:“以后都是一個分舵的兄弟,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后,我們兄弟就靠忘川舵主你賞飯吃,您得給兄弟指條明路……”
“對!”
李德歸滿臉橫肉極力堆起諂媚的笑容:“我們倆保證,以后您指東,我們絕對不往西,分舵這邊,還請給我們一口飯吃。”
一邊說話,一邊把一張一百兩黃金的金票推到忘川面前。
“對對對。”
“好事成雙,好事成雙。”曹行文這邊也推過來一百兩黃金金票,低聲道:“這是我們孝敬忘川舵主您的。”
忘川終于看明白這陣仗:
這倆人是拜碼頭、站隊來了。
呵!
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扛不住了。
“忘川舵主,您放心,我們二人,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您就看著!”
“對!”
“我們一起先敬您!”
“我們干了!”
二人生怕忘川不收錢,端起滿滿一大碗的烈酒,咕咚咕咚地往喉嚨里倒。
烈酒香辣。
二人一口喝下三兩酒水,齜牙咧嘴。
“好酒量。”
忘川夸贊一聲,慢條斯理地把兩張金票揣進懷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既然二位這么客氣,我們來,一起喝一杯!”
忘川端起面前的酒杯。
二人相視露出笑容,急忙倒酒,又是滿滿的一碗。
“別。”
忘川抬手一攔,肅容道:
“七爺那邊剛剛有來信,雷水鎮(zhèn)那邊出了點事!需要我們好生警惕小心合江鎮(zhèn)這邊地界,別喝醉了。”
“無妨,這點酒水,不妨事的。”李德歸哈哈大笑,一副自已海量的姿態(tài)。
曹行文相對沉穩(wěn)很多,稍稍放緩倒酒的動作,湊近問道:
“不知道七爺有何吩咐?”
李德歸豎起耳朵。
忘川這才把顏江舵主在雷水鎮(zhèn)遇襲身亡的事情道出。
二人聞言色變:
“顏江舵主死了?!”
“怎么會!”
不怪他們?nèi)绱苏痼@,顏江本就是三江分舵的副舵主,從這邊走出去的,沒想到幾天不見,對方居然已經(jīng)橫尸雷水鎮(zhèn)。
“雷水鎮(zhèn)這幫兔崽子,膽子忒大了!”
李德歸大嗓門嚷嚷得很兇!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提著兩個大食盒進來。
酒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