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森冷硬的點了點頭。
嘩!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一片嘩然!
針鋒相對!目中無人!連聯邦中將都不放在眼里,這就是十王之一的萬木主嗎!?
“哈哈哈哈.......”墨塵怒極反笑,多少年了,從未有人敢如此頂撞他。
“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萬木主,你才是十王,倘若我不給你面子,在本將軍面前,你不過是北邙十大通緝犯之一罷了。”
說完,他臉色驟然陰沉,恐怖的威勢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
“木林森,你是想死嗎?”
高詩曼身軀猛地一顫,她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墨中將,其實.......”
“滾!”墨塵冷冷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龐大的威壓如泰山壓頂般落下,高詩曼瞬間僵住,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木林森,回答本將軍的問題。”
“嗯。”
霎時間,會場內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任誰都看得出來,大戰一觸即發。
高詩曼心急如焚,她是來當會長的,不是過來打架的,會長之位還沒傳,若是墨中將和木林森打起來,最后被狡兔坐收漁翁之利怎么辦?
怪不得狡兔遲遲沒有出現,該死的狡兔當真狡猾,竟是打著坐山觀虎斗的主意。
氣氛陷入冰點之際,宴會廳的角落里,一位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的男子手持紅酒杯,不疾不徐的輕抿一口。
感受著醇香的酒水入喉,高文遠輕搖著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打吧,現在就打吧。
沒想到神秘莫測的萬木主居然如此倨傲,如此一來都無需推波助瀾,雙方自已就會開戰,老師的計劃也就能順利實現了。
他眼神輕蔑的掃視全場,嘴角冷笑更甚,一群愚蠢的凡夫俗子,為了一點利益,就能爭得頭破血流,可憐又可悲。
像你們這群蠢貨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只配充當【靈橋】的養料。
正當高文遠以為大戰將啟之時。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兩位貴客勿要動怒,還請給老夫一個面子。”
坐在輪椅上的高山河見事態即將失控,站了出來。
然而,被屢次‘挑釁’的墨中將正在氣頭上,怎么可能聽他的。
“高會長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但此人乃是聯邦通緝的要犯,本將軍豈能任由他逍遙法外?”
“哦?”一道陌生的輕笑聲突兀響起,語氣柔和如春風化雨,“在下也是北邙十大通緝犯之一,不知墨中將是否要連我一起抓?”
墨塵猛地皺眉,死死盯著人群末尾。
一襲猩紅燕尾服身影,緩步自人群中走出。
他指尖捏著一支銀制雕花手杖,頭戴猩紅禮帽,步伐優雅,神態從容,像是中世紀油畫中走出的貴族。
嘴角揚著一抹如沐春風的和煦笑意,弧度溫和,金絲眼鏡后的眸子彎成淺弧,眼底卻透著古井般的幽冷深邃。
人群中傳來驚訝低呼。
“是收藏家!”
“沒想到會長竟然將這位也請來了。”
墨塵面色一沉,他沒想到竟又來了一位十王。
雖然十王之間并不和睦,但他身為聯邦中將,屬于官身,與所有十王天然敵對,難保這兩位十王不會暫時聯合。
“哼。”他冷哼一聲:“你不去追殺畫家,來臻富商會做什么?”
銀制雕花手杖輕點地面,收藏家在墨中將與萬木主身旁站定,他禮貌微笑。
“畫家之事我自會解決,今日前來自然是受到高會長的邀請。”
哪怕提起畫家,收藏家依舊笑的如沐春風,仿佛在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前提是忽略了報紙上鋪天蓋地,由他發布的畫家追殺令。
“當然,我是為了高會長提到的藏品而來,順便保證宴會的順利召開,其他的一概不管。”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收藏家話語中隱藏的意思。
潛臺詞就是,繼承人的事和我沒關系,我只要藏品,只要有好的收藏品,我也可以談。
墨塵眸光閃爍不定,他知道有收藏家在場,很難再對萬木主出手,固然他有信心戰勝萬木主,卻無法保證自已不會受傷。
一旦受傷,收藏家若是突然出手偷襲,那就危險了。
收藏家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微笑道:“兩位何必為了口舌之爭,而大動干戈?
還請兩位給在下一個薄面,這件事就算了吧,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木林森見又有人和自已說話,他立刻點了點頭:“嗯。”
而墨中將見木林森表態,面色稍稍緩和,順著臺階就下了。
他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隨即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一場十王級別的戰斗就此化解,在場眾賓客無不暗自松了一口氣。
只有角落里的高文遠眉頭緊皺,覺得掃興,不過無所謂,矛盾早晚爆發。
“還請諸位入座,宴會馬上開始。”高山河笑著招呼賓客,神色如常,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眾人紛紛入座,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距離高山河所說的馬上開始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已經喝完兩瓶紅酒的墨塵,猛地將手中酒瓶重重蹲在桌上。
臉色慍怒道:“高會長,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今天你不是要宣布繼承人嗎?如今人都到齊了,為什么還不開始?”
高山河微微一笑:“我家老三還沒到,不急,再等等,再等等。”
墨塵冷笑一聲:“那個私生子?今日傳位和他有什么關系,難道高會長還想把會長之位傳給他?傳位給一個私生子,傳出去怕是要被人恥笑啊。”
“父親,墨中將說的對。”高詩曼附和道:“三弟平日里散漫慣了,今日如此重要的場合都遲到,可見其毫無責任意識,如何能擔當大任?”
他們之間雖然是競爭對手,但在針對高半城一事上卻罕見的一致。
高山河依舊在笑,“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他眼眸深處卻泛著一抹憂慮與疑惑。
難道我又看錯人了?不應該啊,以狡兔的智謀與膽識,怎么會不敢來呢?
按照高山河的推測,哪怕請不來真黑王,就算是弄一個假的,狡兔都必然會來。
又過了十分鐘,在高詩曼的眼神示意下,底下的高層們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