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成的陰土,數百年的布局,不知指向的祭壇...
組合在一起,一聽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讓初出茅廬的扶河與翟星精神迅速緊張起來。
此事若是辦成,其中的利益自不必多說。
即便到時候山中長輩為了山門名聲,不愿以此法制造陰土,提供消息的兩人,也足以讓山中長輩刮目相看。
兩人即緊張又興奮看著陳年,急聲道:
“陳師兄,此事事關重大,我二人怕說不清楚,不知師兄可否與我們一起回山?”
陳年聞言眉梢一挑,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
不管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邀請只要他答應了。
到了云度山的地界,是圓是扁到時候就是云度山說了算了。
果然,這些山門世家的子弟,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微微搖了搖頭,對著二人道:
“云度山乃是天下正道魁首,若是能到云度山一行,自是求之不得。”
“只是貧道現在還有要事在身,無瑕他顧,這祭壇貧道也不過是比你們多看過一個?!?/p>
“云度山弟子眾多,相信很快就會查出眉目,勞煩二位回山走上一遭。”
見到陳年拒絕,扶河兩人不無遺憾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強求了,我們這就回山?!?/p>
他們想要把陳年帶回山去,想不僅僅是與這陰土有關,還有消失已久的解心鳴。
一箭雙雕之事,總有一個能落到長輩的心坎上。
兩人說完,對著陳年拱了拱手,便迅速轉身離去。
離去之時,兩人心中還有些后怕。
儀式中斷,但祭壇仍在,搞不好那幕后之人就躲在某個地方,暗中盯著呢。
陳年見兩人離去,也就沒了顧忌。
他看著田家祠堂,腳下輕輕一跺,那數間祠堂猶如幻影一般不停閃爍。
祠堂明滅之間,陳年陡然發出一聲輕呵:
“移!”
輕呵響起,那祠堂幻影如同活過來了一般穿屋過巷,頃刻之間,便移到了村子的外圍。
他對田老爺說的,從來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這祠堂乃是祭壇的核心所在,祠堂若是不動,大田村就會一直受到那氣息的侵蝕。
就算是陳年,也只能暫時將之封住。
時間久了,早晚會釀成禍患。
隨著祠堂的移動,陳年明顯能夠感覺到,那自虛空之中源源不斷逸散而出的陰異氣息戛然而止。
等田老爺安排的下人走出大宅之時,全都懵在了原地。
“我祠堂呢?我那么大一個祠堂擺在那里,怎么說沒就沒了?!”
懵逼過后幾個下人以更快的速度跑回了院子,邊跑還邊叫道:
“不好啦!老爺!不好啦!”
“祠堂!祠堂沒了!!”
大宅之中,三個術士看了一眼差點撅過去田老爺,紛紛端起了茶杯,一副沒看到的樣子。
田老爺哆哆嗦嗦站起身來,慌忙向外走去。
他不要找陳年的麻煩,而是要去安撫莊子里的叔伯兄弟之類。
祠堂,自家拆那叫遷址,別人動手,那就是騎在脖子上拉屎。
沒辦法,動手的人他實在是惹不起,只能先設法穩住宗族里的各位長輩。
見到田老爺起身, 其余三人也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這事明顯已經與自已沒關系了,但人既然來,該看的時候,還是要看一看的。
畢竟,錢還是要拿的。
田老爺急匆匆的沖出大門,轉頭向著祠堂走去,那濕滑的路面,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等他扶著墻根站起身看向祠堂之時,那空落落的一片,讓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田老爺正要開口詢問,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原地好像沒有留下任何磚石木料。
他揉了揉眼,再次確認了一下,發現原本祠堂的位置上空無一物,唯有一道身影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田老爺也顧不上那么許多,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向著陳年問道:
“陳先生...這...這祠堂??”
陳年微微抬了抬頭,向著祠堂的新位置示意了一下,淡淡道:
“既然田老爺同意了,那貧道就它換了位置,這天寒地凍的,也免得田老爺找人動手?!?/p>
順著陳年示意的方向望去,田老爺越過房屋阻擋,隱隱看到了祠堂那熟悉的屋頂。
本來還在憂心的田老爺,瞬間激動起來。
神了,真是神了!
片刻之間,就將那么大一座祠堂完好無損的挪了一個位置。
這簡直就是活神仙??!
有了這一手,根本不用跟那些老不死的多做解釋!
你意見再大,能大過神仙不成?!
但這一幕,卻讓三個隨后而來的術士嚇得不輕。
他們本以為祠堂沒了,是被陳年拆了,卻沒想到是被直接移走了。
這等手段,對這些傳承的術士來說,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特別是那個先前挑釁陳年的中年男人,心中不住的打鼓,生怕陳年記恨上他。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田老爺一邊不住的道謝,一邊向著陳年拱手行禮。
“還請先生稍待,我這就去準備銀兩?!?/p>
話雖如此,但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年自是知道田老爺是什么意思,他也沒有糾結,曲指一彈,村子中的那些異常瞬間騰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了道道陰冷氣息合于一處。
與此同時,他手中羅盤迅速旋轉,無數神異符號浮現,流轉不休,最終化作了一道光柱,將那氣息擊散。
做戲就要做全套的,這空中氣息雖然能夠用葫蘆收起來或者直接吞掉。
但這種表現力,很容易讓人瞎想,陳年可不想日后傳出陳靜一做局斂財名號。
收尾工作乏善可陳,看著陳年坐著毛驢緩緩離開的背影,幾乎所有人都長松了一口氣。
那挑釁過陳年的術士甚至連錢都不要了,便匆匆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陳年拋了拋手中小巧的布袋,想著那田老爺看著一千五百兩白銀,被一個小小的袋子盡數裝入時臉上的表情,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千五百兩白銀,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或者說,田老爺最初之時,根本就沒想過要付賬。
想到這里,陳年眼中眸光一閃,一根發絲攔腰而斷,帶著一聲犀利的劍鳴破空而去。
莊子里會給百姓帶來麻煩,可出了莊子,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抽魂煉魄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