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啊...”
丹藥入腹的瞬間，牛二壯只覺得一團(tuán)烈火在腹中炸開。
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熱...好熱...”他撕扯著自己的衣襟，裸露的胸膛上青筋暴起，像是有巖漿在血管里流淌。
嚴(yán)川負(fù)手而立，冷靜地觀察著他的變化。
牛二壯整個人熱的渾身都冒出縷縷白煙，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被投入水中。
“堅持住！”嚴(yán)川的聲音平靜而有力：“若是失去意識，立刻就會爆體而亡。想想你的妻兒，他們還在等你回去。”
牛二壯聞言，原本渙散的眼神突然一凝。
他死死咬住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卻硬是沒再發(fā)出一聲慘叫。
“我要...我要...活...下去！”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擠出來，指甲深深摳進(jìn)泥土里。
漸漸地，他皮膚上的赤紅開始褪去，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
當(dāng)最后一縷白煙消散時，牛二壯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精光。
“我...我成功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到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
與此同時，遠(yuǎn)處山道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土匪們的叫罵聲，越來越近。
牛二壯渾身一顫，本能地露出恐懼之色，轉(zhuǎn)頭看向嚴(yán)川。
“神仙，他們...”
話音未落，只聽當(dāng)啷一聲，一柄生銹的短刀被丟在了他面前，是嚴(yán)川從那堆廢棄法器當(dāng)中隨便拿的一個。
嚴(yán)川的身影隨即消失，只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
“接下來的路，自己走！”
牛二壯呆了一瞬，隨即咬緊牙關(guān)，伸手握住了那把銹跡斑斑的短刀。
“在這里！”土匪們終于沖了過來，看到完好無損的牛二壯，全都瞪大了眼睛。
“見鬼了，這么高摔下來都沒事？”土匪頭子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牛二壯。
但貪婪很快壓過了疑惑，土匪頭子獰笑著舉起大刀：“管他怎么回事，給我上！殺了他！”
七八個土匪一擁而上。
然而此時在牛二壯眼中，他們的動作卻顯得十分緩慢。
他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銹刀在手中輕若無物。
“喝！”
一聲暴喝，牛二壯如猛虎般沖入人群。
銹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殘影，精準(zhǔn)地劃過第一個土匪的手腕，大刀應(yīng)聲落地。
緊接著他一個側(cè)身，刀背重重拍在第二個土匪的太陽穴上，那人當(dāng)即昏死過去。
牛二壯沒有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yàn)，全是在靠身體的本能胡亂揮刀。
土匪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個剛才還被他們追得抱頭鼠竄的年輕人，此刻竟如殺神附體。
他的每一招都又快又狠，刀鋒所過之處，必有人慘叫倒地。
“怪物！這是個怪物！”剩下的土匪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而此時牛二壯卻已經(jīng)殺紅了眼，一個箭步追上，銹刀重劈，將剩下的兩個土匪砍翻在地。
最后他站在橫七豎八躺著的土匪中間，胸膛劇烈起伏，手中的銹刀滴著血，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
“我的天吶！我居然變得這么厲害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隨即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跪在地上對著嚴(yán)川剛剛消失的方向磕了又磕。
在臨走之際，牛二壯還將這群土匪身上的錢財都搜刮一空，這才選擇離開。
高空之上，嚴(yán)川把玩著剩下的三顆丹藥。
出于謹(jǐn)慎，還是有些不放心。
自己的煉丹技術(shù)在這方世界可以算是頂尖，但放在修仙界只能算是中下等。
還得找個人試藥，若是這個人也沒事，那么說明這丹自己煉制的才沒有問題。
于是坐在飛舟之上，繼續(xù)尋找合適的人選。
夕陽西下，暮色漸沉。
嚴(yán)川駕著流云舟掠過一片密林，忽然聽到下方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他低頭望去，只見河邊站著幾道人影，旁邊倒著一頭巨大的棕熊尸體，顯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嚴(yán)川緩緩下降了高度，然后從飛舟上一躍而下，懸浮于地面。
河邊的獵人們聽到動靜抬頭一看，頓時都被嚇了一跳，一個青衣人竟然從天而降！
“神...神仙！”幾個獵人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嚴(yán)川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幾個人中傷勢最重的壯漢身上。
這人腹部被熊爪撕開一道猙獰的傷口，雖然用布條簡單包扎，但鮮血仍在不斷滲出，臉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
“他活不過今晚了！”嚴(yán)川淡淡開口，從袖中取出一顆丹藥：“我這里剛好有顆丹藥，服下之后有一半概率增強(qiáng)體魄挽救性命，也有另外一半概率吃下之后爆體而亡！”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試藥？”
獵人們面面相覷。
那個重傷的漢子聽后，顫抖著伸出手：“神仙在上，反正我橫豎都是死...我愿意一試！”
他接過丹藥，卻遲遲不敢吞下，似乎還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
隨后他轉(zhuǎn)向同伴：“老李！要是我死了...幫我照顧小虎...”
“大哥放心，我一定...”邊上的老李重重點(diǎn)頭。
就在他準(zhǔn)備吞藥的瞬間，旁邊一個只是受了輕傷的年輕獵人突然伸手一把奪過丹藥塞進(jìn)自己嘴里！
“柱子！你干什么？”眾人驚呼。
那叫柱子的年輕人咧嘴一笑：“這可是仙丹，反正大哥也要死了，吃了也是浪費(fèi)，還不如讓我吃了...”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突然漲得通紅，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血管在皮膚下暴凸，雙眼布滿血絲，反應(yīng)和牛二壯一模一樣。
“堅持住！”嚴(yán)川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冷聲喝道：“撐過去就能活，撐不住就要死！”
可是這一次，這個柱子沒有了牛二壯的好運(yùn)，他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喉嚨，發(fā)出嗬嗬的喘息聲。
最終沒有挺過去，七竅噴血，轟然倒地，再無聲息。
河畔一片死寂，只有晚風(fēng)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獵人們驚恐地看著柱子的尸體，又看向嚴(yán)川，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解。
嚴(yán)川無奈嘆了一口氣，臨行前，又丟給了那獵人一顆普通的療傷丹：“用水化開，給他敷上，能救命！”
既然死了一人，那就救下一人，也算是補(bǔ)了一個平衡。
得此之物，幾個獵人立刻照做，給他們的大哥療傷。
嚴(yán)川一躍而起，飛升上空，重新坐在了飛舟上。
望著手中僅剩的兩顆丹藥，眉頭微皺：“看來藥性還是太烈，得再調(diào)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