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平陽王和禁軍打了起來,被十幾個禁軍圍攻,可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洛寬景眼神微微瞇了起來,沒想到平陽王竟然藏的這么深,這么厲害的武功,不下點功夫是練不成的。
“陛下,陛下,臣來救駕了!”忽然,殿外又闖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手持大砍刀,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洛寬景定晴一看,原來是湘王。
皇帝面露警惕,他現在看到皇室宗親王爺都有些應激反應了。
臨王叛變,平陽王叛變,該不會連湘王也叛變了吧。
湘王從知道鎮北王叛變后,就一路殺進皇宮,平陽王背叛皇室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所以侍衛們看到湘王和看到平陽王反應一樣,并沒有阻攔。
湘王一進入內殿,就看到平陽王和禁軍打起來了,他愣了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
平陽王好端端的怎么會和禁軍打起來了,還有,他的武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王公公眼珠子轉了轉,高聲道,“湘王殿下,平陽王勾結了鎮北王背叛了陛下。”
“什么?”湘王脾氣火爆,聽到王公公的這句話頓時忍不住了,立馬提起手中的長刀朝平陽王殺了過去。
“洛平陽你個棒槌,你竟然背叛陛下,背叛皇室,老子打不死你這個叛徒!”
平陽王見狀,皺了皺眉,湘王長的人高馬大,擁有一身蠻力,武功并不比聶統領差多少,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他之前也想過把他拉攏過來,可想到他的脾氣,又歇下了這個心思。
皇帝見湘王臉上的憤怒,不像是在作假,心里松了口氣。
也是他想多了,湘王頭腦簡單,只愛吃喝玩樂,他的人生宗旨就是擺爛,連輕松的差事都不愿意要,怎么會和平陽王和鎮北王這種叛賊小人同流合污呢。
有湘王牽住平陽王,皇帝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聽著外面廝殺聲越來越近了,心想鎮北王恐怕馬上就要攻擊進來了。
“十九弟,援軍什么能到?”
洛寬景算了算時間,回道,“如果路上不出意外,還需要半個時辰時間。”
“半個時辰?”皇帝眉頭緊皺,“太慢了,蕭烈恐怕馬上就要殺進來了。”
蕭烈是鎮北王的名字。
洛寬景寬慰道,“皇兄放寬心,有臣弟在,定能護皇兄周全,等援軍抵達。”
皇帝聽罷,緊繃的脊背微微松弛了些,眼眶有些發熱,原來到了這般境地,這個時候也只有十九弟,會真心實意地護他,不離不棄。
他望著輪椅上的身影,視線落在洛寬景蓋著絨毯的膝頭,皇帝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淡淡的愧疚感悄然升起。
若是當初他沒有眼睜睜看著十九弟被奸人所害,沒有看著他的雙腿被生生廢去,沒有看著他從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淪為只能困在輪椅上的殘疾人。
他能對他多一分信任,少一分多疑,能伸手護住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
是不是今日,十九弟依舊能策馬提槍的去殺敵。
而非坐在這方寸輪椅上,以殘缺之軀對敵。
洛寬景忽然轉頭,對上皇帝復雜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唇角。
“皇兄莫慌,臣弟雖然不能站起來了,卻也能守得住這殿門,守得住你。”
皇帝喉結滾動,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愧疚如潮水般漫上來,將他包裹。
洛寬景如何看不出皇帝眼里的愧疚,他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嘲諷般的笑。
現在對他開始愧疚了?
當初還不是漠視別人對他下毒,冷漠的看著他雙腿被廢。
那時的冷漠,那時的漠視,那時的無動于衷,如今都化作了眼前這廉價的愧疚,何其可笑,何其諷刺。
洛寬景垂下眼眸,沒再看皇帝。
他真想趁著這個機會讓他死在這場亂斗當中。
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他死了,太子便可以直接登基。
只是……
洛寬景在心里嘆了口氣,母后年邁,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讓她老年經歷喪子之痛。
太后那邊的慈寧宮他也派了人去,
對于鎮北王來說,太后就是個沒什么用老婦人,根本不會費力的派人去殺她。
所以他派了兩個暗衛去慈寧宮保護太后,只要太后待在慈寧宮里,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