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萱的目光在幾個護士身上掃過,聲音低沉:“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來找你們僅僅是想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2!芭!看.書¢王* ?勉?廢′岳?獨.”
“可你們呢?不是和稀泥就是踢皮球,拖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院方領導更是躲起來當縮頭烏龜,這就是你們解決問題的態度?”
幾個小護士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對視。
正當蘇禾萱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護士站旁邊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梳著寸頭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板著臉說道:
“吵什么吵?不知道這里是醫院嗎,病人怎么休息?”
見自己的行為影響到別人的休息,蘇禾萱本來還感到不好意思。
可看清這間房就是母親劉月先前住的那間后,那絲愧疚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是你霸占了我媽媽的床位是吧?我都沒說你鳩占鵲巢,你怎么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的不是?”
中年男人也反應過來了,不屑的笑了笑:“原來你就是那人的家屬啊,就是我讓醫院把他們趕出去的,可那又怎樣?”
“莫非你還想把房間奪回來不成?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的病房已經被我老婆占用,等她出院后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新,完\本^神′站, \無_錯?內`容^”
“吶,給你幾千塊的補償夠意思了吧,拿著,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再來煩我!”
中年人從公文包中抽出一疊現金,放在一旁的護士臺上,轉過身子后還不忘小聲嘀咕:“普通人就該住在普通病房,沒權沒勢裝什么裝。”
蘇禾萱看都沒有看那一疊錢,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瞧見蘇禾萱仍然不依不饒,何勁廷也很不爽了。
他都已經做出了讓步還要怎樣?
“我說你沒權沒勢就別裝什么大尾巴狼,特需病房不是你們這種身份的人該住的,惹惱了我會讓你們病都治不成,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你媽萬一有什么不測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威脅的語氣令蘇禾萱怒氣徹底爆發。
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會讓母親留在這家醫院繼續治療。
生命攸關的事不敢冒一絲危險。
她拿起護士臺上面那一疊現金,奮力扔在何勁廷身上。
“我缺你這點臭錢?把它拿回去!”
何勁廷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
傷害是不大,但侮辱性極強。,8!6′k?a·n^s?h?u·.¨n-e*t+
他反手一巴掌甩在蘇禾萱臉上,陰寒著說道: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既然我能把你們從病房趕出去,難道不能把你們從醫院趕出去?”
“呵呵,你媽的病也別想治了,知道市衛健局是什么地方嗎?只要我隨便打聲招呼,除非跑到國外去尋醫,否則國內沒有哪個醫院會收留你們。”
“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等著瞧吧!”
說完后,何勁廷頭也沒回的走回了病房。
壓根就沒覺得打人一巴掌有什么問題。
而蘇禾萱緊緊捂著臉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倒是其次。
中年人剛剛留下的話才深深戳中她的痛點。
母親的病已經拖不了太長的時間,怎么也不可能到國外去治病。
此刻,她終于意識到了。
碰到真正有背景的人,手里面攥的錢連個屁都不是。
當蘇文俊趕來的時候,剛好瞧見蘇禾萱挨了打,他立馬上前扶著妹妹,關切道:“禾萱,你沒事吧,咱們不和這種人一般計較,我扶你回去。”
蘇禾萱壓抑多時的眼淚在見到兄長的一刻瞬間滑落。
“哥,我應該聽你和爸的,不該過來找麻煩,但現在已經晚了,我把事情辦砸了,媽媽會不會怪我?”
“沒事沒事,都是一家人,媽肯定不會怪你,這家醫院不行咱就換一家,長海市的醫院不收咱就去外省,天無絕人之路,我不信那混蛋能夠只手遮天!”
回到79床后沒待多久,就有護士過來催促她們辦理出院手續。
幾人的心當即就沉了下來。
主動轉院是一回事,可收到醫院下達的通知又是一回事。
以上種種充分表明,那個中年人真的有這種滔天的能耐。
劉月躺在病床上,聲音無力卻充滿了慈祥:
“萱萱啊,要不是你拿出那么多醫藥費,我也只能在家里等死,所以媽媽真的不怪你,別放在心上啊,既然醫院不肯收留我,那咱么就回家。”
瞧見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蘇長福拍了拍她肩膀,柔聲安慰:“這就是命,咱們這種平民百姓沒有反抗的資格,先回家吧,晚點再想想別的辦法。”
蘇禾萱早已淚如雨下,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正當她萬念俱灰之時,包包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眸中倏地迸發出一絲光彩,急忙跑到樓梯間拐角處接通。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你媽術前的準備工作怎么樣了,沒出什么岔子吧?”
蘇禾萱原本只是小聲的抽泣,可聽到這男人關切的話音后,她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放聲大哭出來。
“張,張哥我”
張遠剛剛才在遠航資本開了個早會,閑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想到這幾天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妹子,干脆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
沒想到還真問出了問題。
“禾萱,你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蘇禾萱哽咽著將事情經過一一告知。
聽完后,張遠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世上會有這么多膨脹的人。
但凡手里面有點小權力就飄得找不著北。
非要欺壓平民百姓以彰顯自己高貴的身份。
“禾萱,你們就在醫院待著,哪里都不要去,你這個巴掌不會白挨,我會替你找回一個公道。”
朝張遠訴說一大堆之后,蘇禾萱的心情平復了許多,擔憂著說道:
“我聽那人的口氣,應該是在衛健局有關系,張哥,你沒必要為了我這樣的人到處樹敵,也不要為我找回什么公道,只求把我媽的病治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