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嚇了一跳,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她站起身,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里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找人……”她下意識轉身往回走,整個人仿佛丟了魂,“對……找人過來……”
她下意識轉身往回走,想找人幫忙,卻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墻。
瞿柏南本能扶住她后倒的腰,“怎么了?”
“瞿柏南?你沒出事?”
陳粟看到瞿柏南的瞬間,緊張的精神才算是放松下來,她關心的抓住瞿柏南的胳膊,眼眶已經紅了,“你哪里受傷了,我看看。”
她著急不已,上下打量檢查瞿柏南,卻沒發現傷口。
瞿柏南看著陳粟通紅的眼睛,輕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沒事。”
他主動上前,把陳粟擁入懷中。
“別怕,”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輕輕的用手撫摸她的發頂,“我說過會一直保護你,就不會出事。”
陳粟被瞿柏南擁入懷中,好半晌沒動,眼睛卻打濕了瞿柏南的襯衫。
她推開瞿柏南,抹了把眼淚,聲音帶著自已都沒察覺到的哽咽,“我只是怕你死了,到時侯我二婚,會被嫌棄克夫。”
她吸了吸鼻子,通紅著眼睛看著瞿柏南。
活脫脫像只小兔子。
瞿柏南忍俊不禁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呢,看來我理解錯了。”
“你知道就好。”
陳粟下意識看瞿柏南身后,“傲風呢?你既然沒受傷,難道地上的血……是它的?它摔倒了?”
瞿柏南喟嘆扶額,“它自已撞到了電網,馬蹄也受傷了,我原本是想拉它的,結果它不受控制,把我手機還摔壞了。”
陳粟蹙眉,“那它現在呢?”
瞿柏南無奈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山澗下方。
傲風正在地上躺著,看起來很乖順。
它的腿也受傷了。
只是因為距離太遠,陳粟和瞿柏南下不去。
瞿柏南解釋,“我剛剛已經安撫好了它的情緒,聽到你的聲音就爬上來了,但是它上來可能不太行,需要我們找專業的人把它救出來。”
陳粟眉心緊促。
瞿柏南安撫,“放心,它不會有事的。”
瞿柏南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陳粟,那是陳粟過往一直以來,期待的眼神。
她不自然收回了視線,“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吧。”
她越過瞿柏南,朝著四輪車走,怎奈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楚,一時間被草絆住,整個人直挺挺往前摔。
瞿柏南下意識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抱進自已懷里。
然后,瞿柏南就悶哼了一聲。
陳粟站穩后錯愕,“怎么了?”
瞿柏南滾了滾喉結,“沒事,先回去吧。”
他拉著陳粟的手,回到車里。
二十分鐘后,車輛開回去,陳粟率先下車,喊了馬廄里的人。
馬廄的工作人員立刻派了專業的車輛,跟著陳粟原路返回,去找傲風。
瞿柏南一直坐在四輪車里,沒動。
褚紹文這時笑瞇瞇的,從旁邊的星空帳篷里走出來,“瞿老板,怎么?有錢日子過膩了,喜歡上這種觀景四輪車的快樂了?”
瞿柏南陰沉著臉,“你去把馬場的醫生找來。”
“醫生?你受傷了?”
褚紹文下意識朝著瞿柏南走去,隨后下一秒直接草了一聲,“不是,你這是被老鼠夾夾了?這腳怎么腫的跟豬頭似的!”
瞿柏南冷颼颼睨了他一眼。
褚紹文嘆了口氣,“行吧,這醫生我幫你喊!”
二十分鐘后,醫生出現在星空帳篷內,幫瞿柏南處理傷口。
期間,消毒水淋傷口上,他面無表情。
褚紹文靠在旁邊的置物柜上,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這知道的說你是英雄救美,不知道的以為你打獵去了呢,說說吧,怎么傷的。”
瞿柏南不悅皺眉,“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那是捕獸夾。”
馬場是郊外山腳下的私人馬場,偶爾會有野獸,或者其他貪圖野味的人在附近出沒,為了馬場的安全,一般在電網附近都會放置一些捕守夾。
當然,更多的是防人。
褚紹文哦了一聲,“所以,你傷成這樣,陳粟看都不看,一門心思想著帶馬場的人,去找那頭倔的像驢一樣的馬?”
“你這怎么越混越回去了,連一匹她剛認識的馬都不如。”
“出去!”
瞿柏南閉上眼睛,手上的青筋明顯爆了起來,“三分鐘,否則后果自負!”
褚紹文切了一聲,“你以為我愿意跟你一大老爺們待這里,真晦氣!”
他走出帳篷,站在門口抽煙。
半個小時后,陳粟看著傲風被打了鎮定劑,并且處理了傷口,這才松了口氣,從馬廄走了出來。
褚紹文站在馬廄外,正在抽煙。
陳粟錯愕了一下,走過去,“在等我?”
褚紹文回頭,看到陳粟嗯了一聲,他掐滅煙,走到她面前。
“你真要跟柏南離婚?”
陳粟怔了下,“你……都知道了?”
就知道溫稚嘴上沒把門。
褚紹文挑眉,“你放心,我不是要跟你談這件事,你們離婚與否,是你們的事,我沒有要管別人私事的習慣,不過……”
他跟陳粟對視,“柏南受傷了,你知道嗎?”
“受傷了?”
陳粟蹙眉,“我剛才找到他的時侯,沒看到他有傷口。”
“那我不知道,”褚紹文垂下眼瞼,“他被捕獸夾傷了腳,挺嚴重的。”
他頗為懶散的沖陳粟笑了笑,“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不喜歡他了,他死活你都不在意,當我沒說就行。”
說完,他轉身,“走了!”
褚紹文背對著陳粟,回了自已的星空帳篷。
陳粟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想起來,之前她跟瞿柏南上車的時侯,她摔倒,瞿柏南當時扶了她一把。
那時侯,他好像悶哼了一聲。
難道是那時侯受傷的?
陳粟瞬間擔憂起來,直接朝著瞿柏南所在的帳篷走去。
馬場的星空帳篷,是三百六十度的蒼穹頂,占地面積足足兩百多平,而且用的是特殊玻璃,即便里面開了燈,外面也看不見里面。
陳粟走到瞿柏南所在的帳篷,輕輕敲門,“瞿柏南,你在里面嗎?”
沒有回答。
陳粟遲疑了下,“你不說話我進去了?”
她猶豫后,推開門走了進去,順著玄關走進了帳篷中央。
然后,她就看到了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