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將顧遲云引入包廂，問了忌口和偏好，點菜經理禮貌離開。
等了不到十分鐘，門再次被推開，顧遲云第一次見到林楓。
傳聞中林楓跟死去的姐姐長得很像，不過是一個男相一個女相。
按照遺傳學這也是有可能的，顧遲云已經按照林念的模樣，心中構建林楓的模樣。
“顧先生，久聞大名。”林楓的確跟他預想的一樣，風度翩翩。
顧遲云起身與他握手，“林總。”
林楓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坐下，林楓坐在對面，“其實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玫瑰莊園的宴會中，我也在，不過當時咱們沒機會見面，也沒能好好自我介紹一下。”
當時是新藥推廣，城中所有醫院都去了，林家當然也在其中。
“關于林念的實習申請，我……”
沒等顧遲云說完，林楓笑著抬手打斷，“我知道你的顧慮，我這個侄女的確有些過分，在附屬院實習的好好地，突然要跑到云帆醫院，給你添麻煩了，我已經說過她了，這孩子被我慣壞了。”
見林楓理解，顧遲云松了口氣。
“恕我直言，林念的確不適合在云帆醫院實習，我們醫院強度很大。”
“是，囡囡也吃不了這種苦。”林楓提起侄女，滿眼都是寵溺，“今日見面是希望咱們兩家可以有個良好的合作關系，美瑞希這款藥從蘭國進口，只有咱們兩家有。”
美瑞希是心臟特效藥，緩解心絞痛，并沒有副作用。
臨床試驗階段效果很好，顧遲云跟林悅一直都在關注，美瑞希在京市就只跟兩家合作，一個是云帆醫院，關之晨早就帶著人談下來的，另一個就是林家。
*
晚上回家，云晚晚看了顧遲云一眼，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今天跟林楓見面，感覺如何？”
“還不錯。”顧遲云點點頭，“跟我預想的不太一樣，難怪行業內口碑這么好，在醫學上我們的看法相同，可以接觸一下。”
云晚晚低頭吃著顧遲云給她夾的菜。
“林楓沒問過你關于……賀家的事兒？或者關于艾緹瑞的。”
“沒有啊。”顧遲云疑惑，“艾緹瑞跟我沒關系，賀家……他為什么要問我賀家？”
云晚晚嘆息一聲，“林楓姐姐，林念生母在國外被綁架撕票，這新聞你知道嗎？”
今天上午臨出門之前，林悅是說起過，讓顧遲云不要跟林楓提起家庭，千萬不能戳人家的痛處。
顧遲云了解的不多，聽云晚晚這么一說，當即明白，難道林楓姐姐的死，也跟艾緹瑞有關？
見顧遲云目光遲疑，云晚晚肯定的說，“清清調查到當年的新聞，矛頭紙質艾緹瑞，也就是沒有證據，但結合孟夢說過的艾緹瑞大廈內部情況，我懷疑，林楓姐姐姐夫，也死在那里。”
這么多天以來，顧遲云已經清楚理解艾緹瑞公司綁架的目的。
人體實驗。
在醫學領域有些實驗室不能用在人體上的，醫藥委員會不允許，也絕對禁止用人體做實驗。
可艾緹瑞多年來研制出的藥物這么多，在業內都有很好的成績。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有其他手段。
“所以你懷疑林楓靠近我，想要跟我認識，也是側面了解賀銘？”顧遲云皺起眉頭，“那不該是我啊，我跟賀銘……絕對不算是朋友或者熟識。”
“云氏跟FN聯盟的消息早就傳出去，FN掌權人是封檸，而她哥哥就是封野，這么一算，不難猜到我和封野會針對賀家有所調查。”
“那怎么辦，林楓約我去打網球，下周。”
“該去就去。”云晚晚不以為然，“跟林楓結交沒什么壞處，而且林楓頂多是想從你這里得到內部消息。”
她眼睛轉了轉，提醒顧遲云，“有些不重要的消息，透漏給林楓也無所謂，林楓的渠道跟我們不同，或許能調查出不一樣的結果，必要時，我也會出面。”
“行。”有云晚晚這句話，顧遲云放心許多。
*
是夜晚。
京市的夜晚燈火璀璨，最繁華街道上依舊人擠人，走進一條陌生巷子，推開盡頭大門，蒼涼之后的入目讓人不敢置信。
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巷子，車都開不進來，這屬于京市老城區，最近十年之內都沒有整改計劃。
就在這樣一片腐朽老舊的地區，推開不一樣的門，打開的卻是全新的世界。
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季遙看著手上名片的地址，推開門后保安一看他就攔住了。
“抱歉先生，這里是VIP制，沒有會員不能進。”
季遙在京市也許多年，從不知道還有這么一處地方，他收回驚訝的目光，下意識要掏手機，“VIP怎么辦？”
那保安打量季遙一眼。
從腕表看到鞋子，最后一板一眼道，“恕我直言，本店辦理VIP需要驗資。”
涉及到驗資兩個字，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季遙面上有些慌亂，收起手機正要出去，心中嘲笑自己想多了，名片從手中滑落，其中一個保安撿起來，立刻喊住。
“先生稍等。”
季遙不明所以停下腳步。
兩個保安各看了一眼名片，其中一人雙手遞給季遙，另一個已經轉身去開內側門。
“先生有邀請函，非常抱歉耽誤您的時間，我為您帶路。”
季遙低頭看著名片。
這名片是今天一早出現在房間門口的，就插在門牌后面，還有一張紙，讓他晚上來名片所在地址。
沒想到這名片就是邀請函。
名片看起來很簡單，鎏金畫作玫瑰，簡約的四個數字——1924.
看起來這就是酒吧的名字。
背面是手寫地址，并沒有署名。
紙上寫了，來名片所在地址可以解決你現有的問題。
季遙的確……惹了很大的麻煩。
只要能解決麻煩，他愿意冒險前來。
隨著門童越走越遠，季遙回頭看了眼，那扇門再次關閉，酒吧內部浮華奢靡的裝飾，輕緩舒柔的音樂，以及……他永遠無法踏足的階級。
“先生，就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