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過之后，云晚晚還是說，“鬧得最厲害的也就是四叔跟封萬利，這兩個人各有各的缺點，四叔想要保住當年從老爺子手里得到的工廠，而且還想在這次分家的時候分一杯羹，也不見得是不想分，但我和檸檸溝通過，工廠可以看看再說，但家產肯定是不能分的。”
封檸不缺錢，其他人分一點錢走無所謂，但四叔這些年明里暗里從本家撈了不少錢，最重要的是，工廠從多年前開始就在他的手里，還有什么想要的？
她咬死了一分錢都不給四叔，律師團隊最近也開始忙碌，各方面搜集證據，云晚晚想在分家的時候就要回工廠的控制權。
“封老爺子死的時候不是很清醒，但要從這一點上直接打官司，時間過了太久，現在也無從取證，律師團隊的意思是慢慢來，年前估計夠嗆能分完，颶風國際給他們留了很大的頭版，足夠他們兩個人回國參與這場分家戰爭。”
顧遲云還算是滿意，對著云晚晚一陣夸。
年前，云晚晚回家跟云星然見面，還跟云夫人說起自己帶著孩子去建東，家里就只剩下然然一個人。
“怎么只有然然，利安不是也來嗎？”云夫人抱著貓反問。
云晚晚愣了幾秒側頭去看云星然，后者相當無奈，趁著云夫人給貓找貓條，壓低聲音對姐姐說，“也不知道是誰在媽耳邊說起我跟利安的事兒，今年過年，媽非要利安也過來，我都說了利安還在建東回不來，她居然一個電話給姐夫打過去，讓他把利安放回來過年，搞得姐夫也很無奈。”
但顧遲云對云夫人向來是盲目聽從，無論云夫人說什么都會答應，只是讓利安回去過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再加上利安在建東時間本來也很長，顧遲云第二天就開始準備讓利安回去，把他手里的訓練都交給其他老師。
云晚晚心中了然。
正要說話，云星然手機響起來，好像是霧都那邊，云星然舉著手機去后院。
年前應該是沒時間回來了，云晚晚這次提了好多東西來，吃飯之前，翩然跟虞書桃才到。
云夫人看到桃子比看到親閨女還高興，拉著桃子的手問東問西，倆人說著說著還上樓了，等下來，桃子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
云晚晚只看了一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條項鏈是國際拍賣行這個月最新的拍品，項鏈中間一顆碩大的藍鉆，本來云晚晚也盯上這顆鉆石，但是被神秘買家的現場電話拍賣得到，云晚晚也沒太執著。
一轉眼這項鏈就帶到虞書桃脖子上了，云晚晚不由得挑挑眉。
翩然也有新年禮物，云夫人知道翩然對這種首飾沒什么興趣，送了個鞋盒大小的禮品盒子，吃飯前翩然好奇打開，看到里面是最新的熱武器。
“還是實驗品，但這已經是最成功的一個，后續可能還要改良，那邊說了，等最終成品出來，會把你那個拿走修改，但現在已經可以用了，很適合你。”
“多謝云夫人。”翩然在老宅還是有點拘束的，不像是在金悅府，天天跟在自己家一樣放松，云晚晚跟顧遲云很少回家，翩然更像是家里的主人。
云夫人已經把貓放回房間，聲音淡淡的，依舊帶著笑意，“說什么感謝，你是晚晚朋友，也是家里小輩，華國的規矩，新年長輩都是要送禮的，你這禮物我還真是廢了好些功夫。”
幾個小輩坐下。
今天是小年，她們湊在一起算是給云夫人提前過年，今天之后再見面應該就是年后，云夫人倒是無所謂，孩子們成年之后各奔東西，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對于家總是有些松懈的。
她作為長輩也作為這群孩子的靠山，只要她在這里一天，這永遠都是她們的港灣。
云晚晚今天高興，甚至還喝了點酒。
翩然依舊跟云晚晚住在一起，只是都搬到之前的公寓里去，翩然為了開車沒喝酒，見云晚晚坐在后排撐著頭，“喝多了？”
“沒有。”云晚晚聲音聽起來還算是清晰，“今天我媽高興，陪著她喝一杯罷了，這點酒還不至于喝多。”
云晚晚沒經歷過在酒桌上拼命喝酒求一個合作的階段，從來都是別人喝，她想喝就喝不想喝連杯子都不碰。
從接管云氏開始，云晚晚就有這種地位和能力。
“瞧著你是有些開心，也因為桃子么？”翩然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撐著頭，手肘靠在落下的車窗上。
京市的冬季還是有些冷的，云晚晚自己開了窗戶想要醒酒。
“自從虞書蘊死，桃子跟師傅一直在島上不曾出來，我一直以為她們在怪我，可現在……桃子和師傅走了出來，卻有人告訴我，虞書蘊可能沒死。”她抬起眼皮看向開車的翩然。
果然，此話一出，翩然的手頓了一下，甚至連表情都有些凝固。
這都是他們的猜測，根本沒有證據，可云晚晚了解顧遲云，能讓顧遲云說出口的猜測那就是已經確定。
“沒死？怎么可能？”翩然不可置信。
云晚晚一張嘴，哈氣在車窗上彌漫。
“當年虞書蘊死在安德魯的算計中，我們只得到了消息，的確沒看到虞書蘊的尸體，甚至連虞書蘊死在那里都不知道，這樣看來，也是有說服力的。”
“這不可能，你們……這就是你們最近一直在討論的事兒？”
云晚晚換了個姿勢去看著窗戶外面的霓虹燈，冬季夜晚的燈光也裹挾著冰天雪地的寒冷，幾日前剛剛下了雪，地面上還有大片白色，好些告示牌上也被白色遮蓋。
“你知道安德魯是我的敵人，而且是多年對手，安德魯只是一個代號的事兒我們今年才搞清楚，而最新一任安德魯，對我有些了解，甚至……連你都不知道拍賣行出現的懷表對我有特殊意義吧？”
翩然抿唇說不出話。
“但他知道，這個新的安德魯知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也是云晚晚相信了他們猜測的一種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