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眠是因為她，安眠還是因為她
“遲夏身上的味道。”
江辰：？？
似是描述的不夠精準，祁聿改口道：“她的體香。”
江辰：……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江辰一臉的一言難盡，“你這樣，真的很像變態！”
祁聿冷颼颼一眼看過去。
江辰一秒恢復正經，“其實我這幾年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你的失眠，有沒有可能，不是生理原因。單純就是心理原因？”
祁聿垂眸。
江辰自顧自的說道：“你當初找到我的時候，遲夏已經離開帝都半年了。而那段時間是你失眠最嚴重的時候。”
祁聿20歲之前很少失眠，偶爾的那幾次，也是因為亢fen之類的外因。
祁家的家族病里也沒有失眠。
這些，第一次問診的時候就聊的透徹。
祁聿的身體沒問題，心理……反正當時外表來看不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的人。
20歲出頭正是瞌睡最多的年紀。
偏偏，他就是睡不著。
要么喝多了倒頭睡。
要么吃藥打針。
總之，沒有一次是能自然入睡的。
這幾年好點了，每晚聽聽音樂看看老電影，困到極致能睡兩三個小時。
可天一亮就醒，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都沒用。
“可遲夏回來了……”江辰話鋒一轉，“她一回來，你就能睡著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祁聿知道江辰什么意思。
失眠是因為她。
安眠還是因為她。
他這是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
“我嚴重懷疑你是在給自己的無能找理由……”祁聿神色冷冷的，似是不想承認。
江辰聳肩，自顧自拿出病歷本做記錄，“反正我拿著你祁總年薪八位數的診療費，你說是就是咯！”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可以再驗證一下。既然她的……”似是覺得那兩個字真的有點變態，江辰頓了一下，“你戒斷一下，看能不能入睡。”
如果能睡著，說明他的大膽揣測純大膽，毫無邏輯。
如果不能，那就說明，他說的沒錯。
遲夏不但是他的藥方，還是那一味最關鍵的藥引子。
“走了……”說完，江辰態度麻利的離開，“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親愛的金主大人！”
“滾！”
“得令！”
江辰下樓時，一樓客廳整潔如新。
空氣里彌漫著清新的檸檬香氣，還摻雜著廚房飄來的一絲牛排香味。
從管家到傭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可見這幾年被祁聿這糟糕的睡眠荼毒的有多慘！
嘖嘖嘖！
這遲夏，還真是厲害啊！
當初就是個傳奇。
一別七年再回來，不經意間，又制造了個傳奇！
大寫的服氣！！
睡了幾年來最好的一覺，祁聿下樓時心情很好。
門鈴響起時，祁聿剛坐在餐桌前。
管家去而復返，“少爺，馮院長來了！”
目光一頓，祁聿容光煥發的臉色倏地沉了下去。
馮院長是療養院的院長。
他來，要么是因為祁晏出了什么事。
要么，是因為昨天他交代他的那樁事。
他前天才去看過祁晏，他沒那么快死。
那么，就是親子鑒定的事了。
如果結果是好的，鑒定書一出來他就電話告知他了。
所以……
整個人起身時已滿身風雨將來的陰戾。
堪堪走進書房落座，祁聿抬眼看向馮院長，“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