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鉛筆在素描紙勾勒著線條,蒙探長表情專注,下筆如飛。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他的手——
那上面,那罪犯的臉型外輪廓已經畫出,正在勾勒五官。
就在這時。
顧欣然突然上前一步。
可幾乎同時……
——咚!
一個直徑6厘米的洞,出現在她頭左側的柜子上!
那洞緊挨著顧欣然的耳朵,整整齊齊,不是被任何銳器擊破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殘渣。
而那柜子上的一塊,就好像是從空間中被生生挖去了一樣,徹底消失了……
“【金箍棒】。”
門口的桌子上,瞌睡眼抬起了手,目光森然。
“顧欣然,如果我的【緊箍咒】再檢測到你有精神異動,下一回被空間吞噬的,可就不是你旁邊的柜子了——”
“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顧欣然瞳孔驟然收縮——
這小子竟然是個帝王序列【悟空】!
【金箍棒】,空間吞噬技能,所指之處會形成一條空間通道,此條通道上的所有物品都會被吞噬掉。
這是一條半規則技能——
凡通過,必吞噬。
而【緊箍咒】,則能感覺到任何法力波動,當然也包括精神系。
對于一個悟空來說,只要感覺得到就來得及,因為他是速度最快的覺醒者,他有【筋斗云】。
再加上【定身術】,你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顧欣然的心沉了下去。
手掌不自覺的攥緊,她盯著那個瞌睡眼,眼眸中閃過一絲焦急。
而就在何序的旁邊,程煙晚往前輕邁了一小步。
她的手正對著瞌睡眼的方向,微微抬起——這是她閃現-變羊的起手動作。
然而,何序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一臉的詫異看著程煙晚,似乎驚訝她在干什么……
“不是我。”何序很肯定的說。
“我勸騷動的人保持冷靜。”司馬縝目光冰冷如刀,“這個場子不是你們翻得了的。”
他話音未落,那個【達芬奇】停下了筆——
他畫完了。
司馬縝傲然轉頭看向那幅畫——
然后,他整個人就僵在了那里。
畫上這人頭發亂糟糟的滿臉皺紋,看起來60多歲的樣子——
竟然是剛才那個保潔!
不是何序?
司馬愕然瞪大眼。
這不是剛才那個打掃過實驗室的瘦老頭嗎?
“老喬?”實驗室西側,另一個保潔懵逼的問,“你,你是災厄?”
那老喬也是一臉茫然,他迷惑的一攤手……
兩只青紫色的翅膀突然從他背上長了出來!
面部長出鳥嘴,皮膚鋪滿青色的羽毛。
老喬振翅一飛,抬手就是一道閃電洪流,直接炸在屋里的實驗儀器上——
序列220【雷震子】!
——滋啦啦……
巨大的電流在儀器間游走,好多站在儀器旁的人,直接就被電暈在原地……
破空聲中。
【雷震子】振翅高飛,直奔窗口,快的如同離弦之箭!
“【金箍棒】。”
瞌睡眼抬手,一個邊緣整齊的巨大血洞出現在老喬肩膀上!
飛行趨勢頓時一止,【雷震子】往下摔的瞬間。
——嗤!
一把黑色的飛劍穿過了它的胸膛!
“等!”瞌睡眼大叫,“別殺啊!”
他怒視何序:
“你添什么亂……”
“你才添亂!”何序也一臉抓狂,“我沒瞄準他的心臟,我瞄的是它翅膀……”
“結果你一棒子把它打掉了,正好懟我劍上!”
兩人頓時梗起脖子,而【雷震子】老喬摔倒了地上,掙扎了幾下,一命嗚呼。
臨死前,他的目光落在【達芬奇】那幅畫上,目光里全都是不解和疑惑。
那眼神仿佛在說:
“我?”
“他?”司馬縝一臉不可置信。“竟然是他?”
“所以呢?”何序一臉怒容。
“就必須、只能、應該、絕對是我,對嗎?”
他大步走到司馬縝身前,幾個警衛趕忙擋住。
“司馬縝,我知道我這個人不討喜,我一直知道。”何序冷笑著站住。
“很多人第一眼見就不喜歡我,這我見得太多了。”
“但和我相處一陣后,他們起碼會多少改變自已的觀點——除了你,司馬縝!”
“你見我的第一面,你就覺得我是災厄,刑訊逼供差點把我掐死,后來當著你的面我覺醒了,你還覺得我是災厄!”
“再后來我武考注射新試劑了,屁事沒有,你還覺得我是災厄!”
“再后來,我來帝大加入了L項目組,想為清除災厄做一點自已的貢獻……”
“你踏馬還是還是還是還是還是還是覺得我是個災厄!”
“你有病啊!!!”
“艸,你們異管局一個個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辦案不講究一點推理邏輯嗎?你們每天就用我們納稅人的錢公報私仇,不害臊嗎?”
“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執法者基本的羞恥心啊?”
“你要不要臉?”他對著司馬縝狠狠拍了拍自已臉頰:
“司馬縝你TM要不要臉?”
何序氣憤填膺,聲色俱厲。
現場好多異管局頓時被他罵的滿面通紅,那個華探長厲聲道:
“何序,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放屁,給我閉嘴,有你說話的份?”何序一揮手,劇烈的嗡鳴聲響起。
三把劍直接升到空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彈射而出!
“反正你們也是要搞死我,今天干脆就來個魚死網破。”何序已經徹底陷入了一種狂怒狀態。
那是一個老實人被徹底逼急了的狀態。
“【悟空】是吧?牛批是吧?”他一指那個瞌睡眼。
“來,用【金箍棒】打我,咱就看你弄死我之前,我能不能把這個司馬縝剁成餃子餡!”
“我特么一直忍,一直忍,還真就打算把我軟柿子捏到爆了。”
“行,今天我特么也不裝了,今天老子就在這干死司馬縝,悟空你干死我沒關系……
現場的異管局你們都給我記著,看緊自已的全家老小,別讓他們哪天腦袋都丟了,找不著!”
“你敢威脅異管局?”那邊的蒙探長大怒。
“誒對嘍,我踏馬就威脅你了,你要是再敢跟我BB一句,我現在就捅死你——要不要試試?”
蒙探長面紅耳赤,卻不敢真的開口,那邊王敘趕緊過來一把抱住何序,瘋狂打圓場道:
“算了算了!”
“都是同事,沒必要!”
“何序他說話是難聽,可是你們想想,人家委屈啊——誰被這么一直被針對,誰不罵街啊?”
“不是我說你們異管局,你們辦案是有點‘先打槍再畫靶’了,這要是我,我也得爆炸啊——”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對啊!”那邊牛大磊幾個實習生都抱怨開了。
項目組里,費有為也大聲道:
“切,人家何序身上根本沒有追蹤劑,愣說人家有味道!”
“你們說說你們搞的這套,像話嗎?”
好多人都紛紛為何序發聲,就連陸白也也忍不住嘟囔起來,為何序抱不平。
而王敘拉著何序苦苦相勸,死活不松開,他可不想自已的項目出人命……
“敘哥,我知道你為我好,我給你面子,我不鬧。”何序慢慢冷靜下來,他一指司馬縝,胸口起伏:
“但是今天他必須給我說明白,為什么一直針對我?”
“今天他說不明白,誰都別想出這個屋!”
“反正都這樣了我就直說了——你們看我這三把祭器就應該知道,我有背景,都別拿什么異管局壓我!
老子不怕!我TM才不是一個任你們拿捏的大學生。
明里你們高高在上,暗里我有一萬種方法搞你們!”
狠狠推開王敘,他上前一步,一指司馬縝:
“說。”
“為什么老是搞我?”
“今天不說明白你特么別想活著出這屋——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