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項目由雙方共同協(xié)商。”
監(jiān)考老師轉(zhuǎn)頭看向兩隊:“按照進門的先后順序,陸白也隊選玩什么,而何序隊選用哪種規(guī)則。”
“何序,你擅長玩什么?我讓你選——隨便選!”
嚴海大咧咧的一攤手。
他臉上的洋溢的自信,簡直像青春痘一樣,都要冒出來了。
看的出來,屋里這些東西他很熟。熟到無論何序選什么,他都不在話下!
何序目光在各種賭具之間穿梭。
這屋里有那么一樣東西,何序是很有信心的——
那當然就是撲克。
因為自已的第三只眼可以透視。
何序從那特制的盒子里拿起一副撲克牌,朝那牌看去,可隨即就是一愣。
看不穿!
他詫異盯著那副撲克牌。
這東西看著就是普通的印刷品,但是明顯是被加持了什么魔法。
明明薄薄的一張牌,竟然就是看不穿……
瞬間他就明白了。
輕度的透視,很多序列都有,王敘肯定針對這點做過防護了。
“玩撲克?”嚴海哈哈一笑,“何序,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最擅長的就是玩撲克。”
“玩撲克確實不錯。”陸白也笑著拿起那副被加持的撲克牌,“那我們就選撲克……”
何序心思電轉(zhuǎn)。
不能選撲克。
如果自已失去透視的優(yōu)勢,選撲克反而是個很差的策略——
眾所周知,一個玩法隨機性越大,就越難把控。
而撲克就是這么一種東西。
自已有能讓世界變慢的第三只眼,嚴海只要作弊自已肯定能發(fā)現(xiàn),但問題是,如果他不作弊呢?
他就利用對規(guī)則對概率的熟悉,正常玩呢?
要知道,撲克有54張牌,這么大的隨機性,不是自已能輕易控制的……
何序慢慢皺起了眉頭。
所以,對自已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誘導陸白也選一個“可以讓自已第三只眼效果發(fā)揮到最大”的項目。
這個項目要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規(guī)則超級簡單,而隨機性要降到最低。
不能讓他們選撲克。
“你確定要玩撲克?”
何序冷笑一聲,一把從陸白也手中搶回撲克,“嚴海,你敢在我面前說自已擅長撲克?”
嚴海頓時面露哂笑。
虛張聲勢是吧?
他把何序手里的撲克搶了回去,直接就秀了一把單手洗牌!
該說不說,這一手真的很帥。
嚴海這洗牌的行云流水,一看就多年浸淫的樣子。
“就這?”
“就這你還是靠邊站吧。”
何序一撇嘴,把牌再次從嚴海手里搶過來,展成一個扇面,直接送到陸白也面前。
“抽一張。”他說。
“然后記住這牌,放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么照,您這是要秀個魔術(shù)嗎?
很多人下意識就看向程煙晚——
所以,待會她就是那個托?
陸白也也有點摸不到頭腦,他將信將疑的抽出一張——
梅花3。
他和嚴海對了個眼色,而對方的表情很清楚——
你就陪他玩玩,沒關(guān)系,有我看著呢。
于是陸白也把牌隨意的插了回去。
接著,何序就開始切牌,切完了又洗牌,他的手法極快,簡直是風馳電掣。
一開始嚴海還微笑不語,面帶不屑,可隨即,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何序的洗牌越來越快,快到最后已經(jīng)眼花繚亂,嚴海發(fā)現(xiàn)自已竟然完全看不清楚了……
“這種洗牌你們覺得夠亂嗎?”何序手上不停,自問自答道:
“我覺得還不夠亂——來,咱把它洗的更亂些。”
然后他做了一件讓嚴海更吃驚的事。
他把一張牌正著放,下一張牌就反著放。
一張正一張反,雜亂無章亂七八糟,有的牌正面朝上,有的牌背面朝上,簡直亂到?jīng)]法看……
然后,何序拿起最上面一張正面朝上的黑桃Q,問陸白也:
“我猜這張不是你剛才選的牌吧?”
陸白也皺眉:“當然不是。”
何序把那黑桃Q扣成背面,然后交給陸白也:
“幫我拿著。”
于是陸白也拿住了那張背面朝上的黑桃Q。
“來,我給大家看看,這副牌洗的有多亂。”
他翻開一張,背面向上。
合上又翻開一張,正面向上。
又翻了好幾張,簡直毫無規(guī)律。
現(xiàn)場眾人都看的有點莫名其妙,何序卻笑著環(huán)視一周,悠閑道:
“現(xiàn)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我來吹一口氣,這一口氣吹完,你們會發(fā)現(xiàn),這些有的朝上有的朝下的牌,瞬間都乖乖的會朝向同一個方向……”
“呼——”
何序吹了一口氣。
接著他把手中的牌展開。
大家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本來次序凌亂的牌,竟然都變成了整齊的背面朝上!
“現(xiàn)在,陸白也,把你手中的牌翻過來。”
何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看是不是你當初選的牌?”
眾人齊刷刷的看去,心說陸白也剛才拿的不是一張黑桃Q嗎?
陸白也皺著眉,把那張背著的牌翻過來——
梅花3!
所有人目瞪口呆……
程煙晚捂住了嘴,牛大磊瞪大了眼,張奇峰直撓頭,而陸白也一臉懵逼,連嚴海都隱隱皺眉……
這怎么回事?
“你用了什么序列能力?”陸白也忍不住問。
何序無語的搖搖頭。
“拜托。”
“你們也太依賴序列能力了吧——這就是最簡單的魔術(shù),手快就行……”
說著他看了一眼嚴海:
“我猜你看懂了一部分,但有少部分想不通吧?”
“那我來講講——”
說著,何序云淡風輕的道出了這個魔術(shù)的秘密。
首先,陸白也抽出一張梅花3,又放回來。
這時何序看似把牌合上了,其實用手指在梅花3上做了一個間隔。
然后他開始各種切牌,目的很簡單,把梅花3導到這副牌的最上面。
后面的洗牌全是障眼法,看似洗的超級花哨,其實梅花一直在最上面,根本沒動位置。
然后他就開始了那個“瘋子洗牌法”,推個七八張背面朝上,在推個七八張正面朝上。
你看著好像非常凌亂,其實背面朝上都被排在了上面,正面朝上的都被排在了下面——根本一點都不亂。
一直到最后剩了兩張牌,這兩張牌一張是最上面的梅花3,第二張就是黑桃Q。
這時,何序快速把黑桃Q翻到梅花3的上面,問陸白也:
“我猜這張不是你剛才選的牌吧?”
陸白也說不是,何序把黑桃Q扣過來,然后快速抽出底下的第二張梅花3遞給陸白也,讓他拿著。
那時陸白也和所有人都以為,自已手中那張背面向上的牌是黑桃Q。
實際上,早就被何序調(diào)包成梅花3了。
然后何序又開始演,他要展示自已的牌洗的有多亂(但實際上背面朝上都被排在上面,正面朝上的都被排下面)。
何序先從上面挑一張背面向上的給大家看,再從下面挑一張正面向上的給大家看。
這就給人一種非常隨機的錯覺,讓大家覺得這牌已經(jīng)亂到?jīng)]救了。
而實際上,兩種牌一下一上非常整齊,銜接處還被他用手指間隔著。
等展示完,他裝做洗牌,把下面的牌一翻——
所有牌全都變成了背面向上。
這時,就到裝杯環(huán)節(jié)了。
何序先巴拉巴拉說一通,然后裝模作樣的吹氣,展開。
看,是不是都變背面朝上了?
陸白也,再把你手上牌翻過來,看,就是那張梅花3吧?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沒有一點序列能力,道理也非常簡單,但是你們看不出來——為什么?”
何序晃了晃手中的牌:
“因為我的手夠快。”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4階【李白】,但我告訴你們,在敏捷這件事上,4階【李白】也看不起你們。”
“和4階【李白】比,在座諸位的速度都是垃圾。”
“我可以隨意的調(diào)牌,換牌,倒牌,而你們一無所知——哪怕我當著你們的面作弊,你們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我贏你們太輕松了。”
“但是呢。”
“我覺得這樣贏你們有個問題——”
“就是太無聊了。”
“太沒意思了,這感覺就像在霸凌一個家長沒來的孩子——”
收起手上的撲克,何序不屑的扔在一邊。
“嚴海,你一定覺得自已家是開賭場的,從小精通那么多賭博方式,賭術(shù)肯定比我高吧?”
“可我告訴你,在4階【李白】的絕對敏捷面前,你那些賭術(shù),都是個屁!”
“行,我的話說完了,咱們開始比撲克?”
何序輕松的看向陸白也三人。
而三人臉上全是汗,他們徹底被鎮(zhèn)住了!
而那邊牛大磊滿臉振奮又滿臉疑惑,他原本以為這次不行了,沒想到何序還有這么一手!
但是能贏為什么不贏呢?
這未免也太裝了吧?
而程煙晚卻沒有開口。
她已經(jīng)知道,否定何序的代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此時心情最復雜的是嚴海。
他心里簡直翻江倒海,他知道賭術(shù)不止是出老千,但剛才他確實沒看清何序的手法,這小子太快了!
他不禁想起何序那句話,越想越對——
只要他作弊足夠快,我精通賭術(shù)有個毛線用啊?
而張奇峰則不住的撓頭發(fā)——【李白】這么敏捷的嗎?
不過好像也是。
聽說這個序列只是因為沒有控制技能才很弱,實際上相當敏捷。
一首長詩念完后,速度上能贏過【李白】的序列,據(jù)說覺醒者里只有【悟空】了……
而這個速度用到賭術(shù)上,確實很棘手啊……
陸白也心里七上八下,怎么辦?
這小子的手快若閃電!
他苦苦思索了半天,終于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絕對不能和何序玩容易作弊的項目,撲克,骰子,麻將都不行!
要玩就玩那種最簡單的,簡單到?jīng)]法作弊的……
什么項目最簡單呢?
他陷入了沉思。
“這仨小學生玩家還真信了。”
何序在心里捂住了臉。
其實他剛才那些話全是漏洞,你不會真以為擅長換牌就能贏吧?
如果能換牌就能通殺賭場,那為什么那些真正的賭王都是些數(shù)學家呢?
再說了,李白是敏捷,那也得是念完大長詩后啊。
我說你們就信?看來這些人上人,是真不關(guān)心咱們乞丐序列的特點啊……
其實剛才他那魔術(shù),靠的全是第三只眼,無非就是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而已。
但是哪怕靠第三只眼,撲克,骰子這些東西的隨機性也太大了。
至于換牌,你換個人洗牌發(fā)牌,我不就玩不轉(zhuǎn)了嗎?
但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一旦氣勢被壓制了,腦子就亂了,最終肯定要被帶節(jié)奏。
“我想好了。”陸白也深吸了一口氣,決然道:
“我們不玩撲克牌了。”
“咱們就玩石頭、剪刀、布!”
“什么?”
何序頓時露出了愕然震驚的神情!
他一臉的沒想到。
但嘴角卻沒忍住,勾了起來。
家人們,誰懂啊。
小陸他這也……
太TM的貼心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