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剛開始感覺挺精明的。
不過還好他答應了。
顧董說過，不能讓他兒子知道她和顧家聯姻的原因。
如果他不答應，黎歲都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說服他
目的初步達成，她笑了下，“那我先走了。”
她走之后，整個包廂都快被裴京效碾碎。
一片狼藉。
心臟好像被人狠狠碾了過去，渾身戾氣纏繞。
聽到聲音，服務員走過來，看到一雙像是淬了冰的目光又訕訕地走開了。
手機振動起來，裴京效拿出來。
是陌生號碼。
他眼眸漆暗，滑到接聽鍵。
顧宇擎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兒子，是爸爸。”
裴京效按了按眉心，“說。”
“下周一到公司報到。”
“你若不來，我就只能給我兒媳婦換個聯姻對象。”
裴京效：“……”
敢威脅他。
他就不信，黎歲真的要和顧家聯姻。
掛了電話后，他摘下了假發和口罩，往下走去。
車上，裴京效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黎黎突然要和他分手，和一個她完全都不認識的人聯姻。
他撥了一個電話，“查一下，黎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還有查一下黎家和顧家之間有什么聯系。”
裴京效開車回了公寓，進去之后才發現，這里已經被黎歲當做一刀兩斷的補償給了他，她不會再回來了。
他又拿了鑰匙出門。
在車上，還沒啟動車輛，陳助打來了電話。
“黎家查不到是否出事了，不過黎小姐父親黎承凜已經多天未回家，剛剛有人看到他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情況。”
“也有可能是因為加班，現在快年底了，聽說各種檢查比較多，他們會比較忙一些。”
“黎家和顧家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集，但周一的時候，黎小姐和她的堂哥去了顧氏集團。”
裴京效一雙眼睛變得凌厲起來，“查不到黎承凜沒回家那幾天做了什么嗎？”
“查不到，他職位高，工作保密性很強。”
多天未回家，是出事了嗎？
要不然她為什么去顧氏？
“周一黎歲幾點去的顧氏？”
陳助：“下午兩點半，四點半才從顧氏出來。”
“幫我查一下顧家所有人的信息，重點關注從政的或者曾經從政的。”
掛了電話后，車內沒開燈，裴京效坐在里面，眼眸漆沉，像是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打開微信查看和置頂黎歲的聊天記錄。
按照國內的時間推算，正是周一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黎黎給他發了消息，問他是否認識有從政的人。
從這幾點裴京效幾乎可以斷定，黎承凜沒回家那幾天一定是出事了。
而黎歲之所以和顧家聯姻，一定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只有顧家的人可以幫助。
現在只需要知道顧家所有人的信息，來證實他的猜測。
又或者一切都是顧宇擎那個老登在幕后操作，為的就是把黎歲當做能牽制住他的風箏線。
如果是這樣，他不會放過那老登。
抽了幾支煙之后，陳助發來了消息。
是一份關于顧家所有人信息的文檔。
他注意到顧宇擎父親顧國業曾經居然是位高權重的司令。
“呵。”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
還是氣得發抖，她有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說，這一切他還要查才能知道。
而且她放棄他放棄得如此干脆。
他直接撥了沒被備注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聽。
“兒子，什么事啊？”
“爸爸好開心，以前爸爸每天給你打四五個電話你都不理爸爸，現在終于知道主動給爸爸打電話了。”
裴京效按了按眉心，“別廢話，黎歲父親黎承凜是不是出了事？”
那邊頓了下，“沒有啊，出事了嗎？什么事情？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幫忙？”
裴京效：“……”
這老登跟個狐貍一樣，他嘴里沒句真話，可他也可憐到要問他。
“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背后操控些什么，你、還有顧氏都完了。”
聽筒另一邊顧宇擎愣了下，兒子這是查到了什么？
他懷疑黎家出事和他有關？
這可不興懷疑啊。
他趕緊開口：“我沒有，黎家和我們家都快成親家了，我怎么可能會害他們。”
“我發誓，我要是害他們，就永遠得不到你的原諒，公司也破產，行不行？”
聞言，裴京效掛了電話，那老頭都這么說了，應該不是他做的。
這讓他松了口氣。
雖然他不承認和那老頭的關系，但如果真是那老頭做的，就相當于是他間接害了黎家。
雖然也不知道黎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黎家是有求于顧家，而顧老頭想用黎歲作為牽制他的籌碼，兩家達成聯姻的事實。
總不能這一切都是巧合。
-
黎家。
黎承凜回來后，飯桌上氣氛總算沒那么沉悶了。
“多吃點。”溫婉給他夾菜。
黎歲坐在對面看著他們，才幾天沒見，爸爸那張臉蒼老疲憊了許多。
“我出來的事情是怎么解決的？”
“顧家，退休的顧司令出面了。”
“他？他怎么會出山幫我？”
老爺子：“他兒子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
“這次是你女兒歲歲去和他談的。”
“阿凜，你女兒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老爺子語氣很是欣慰。
一旁的老太太也笑，“是啊，這次歲歲和時硯都很棒。”
黎承凜看向黎歲的眼眸微深，對此事有些懷疑的態度，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謝謝女兒。”
“委屈你了。”
黎歲搖了搖頭，“爸爸能平安出來就好。”
人是擔保回來了，但是嫌疑還沒洗清。
吃過晚飯之后，他到院子里，看到自已的女兒，確實已經長大了。
他剛想走過去，溫婉拉住了他。
“我有事跟你說。”
溫婉把顧家愿意幫黎家的原因切切實實和黎承凜說了。
黎承凜垂著頭，臉上盡顯惆悵。
“這太委屈歲歲了。”
“怎么能用她的婚姻大事來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