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棉愣了一愣,才緩緩的回答:
“沒有,我并沒有接到凌銳的電話?!?/p>
電話那頭的凌天和沉默了一瞬,隨即滿是歉意地嘆了口氣。
“怪我,是我老糊涂了。忘了你在部隊,這國際長途一般打不進去,凌銳估計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沒有找你?!?/p>
隨即,凌天和又跟江棉棉解釋凌銳的行程。
“這次凌銳回國是參加一個醫學論壇,為期半個月,結束后還能在國內停留五天。算上今天,滿打滿算最少有二十三四天的時間?!?/p>
二十多天。
江棉棉眉梢微微松了幾分。
凌天和的聲音繼續傳來:
“棉棉,你要是方便,就去開個介紹信去北城吧。我是希望你能先跟小滿見上一面的,那孩子……實在是太想你了?!?/p>
其實他還想說凌銳也想江棉棉,但是怕這樣給江棉棉壓力了,才點到為止。
而江棉棉在聽到“太想你”這三個字后,鼻頭微微有些酸。
她當然也想小滿。
所以她想去北城見小滿,想把這幾年虧欠寶貝們的母愛都補回來。
“凌伯伯,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會盡快申請回北城?!?/p>
江棉棉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還有一件事……我想把小滿留在身邊?!?/p>
既然她是小滿的親生母親,既然她現在已經有了空間跟靈泉,能自已照顧孩子了,就沒有理由讓孩子繼續流落在外。
聽筒那邊安靜了好幾秒。
隨后傳來凌天和一聲沉重的嘆息。
“棉棉,我理解你的心情。按理說孩子跟著親生母親是天經地義的,我們也是支持的?!?/p>
凌天和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但是,小滿的身體情況……不太好。”
江棉棉心頭猛地一跳,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
“凌伯伯,您這話什么意思?小滿的心臟……現在怎么樣了?”
“不太樂觀?!?/p>
凌天和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他的心臟負荷越來越大,保守治療已經快到極限了。醫生建議,必須要盡快做心臟移植手術。”
移植!
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重重地壓在江棉棉心口。
在這個年代,心臟移植手術在國內只有一例不說,那個病人術后還出現了排異反應,并沒有活下去。
“目前只有國外的斯坦福大學有相關的臨床實驗和頂尖教授。而且,最關鍵的是心臟供體?!?/p>
凌天和的聲音透著無奈:
“你也知道,只有在國外,才有可能通過合法途徑等到合適的供體。如果現在給小滿改回國籍,留在國內,萬一發病……我們不能及時回國,后果不堪設想。”
江棉棉咬住嘴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她想把小滿留在身邊,可如果留下來意味著失去生命,她怎么敢賭?
可是……
她又想到了自已空間里的靈泉。
愛麗絲傷得那么重,喝了靈泉都能好轉。
那靈泉水對小滿的心臟病會不會也有用?
如果靈泉能治好小滿,那就不需要什么移植,也不需要去國外了。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她不敢拿兒子的命去冒險嘗試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電話那頭,凌天和似乎察覺到了江棉棉的擔憂。
“棉棉,你別太擔心。”
老人的聲音溫和慈祥,“這幾年我一直在資助那幾所大學的臨床醫學研究,凌銳也在拼命鉆研這個領域。
我相信,只要我們不放棄,一定能治好小滿。”
江棉棉眼眶熱熱的,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
凌家跟她非親非故。
卻幫她養大了兒子,還為了小滿的病傾盡全力。
這份恩情她這輩子都還不清。
“凌伯伯,謝謝……真的謝謝你們?!?/p>
“傻孩子,跟我們家客氣什么。”
凌天和笑了笑,語氣輕松了一些:
“我們幫你,是因為喜歡你,也是因為心疼小滿。你要是真想謝我們,那就……”
說到這,凌天和突然停住了。
江棉棉心提了起來。
難道凌伯伯是想讓她以身相許,嫁給凌銳來報恩?
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怎么拒絕才不會傷了老人的心?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凌天和的話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