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江明珠更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棉棉,尖叫道:
“姐姐!你在胡說什么?我是你妹妹明珠啊!這是爸爸!你怎么能說不認識我們?”
江知鶴也被氣得夠嗆,那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指著江棉棉的手指都在哆嗦:
“你……你這個孽障!為了趕我們走,連親爹都不認了?”
江知鶴氣急敗壞,抬手就要往江棉棉臉上招呼。
“夠了!”
裴思遠猛地轉身,一聲怒喝,嚇得江知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裴思遠冷冷地看著這父女倆,眼神銳利如刀。
“棉棉說不認識你們,那就是不認識!”
“而且這里是部隊大院,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隨便跑來兩個人就敢冒充軍屬,簡直膽大包天!”
江知鶴急了:
“首長,您不能聽她一面之詞啊!我真是她爹!我有證明……”
“我不看什么證明!”
裴思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建明,眉頭一皺。
“高建明!”
“到!”高建明立正敬禮,聲音洪亮。
裴思遠指著江知鶴和江明珠,語氣森寒。
“你剛才不是說,你們營最護短嗎?”
“既然這兩個人來亂攀關系,又仗勢欺人欺負你們嫂子,那你還愣著干什么?”
裴思遠大手一揮,吐出三個字。
“扔出去!”
“首長!您不能這樣啊!”
江知鶴反應過來,急得跳腳,“我是江知鶴!我是有單位的人!您怎么能聽這個不孝女的一面之詞?”
相比于江知鶴的語無倫次,江明珠心里的慌亂更甚。
她怎么也沒想到,本來十拿九穩的局,半路會殺出這么個大人物給江棉棉撐腰!
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也不管那么多,朝著江棉棉哭喊。
“姐姐!我是你的親妹妹明珠啊!你怎么能跟外人合伙欺負自家人?你這樣會讓我們寒心啊!”
周圍原本被裴思遠氣場震住的軍嫂們,眼神又開始閃爍起來。
是啊,到底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
江棉棉這么做,是不是太絕了點?
江棉棉冷眼看著江明珠這副做派,心里只覺得惡心。
她不客氣的說:“你媽當年挺著大肚子上門逼宮,氣得我媽出事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咱們是一家人?”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剛才還覺得江明珠可憐的軍嫂們,瞬間瞪大了眼睛。
啥?逼宮?氣死原配?
原來這不是江棉棉的親妹妹,是小三的女兒啊!
江明珠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嘴唇顫抖著:“姐姐,你……你胡說什么……”
江棉棉冷笑一聲,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你們還拿我媽的墳墓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聽話,就要把我媽的骨灰從江家祖墳里挖出來,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狗!”
“江知鶴!江明珠!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家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親情?”
“為了點利益,連死人都不放過!你們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我為什么要認!”
周圍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站在一旁的裴思遠,聽到“挖墳”這兩個字時,原本威嚴的臉龐瞬間變得鐵青。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攥緊,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江知鶴,眼底翻涌著滔天的怒火。
江家竟然這么糟蹋他放在心尖上念了一輩子的人!
“高建明!”
裴思遠指著已經嚇傻了的江知鶴和江明珠,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
“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是!”
高建明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大手一揮,身后四個身強力壯的戰士立刻撲了上去。
“你們干什么!別碰我!我是干部!我是……”
江知鶴還在試圖擺譜,可戰士們哪里會聽他的廢話?
“啊!我的胳膊!疼死我了!放開我!”
“我不走!我要找姐夫!姐夫救我……”
戰士們拖著鬼哭狼嚎的父女倆,大步流星地往家屬院大門口走去。
沿途看熱鬧的軍嫂們紛紛避讓,生怕沾上這倆人的晦氣。
裴思遠站在原地,很快調整好情緒,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江棉棉身上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而周圍那些原本等著看江棉棉笑話的人,此刻一個個縮著脖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劉素芳。
她捂著臉,弓著腰,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走了。
其他幾個跟著起哄的長舌婦見狀,也紛紛作鳥獸散,生怕被點名算賬。
很快,門口就只剩下了江棉棉、裴思遠,還有高建明帶來的那些兵。
江棉棉長舒了一口氣。
轉過身,看向高建明,真誠地說道: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雖然她也不怕江知鶴鬧,但畢竟那是親爹,動手打起來,輿論上總歸是吃虧的。
高建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
“嫂子,其實這都是營長的命令。”
江棉棉愣了愣,“蕭凌寒的命令?”
高建明點頭,“剛才營長往連部打電話,說有人欺負你,讓我們趕緊帶人過來給你撐腰。還說出了事他擔著,讓我們盡管動手!”
江棉棉心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被江知鶴父女惡心到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江棉棉對著高建明和張秋花再次道謝后,才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裴思遠。
“首長,外面風大,咱們進屋說吧。”
裴思遠點了點頭,抬腳跟著她走進了院子。
一進屋。
小諾和郁沉兩個小家伙立刻撲了過來。
江棉棉蹲下身,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柔聲道:
“沒事了,壞人都被打跑了。你們倆乖乖回房間玩一會,媽媽有客人要招待。”
小諾懂事地點點頭,拉著郁沉回了臥室。
客廳里只剩下江棉棉和裴思遠兩個人。
江棉棉倒了一杯水,雙手遞給裴思遠:“首長,您喝水。”
裴思遠接過水杯,卻沒有喝,他看著江棉棉,眼神里充滿了慈愛和感慨。
“棉棉,我是裴思遠。”
江棉棉正在拉椅子的手猛地一頓。
裴思遠?
裴國棟的父親?他竟然給她撐腰了?
江棉棉詫異的看著裴思遠。
裴思遠怕嚇到她,把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語氣鄭重的說:
“棉棉,我這次特意過來找你,其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帶你去北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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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長親爹要帶棉棉回去,查棉棉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