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文妃一直都冠領后宮,享不盡的榮寵,她怎甘心屈居于一個懿貴妃的身后呢?
對她唯首是瞻,還要行禮作揖!
文妃抬眸用著陰毒的目光注視著楚玉瑤,遲疑一頓后,低聲說道:“娘娘,若是有什么看不慣的地方盡管沖著臣妾一個人來便是,這個小宮婢,屬實不值當娘娘大動肝火!”
“文妃,你看你總是頻頻為了這小宮女求情,又是何必呢,要本宮看來這么多年來在后宮中她們對你不敬重,全然是因為你太好說話了,做人嘛,該嚴肅的時候就要嚴厲一點,這樣才能震懾這幫賤婢!”
宋嬤嬤說話的時候唇角上揚著,她勾勾手,示意著一旁的玉蝶:“吩咐下去,今日貴妃娘娘要整肅后宮,所有宮婢一起來我們椒房殿觀刑!”
伴隨著宋嬤嬤的這一句話落下,文妃心尖一顫。
這后宮中誰不知道宋嬤嬤的手有多狠……
被拖拽著離開的渙姚正用著悲切的目光注視著宋嬤嬤她們一干人等。
文妃心頭怒火上漲著,卻又束手無策!
她死死地攥著手里的帕子,出門剛走沒兩步,卻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瞧見眼前這一幕,楚玉瑤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看來文妃是真的沒有法子了,不然也不能使出裝病這么拙劣的招數。
女人微微蹙起了柳眉,環視四周后,故作一副悲切的神色來:“天哪,文妃娘娘因為憂慮過重被氣暈了過去,快點來人啊!”
“這個賤婢,若不是因為她先前辦事不力的話,也不至于將文妃給氣成這樣啊!”
楚玉瑤站在一旁儼然一副說風涼話不怕腰疼的架勢,她的嘴里唏噓一聲,感慨道:“這樣吧,先將文妃給送回去錦繡宮,好生將養著,這萬一要是出個什么閃失,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怎么辦,陛下怪罪下來本宮拿什么去跟陛下交代呢!”
文妃在被人給抬走的時候,余光緩緩瞥了一眼周遭的陣仗。
她在找尋著有沒有什么人是可以為己所用的,后知后覺才發現,這個懿貴妃的椒房殿里全部都是陌生面孔。
這些個宮婢大多數也都是新來的!
文妃倒吸了一口氣,即便是被人給送回去了錦繡宮,卻也依舊裝著沒有要打算醒來的意思。
直到這偌大的宮殿內,人都緩緩散去……
“娘娘,那我們現在這應該怎么辦啊,萬一要是被陛下知曉了……”
不等著一旁的宮婢把話說完,文妃氣急敗壞的抬起手,重力的一巴掌朝著她的臉上掄了上去:“廢物,你在說些什么呢!”
渙姚被抓走,根本不是因為渙姚給文妃洗壞了衣裳!
最重要的是,渙姚她先前的時候答應過要幫文妃將這皇城的布防圖給帶出去。
只是……
文妃派人已經去慎刑司打聽過了,被打得半死的渙姚身上什么都沒有搜查出來。
這偌大的后宮里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懿貴妃因為一個宮婢偷拿了她的香囊,便要將人給打的半死不活。
她的威名在外,更是嚇壞了不少人。
云美人在去往楚玉瑤的宮殿路上時,她眼神左右打量著,神色緊張的低聲呢喃著:“先前我同這個懿貴妃接觸的時候,便知曉此人不簡單,并非是善類,她的性子陰晴不定,有些時候好好的便突然發瘋,宛若那日突然將太子給暴打一頓一般!換做旁人誰敢這么做!”
“美人說的沒錯,可是我們的位份哪里抵得過人家懿貴妃,往后在這后宮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定當要小心謹慎行事為妙!”
幾人議論紛紛,各個臉上寫滿了愁云不展。
云美人長長的嘆息一聲,她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在去往椒房殿的時候便事先讓人將宮中值錢的物件全部都給端出來。
在云美人一番仔細篩選之下,選中了兩個不錯的香囊。
不過用的全部都是金鑲玉的材質,并非是刺繡,另一只香囊是和田白玉,這等羊脂玉一小塊便價值不菲。
再被能工巧匠做了鏤空雕刻,這等工藝,一看就知道,并非凡物!
哪曾想,還沒等著云美人一只腳踏入宮殿內,不遠處便響起了宮人的一道通傳聲——
“娘娘,公主殿下到了!”
楚玉瑤循聲抬眸朝著大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卻見著蕭與微的身后跟著聲勢浩蕩的隊伍,人們高高的抬著一尊什么物件,仔細瞧著,那好像是個人!
直到來人走近了些,楚玉瑤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尊玉菩薩!
“貴妃娘娘,我今日來呢,就是想問問你,你到底對我母妃做了什么,為何人來到你這椒房殿的時候還好好的,出去怎么又成了被人給抬著出去的?”
蕭與微嘴上嚴肅的緊,可是那張面若桃花般的臉上卻閃著戲謔的笑容。
她見著楚玉瑤一臉懵的望著自己,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看看這是什么好東西!我敢保證你在宮外從未見過品質這般好的菩薩,瞧瞧這菩薩立起來足足都有我一般高了!”
蕭與微抬起手來比劃著,又戲謔笑著望著楚玉瑤,“這一尊玉菩薩若是捐給江南,是不是能夠養活不少人呢?”
“公主……這菩薩你是從什么地方弄到的?”
楚玉瑤詫異又震驚,最是讓她感到不解的是,這等材質及質地,像極了這后宮內務府出品。
先前她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卻又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具體的時間和地址。
蕭與微歪著頭,明眸里閃動著光亮:“你猜猜看我這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唄。”
“莫非是……文妃那?”
楚玉瑤話一說出口,自己也不禁感到一驚!
這竟然是從文妃那弄到的玉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