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銀行行長?
注意到這幾個字眼,陸暨南不禁瞇了瞇眼:“南初,你這是想要繼承家業了?你確定你做好準備了?”
董事會那幫人可不是她平時交的那些朋友,會讓著她、也會寵著她,那幫人吃人不吐骨頭,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
連他都要小心應對的一群人,她確定以她的這個年紀,能夠應付得了那么多的老狐貍嗎?
他不禁感到懷疑。
“爸,我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我都已經大學畢業了,是時候進公司歷練歷練了。”陸南初這一次是下定決心的:“爸,你年紀也大了,您也不想每年中美來回奔波是不是?我想為您分憂解難,這難道有錯嗎?”
許琛現在已經回歸許家了,不出意外的話,許琛就是整個許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連許琛都已經著手準備這些了,她怎么能落后呢?
她要許琛看看,到底是溫清意的枕頭風厲害,還是她的手腕更厲害!
陸暨南見她是認真的,也不阻攔了:“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那么你跟許琛的婚事就提上日程吧,不過我希望你既然做了這個決定之后,不要后悔。”
他該勸的都已經勸了,該說的也都已經說了,如果她結完婚想要后悔的話,那可就來不及了。
所以他在給她提早打預防針。
“放心吧,爸。”這是陸南初自己做出的決定與選擇:“我既然提出來了,就絕對絕對不會后悔。”
她也希望,爸爸也能夠不后悔,到時候別阻攔她繼承家業就是了。
只是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
一個月后,琴園灣。
桑檸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養,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而醫館那邊還在施工中,國學工作室那邊自從她把宋遂重新招回來之后,也沒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新出的玉雕作品不夠賣。
桑檸只能加快進度繼續設計新的玉雕作品,只是在她下班后,卻突然有一個貴客臨門。
“南初?”桑檸見到她后有幾分驚喜:“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怎么來了?”
只見陸南初坐在薄硯舟旁邊的沙發上,品茗著上好的英國紅茶,兩人相談甚歡。
聞言,陸南初輕抿了一口紅茶后,粉唇輕啟:“表嫂,不好意思這么久沒來見你,實在是有事忙不開,不過我今天是來給你和表哥送請柬過來的。”
請柬?
“什么請柬?”桑檸剛剛把這句話問出口,薄硯舟就已經起身,把她給他的那份請柬,送到了她的手里:“你自己看看吧。”
說完,他沒說什么,就直接拉著桑檸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了。
這份請柬外面是正紅色的,金黃色的鎏金字樣盡顯其中的奢華,而上面的賓客名字小巧秀氣,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筆。
桑檸一看這份正紅色請柬就知道是陸南初親手書寫的,但她不知道內容,只是,將請柬打開的一瞬間,看到新郎新娘的名字時,她還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南初?”桑檸的眼底不禁流露出幾分驚異:“你要結婚了?”
而且好事臨近,時間就在下周。
原來這就是她消失了一個月的原因?
陸南初輕輕頷首:“嗯對,我要跟許琛結婚了,結婚后,我還是敬你們的,表哥表嫂。”
她變成什么樣,對薄硯舟和桑檸的這一份敬意,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表哥表嫂對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讓他們失望呢?
“南初,你要結婚,那也得看看對象啊!”桑檸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嫁給許琛:“許琛為了溫清意都已經不顧你的感受了,你現在卻要跟他結婚?你覺得這個決定明智嗎?”
明眼人都看出來,許琛對陸南初的心思,早就不復以往那么濃厚了,他的心里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她以為陸南初跟許琛之間經歷過這么多之后,最好的狀態不過是相敬如賓,各過各的,但南初的選擇著實是讓人大跌眼鏡。
陸南初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淡淡解釋道:“表嫂,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樁婚約已經持續了一年多,只要我跟他不解除婚約,我就還是許琛的未婚妻,我就有嫁給他的那一天,只是我讓這一天提早到來了而已。”
不必這么意外。
他們的婚約持續了一年多,這是國內外投資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即便她不提出結婚,他們也遲早會結婚的。
“這么說,結婚是你提出來的?”
薄硯舟仿佛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皺了皺眉。
陸南初重重點頭:“對,是我提出來的。想必表哥你也知道了許琛重新回歸許家的消息,如果我不跟他結婚,我就沒辦法繼承家業,到時候,我就只能任人拿捏了,我不能讓自己陷入那么被動的境地。”
主動出擊,才是她陸南初一貫的風格。
陷入被動的境地,是她萬萬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董事會那邊也在盯著她跟許琛的婚約,虎視眈眈的,她不這么做,怎么進公司呢?
“可即便是這樣,你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婚約去賭啊。”桑檸覺得她這樣做性價比太低了:“為了報復一個男人,幾乎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進去,這樣值得嗎?”
她雖然有錢,但她也不是做投行的,不懂他們的業內情況,但她看得清楚,陸南初對許琛已經是沒有任何一點愛意了,有的只剩下厭惡。
就這樣的感情狀態,真的適合結婚?
南初也是生意人,想必值得或者不值得,她心里有數。
聞言,陸南初的唇角揚起一彎苦澀的笑意:“表嫂,我這么做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不辜負你們對我的栽培,尤其是表哥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我不想讓你們失望。”
所以她只能拼命賺錢,以此來回報他們的栽培。
她不想辜負他們的期望。
所以這么做,即便是她自己虧了一點,但換來的是繼承整個家業。
等到她爬上了陸氏銀行行長的位置,她想要拿捏一個男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