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
注意到這個字眼的桑檸,心不斷地往下沉,顫抖著聲音說:“醫生,他會看不見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老公的眼睛會瞎嗎?”
醫生的神色有些沉重:“至少從短時間內來看,是的。不過如果他頭腦中的血塊可以消失的話,還是可以復明的,這要看后續恢復得怎么樣。”
“不可以動手術嗎?”桑檸的心都開始顫抖了,連說話的時候,她的唇瓣都在發顫。
醫生看出了她的緊張,不斷安撫她:“能動手術我們早就為他動手術了,就是因為血塊壓在視覺神經上,位置特別敏感,動手術的話,風險會變得很大,甚至有可能導致病情惡化。”
“你們家屬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醒來之后要多關注他的心理問題。”
說完這番話,醫生就越過桑檸,離開了這里。
怎么會這樣?
桑檸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一點暈倒,要不是章業扶著,她很可能就已經倒下來了。
她的臉上全然都是還未干涸的淚痕,淚如雨下:“為什么會這樣?”
前段時間因為她,整個薄家都變得愁云慘霧的,現在又是阿舟……
為什么結婚后她都過不了一個安寧的日子?
到底是誰這么干的?
“章業,你去查了沒有?到底是誰干的?”桑檸不相信這只是意外,小手緊緊攥著章業的衣袖不放:“這并不是意外對不對?”
一定是有人要害阿舟。
阿舟這段時間為了她在外樹敵太多,是遭到了誰的報復嗎?所以才會在巡視工地的時候,發生了這種意外?
一時間,桑檸的腦海中不禁涌現出各種猜測,思緒萬千。
章業被她問得有些心虛:“夫人,薄總一出意外我就立刻把他送來了醫院,根本還沒來得及去調查這背后的真相呢。”
在他看來,薄總的安危更加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得靠后站。
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沒有來得及去調查。
“你趕快去調查,別讓幕后兇手逃脫了。”桑檸知道案發第一現場有多么可貴,于是不斷地催促他:“你要是去得遲了,兇手萬一要是跑了,你覺得阿舟醒來之后會輕易放過你嗎?”
她的話讓章業神色一凜,低眸受訓:“是,我這就去,那醫院這邊……”
“放心,有我在。”
有了她這句話,章業這才轉身離開去調查真相。
薄硯舟被護士們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的后腦和額前全部都被用厚厚的紗布纏繞著,原本紅潤的臉色也不禁變得蒼白無力,但由于俊美的五官,反而透著另外的一種病態美。
“這是薄先生的住院單,麻煩小姐您趕緊去辦一下住院手續。”護士將住院單塞到桑檸的手里。
桑檸轉身就去樓下給他交住院費了。
只是她剛交完費,一個不速之客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讓她的神色一冷,面露不悅:“你來干什么?”
“我聽說薄硯舟受傷了,所以特地趕過來看看你。”宮廉是一路小跑進來的,說話間還氣喘吁吁的:“怎么樣?你沒事吧?”
特地趕過來看看她的?
注意到這個字眼的桑檸,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阿舟受傷的?”
還特地趕過來看她?
真的不是故意在附近守著,然后故意出現在這里的嗎?
桑檸不禁有些懷疑。
“這還不簡單?”宮廉輕笑一下,淡淡開口:“你的醫館剛剛爆炸,薄硯舟為了你的醫館能夠迅速重建,跑了不少承建公司,連我手底下的公司都被找過,這事兒在圈子里早就傳開了。”
他雖然說現在主做電影投資人,但在他進軍電影圈之前,他就是做地產行業的,且是京城有名的地產大亨。
想要進軍地產行業,那么他是必然繞不過去的一座大山。
只是最近地產行業利潤下滑,資金回籠困難,所以他不怎么樂意做了而已,但以前的人脈資源圈子都還在,想要知道一些消息,并不困難。
聞言,桑檸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要不是因為我,阿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一想到這,她的心隱隱抽痛,像是被一只手緊緊地攥著,疼得無以復加,痛楚蔓延至全身,牽連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眼底含淚的模樣,十分惹人心疼,看得宮廉忍不住將她抱入懷中。
桑檸被他的這個舉動給弄得愣了一下,隨即迅速掙扎起來:“宮廉你干什么?放開我!我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她是阿舟的妻子,她現在已經是薄太太,這個宮廉怎么能在這種公眾場合隨便抱她?
不知道避嫌嗎?
“別動,你讓我抱一會兒。”宮廉不顧她的掙扎,用力將她抱得很緊,幾乎要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就一會兒。”
但桑檸根本不喜歡他,這樣密不透風的擁抱對她來說實在是很窒息,幾乎快要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不遠處的醫院住院部大樓的門口,一個男人看見了這一幕,驚訝得他拎來的水果和鮮花都嚇得掉落在地上。
我去!
這不是嫂子和宮廉嗎?他們兩個人怎么會抱在一起?
傅辰卿也是接到薄硯舟受傷的消息才趕過來看他的,誰能想到會看到這么勁爆的一個畫面?
但他驚訝之余,防止來來往往的行人往他這邊看,還是將滾落在地上的水果和鮮花重新撿起來,等他撿起來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桑檸已經跟宮廉分開了。
他正疑惑,就聽到桑檸不悅的嗓音在醫院內響起:“宮廉,我請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分寸,我不是你能隨便抱的女人,我也不是溫清意,可以任由你拿捏。”
“你別把對溫清意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從來都不吃你那一套!”
說完,桑檸似乎轉身就想走,結果宮廉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響起:“桑檸,你是不是正在調查薄硯舟這一次的事故原因?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調查真相。”
“只要你別這么拒絕我,可以嗎?”
他真的已經悔改,不希望再看到她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