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寒似乎看出了秦嫵的窘迫，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他后退半步，將秦嫵放開，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行李箱上：“這是？”
“哦，這是我在楚家的行李。以后不回去住了，東西也不好繼續放在那邊。”
秦嫵表面云淡風輕，可司御寒卻皺起了眉。
他皺眉：“這是所有的行李？楚家破產了？”
秦嫵“撲哧”一聲笑了。
論嘴毒還是得寒爺！
“楚家破沒破產我不知道，但……的確摳門。”
她在楚家住的時間不長，但除了有個住處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為她準備過。
有時候就連三餐都不會準備她的那份。
問就是“忘了”。
這樣明晃晃地忽視和排擠，秦嫵就算再傻也能感受到，所以她平時很少回去。兩年過去，她的行李屈指可數，連一個小行李箱都沒裝滿。
聽到秦嫵的話，司御寒臉色微沉。
他拿出錢包，從里面取出一張卡遞給秦嫵。
秦嫵微怔：“這是？”
司御寒：“我的副卡，想買什么可以直接去刷。”
他司御寒的妻子，怎么能委屈到這個地步？
秦嫵看著那張黑卡，心里忽然泛起一絲莫名的悸動，但還是笑著婉拒道：“我有錢，而且你給我的那五千萬我還沒花完呢！”
然而司御寒直接將卡塞進了她的手里，“我可不想被人傳出去，說我苛待妻子。”
秦嫵：“……”
“那好吧，謝謝老公！”
見司御寒態度堅決，秦嫵只好暫時先收下，但她完全沒打算花司御寒的錢。
他們只是協議結婚，早晚都會離婚的。
不該糾纏太深。
見她收下，司御寒滿意地勾了勾唇，“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好！”
秦嫵將自己的行李搬到了衣帽間暫時放著，打算等明天再收拾，又去浴室洗了個澡，舒舒服服鉆進了被窩里。
司御寒毫無睡意，看著天花板，注意力卻落在了身側的女孩身上。
“三、二……”
還沒數到“一”，懷里就多了一抹柔軟。
是秦嫵又鉆進了他的懷里。
他薄唇勾了勾，心滿意足地閉眼，睡覺。
或許連司御寒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晚上抱著秦嫵入睡。
*
周末學校沒課，秦嫵將昨晚買到的藥材搬了出去，在院子里搗鼓起來，沒一會就制作成了藥丸。
傭人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少夫人，您也太厲害了吧！”
“這藥丸是治什么的？真的有效果嗎？”
秦嫵笑了笑：“小到感冒發燒，大到治療疑難雜癥，具體還是要對癥才行，不過效果嘛……應該還不錯！”
她可不是在故意說大話。
凡是經她手制作的藥，就沒有品質不好的。
連外公都夸她有天賦呢！
這時，程毓秀走了過來，看著這滿地的藥材，忍不住上前詢問：“阿黎啊，你忙活了大半天，累不累？要不要進去休息一會？”
秦嫵抬眸，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之前程毓秀可不是這個態度。
“大伯母，您有話直說就好，不用跟我繞彎子。”
程毓秀面露尷尬，“是這樣的……我最近幾天一直睡不好，想問問你那安神香還有沒有？能不能給我兩根？”
秦嫵放下手中的藥材，洗了洗手，對她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程毓秀連忙伸出自己的右手。
秦嫵示意她先坐下，然后手指在她的脈搏上仔細查探。
約莫半分鐘后，才緩緩開口：“大伯母這失眠的癥狀，應該有十幾年了吧？晚上睡不著，還經常會焦慮不安，甚至有時候還能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對對對！”
程毓秀眼睛都亮了，竟然全都對上了！
這也太神了！
秦嫵收回自己的手，道：“您就是思慮過重，神經太過緊繃了，應該是精神受過刺激……”
程毓秀用力點頭，眼眶微濕，小心翼翼問道：“我這病能治嗎？”
“能。”
秦嫵拿起紙筆，直接寫了一個方子，又給了她三根安神香，“按照這個配方去煎藥，早中晚三次喝，晚上睡覺時點香，先試試效果。”
“好！”
程毓秀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阿嫵真的太謝謝你了！”
秦嫵笑笑，“您客氣了，阿寒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程毓秀正高興著呢，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不是我說，大嫂你怎么什么都信啊？有病了就去醫院治啊，干嘛非要吃這種亂七八糟的藥。”
她定睛看去，就見徐晚儀揚著下巴，慢悠悠走了過來。
程毓秀沉下臉，道：“這與你無關。”
徐晚儀嗤笑：“真夠蠢的，她估計連行醫證都沒有，你竟然能放心！還是說……你還沒死心，將來想讓她治你女兒的臉？”
“都十幾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沒放棄啊？”
程毓秀當即變了臉色，沖過去就往她臉上招呼：“你給我閉嘴！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你再敢說歡歡一句，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徐晚儀怒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程毓秀伸出手，想去揪她的頭發。
然而手還沒碰到，就傳來一陣刺痛。
秦嫵站在一旁，手里還握著一根長長的銀針。
徐晚儀吃痛地捂住手腕，憤怒瞪向秦嫵，“你是不是瘋了？我可是阿寒的母親，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
秦嫵抽出紙巾，把銀針擦拭干凈，漫不經心道：“我首先是醫者，得對我的病人負責，其次才是司御寒的妻子。”
“你……”
徐晚儀暗暗咬牙，余光瞥見司御寒從別墅里出來，立刻喊住他：“阿寒，你還不管管這女人！竟然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司御寒詫異地輕挑眉梢。
小姑娘脾性還挺大。
秦嫵被他那雙漆黑幽邃的眸子盯著，莫名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是徐晚儀有錯在先，她頂多算是反擊！
徐晚儀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他不信，立刻挽起袖子，將自己的手腕伸過去給他看，“她剛才突然扎了我一下，現在還疼著呢！”
“她不會是想害死我吧，小小年紀心腸就這么歹毒，你快點和她離婚！”
司御寒眉心微皺，厲聲打斷道：“你剛才做了什么？”
“什么？”
徐晚儀愣住。
司御寒：“阿嫵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
他太了解徐晚儀了。
一定是徐晚儀做了什么，惹怒了秦嫵，她才會不得已出手。
徐晚儀原本還想給司御寒上眼藥呢，被這么一反問，目光立刻心虛閃躲起來。
“我……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