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的搖搖頭，又點點頭。
雖然他不知道阿虞為何要如此問他，他內心迷茫極了，難不成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嗎，連阿虞都認不出他了嗎？
虞北姬看著眼前男子奇怪的動作有些疑惑，長得是很好看，但是他看起來好像不正常的樣子，看起來傻傻的。
可是真的長得很好看，真是可惜了。
她和令長夜錯身而過，這是令長夜第一次看見阿虞毫不留情的背影，好像她和他直接是個陌生人，可明明昨日他們還那么的親密無間。
為什么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令長夜好希望這只是阿虞和他開的一個玩笑，過了一會阿虞就會過來拍拍他的肩，“逗你的，看把你嚇得。”
可是阿虞始終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聞之羽也沒想到會這樣阿虞會這樣，理都不理一下這只臭狐貍。
難不成他的春天要來了，老天爺給機會了。
那可真是令人驚喜。
他立馬跑著跟上去，路過令長夜時還撞了令長夜一下，嘴角勾著挑釁的笑。
令長羽根本不理他，只是失神的站在原地，拉了拉帽檐。
可是他又不甘心這么走了，看著別人留在她的身旁。
這一切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他應該要相信阿虞才對。
萬一這個時候正好是阿虞需要他的時候呢。
他這個時候，怎么能離開阿虞。
他摸了摸臉上的傷，貼了個繃帶，跟了上去。
聞之羽還在虞北姬身后嘮嘮叨叨的獻殷勤，剛剛他見那只臭狐貍一副被打擊的落寞樣子，就慶喜不已。
臭狐貍那么會裝，要是被阿虞看到了，可不又要心疼了嗎。
“能不能滾，你這樣真的很煩人。”虞北姬本來就感覺腦袋一團亂麻了，感覺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偏生這聞之羽還老是湊過來。
“阿虞，你忘記你答應我什么事情了，你說過只要我們能夠活著回來，你會親口告訴我真相。”
“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其實我仔細去查查就能查得出來，但是我還是想要親口聽你說。”
他想要聽阿虞說出他們以前認識到相愛的過程，把他那段卻失了的彌足珍貴的回憶，用這種方式來補上。
雖然他說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失去那段回憶，可是他知道命運是眷顧他的，兜兜轉轉，還是讓他回到了阿虞身邊。
虞北姬聽見他的話才停下來腳步，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他；“你真想聽嗎？”
那些回憶并不好，如果說出來能擺脫聞之羽倒也是也一件好事。
聽見虞北姬這么一說，聞之羽內心咯噔了一聲，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他必須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才好去面對，這樣才能去化解他們之間的問題，不然不了解阿虞為什么討厭他，他每次都很受打擊。
明明他什么也不知道，卻要遭受阿虞這些不公平的對待，真的很委屈，說開了，對兩人都好，像阿虞這么美麗的女子他之前應該也不忍心傷害吧。
“你知道是我被你怎么害死的嗎。”虞北姬突然貼近聞之羽耳畔來了這么一句，把他嚇得一個激靈。
害死，他害死過阿虞。
聞之羽捏緊了手里的折扇，強裝鎮定，他覺得不可能，可是他自己也不確定。
如果不是真的發生了什么事情，阿虞這么好的人，不會這么對他。
他內心已經對阿虞這話信了八分，等待著阿虞繼續講下去。
“你的后院里有很多美人，你最喜歡看她們為了你爭風吃醋，你假裝自己很喜歡我，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卻又不愿意護著我，我在天宮本來就活得小心翼翼。”
“后面你和龍族公主訂婚了，那位龍族公主更是把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我和你說過，可是你根本不當回事，還讓我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位置。”
“龍族公主找到我，說你授意她對我實行蝕魂釘之刑，說以你的名義處罰我，我當然不會信，我給你發了求救符可是等到我死前你都沒有來見我一面。”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對你有好臉色嗎？”
虞北姬的話如同把聞之羽架在高架上凌遲處斬，他整個人聽完虞北姬的話，臉色蒼白如紙片，手腳冰涼的站在原地。
怔怔的抬眼對上虞北姬略帶嘲諷的眼，似乎在說‘他都做了這么多殘忍的事情了，怎么還有臉站在她面前當個受害人一樣。’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對她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
心口的疼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無數的針扎一樣。
阿虞原來因為他受了這么多傷害，他們之間隔著這么大的隔閡，要怎么跨越。
虞北姬看著聞之羽聽了自己話后煞白的臉色，低笑一聲，轉身離開。
聞之羽就這樣看著虞北姬的背影，腳像扎根一般屹立在原地，現在他一直想要找到的那段失去的記憶，讓他遍體生寒。
他以為他忘記的是他們之間相愛的美好回憶，沒想到原來他忘記的是阿虞一個人因為他痛苦的回憶。
想到他那位前未婚妻對阿虞做的事情，他居然還怕讓龍族丟面子讓她自己退婚，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應該送她去下地獄才對。
居然把阿虞送上了噬魂臺，她怎么敢的。
聞之羽看著虞北姬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阿虞，對不起。”
他一聲長嘆的對不起吹散在風里，一聲不痛不癢的對不起，撫平不了人的任何傷害。
等他好好的去處理了這些事情，再回到阿虞面前請罪。
他不知道他和阿虞之間還有沒有可能，但是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都要抓住。
令長夜剛剛看見兩人的親密親密接觸，心都梗到嗓子眼了。
見阿虞轉身離開時他又松了口氣。
偷偷的跟在阿虞身后。
令長夜沒想著要躲，所以虞北姬很快就發現了他，略帶疑惑的看著他：“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聽見虞北姬這句話，令長夜莫名的鼻子一酸，眼眶一紅。
虞北姬見眼前的美男子，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盯著自己，眼尾緋紅，好似被欺負了一樣。
心莫名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