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夏一仰頭，撞上李師長那張板得筆直的臉。半點沒怵，反倒把嘴角咧得更大些，兩顆小米牙亮閃閃地探出來，對著他綻開個乖巧的笑容。
李師長：“……”
今天他無言的時間有點多。
短短幾次的接觸給了李師長一個深刻的教訓。
以后在面對姜夏夏小同志時，對于她第一次提的要求，一定要立刻答應，不然就是后悔，很后悔。
李師長深吸口氣，對上姜夏夏那一副，你看我對你多好的眼神，扯了扯唇角：“好，這些東西我給你想辦法。不過可能不能一次性給你，要分批給你弄過去。”
姜夏夏唇角一抿，臉上為他人著想的笑容立刻消失：“你不會分著分著，就不給寶了吧？”
李師長臉一黑：“怎么可能！”
就以這小姑娘的手段，若是他真的事后賴掉，下一個全國電臺被討債的，就是他了。
想起夢里面的夏夏爹對他的尊敬，姜夏夏暫時相信了他，可夢里是夢里，現在是現在。
姜夏夏繞著李師長轉了一圈之后，然后搓著小手手靠近他開口：“那，我們簽協議吧！上面寫明啥時候給寶東西，給多少。”
姜志明偏頭，聽了夏寶的話，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也寫明，如果延遲了，要給多少補償！”
本來想要賠償兩個字的姜志明，想到這位李師長畢竟和大伯熟悉，話到了嘴邊，改成了補償。
“對對對！”姜夏夏用力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都寫上，你一份，我一份。你就不能欺負寶了。”
李師長嘴角一抽，到底是誰欺負誰？
目光從姜夏夏的身上轉移到一旁的姜志明身上，李師長看了他一會，然后看著一旁忍笑的姜景：“這也是你教的？”
“不不不，我二哥家的娃，我可沒教過！”
姜景這次沒往自己身上攬，直接擺手否認。
姜志明聽著他叔話里的嫌棄，默默的吐出了四個字：“潛移默化。”
李師長呵了一聲，輕飄飄的看過他之后，目光才轉到姜夏夏的身上：“好，我們簽協議。”
一大一小帶著后面幾個‘尾巴’去了李師長的辦公室。
當協議簽好之后，姜夏夏裝模作樣的墊著腳，扒拉著桌子瞅瞅，然后把她叔和爺都扯了過來，小聲問著：“章對不？”
統子不太懂這個時候的文件，要蓋啥章才能生效。
萬一是私人章，那這協議簽了跟沒簽一樣啊。
李師長聽到小姑娘這話，忍無可忍，沉聲說了一句：“我的人品沒那么差。”
姜夏夏仰頭，看了一眼臉色發沉的李師長，連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腿，安慰著：“寶沒有不信你噠！只是這點東西，你都一下子拿不出來，說明這里太窮啦！寶只是不信你們軍區。”
李師長覺得，這話安慰等同于沒安慰。
一旁被拉過來做見證的宋明，聽到小姑娘這話，眉梢一挑，就問道：“既然你覺得我們太窮，為什么還要問我們要這些東西？難道不應該體諒我們嗎？”
姜夏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窮是你能力不行，為啥要寶體諒？”
在姜柱國和姜景同時確認協議沒問題后，姜夏夏小心翼翼的把協議收好放到自己的兜兜里面，并且掃描了一下，錄入到自己的系統里面。
等安全備份都做好了之后，她才看著宋明繼續道：“你們窮，為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非要等著其他人體諒？如果沒人體諒，你們豈不是要一直窮下去？如果寶體諒你們，把自己弄窮了，養不起爺和奶，幫不了叔娶媳婦，誰來體諒寶？”
撅著嘴，很是不高興的姜夏夏，撞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宋明，哼哼著跑到姜柱國的身邊，不想再開口了。
李師長和宋明老臉一紅。
“夏夏！”姜景看著這兩人尷尬的樣子，蹙眉開口：“說啥大實話呢！”
李師長臉一黑，一旁的宋明卻是走到了姜夏夏的面前蹲下，誠懇道歉：“對不起，我為我剛剛的失言向你道歉。”
明明應該是他們護著這些孩子，讓這些孩子在安全的環境下長大。
可現在……
宋明想起現在的形式，扯了扯唇角，讓一個孩子替他們抓到了組織內的叛徒，卻連孩子的需求都滿足不了。
“沒關系噠！寶不生氣！”姜夏夏看著宋明眼底的黯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是因為你們書讀的太少啦！你們要多接觸新東西，多開發自己的腦子。要不，寶把這幾個腦袋分給你們幾個？讓他們來教你們？”
宋明：“……”
什么叫這幾個腦袋？分人就分人好了，說分腦袋，有點可怕！
李師長聽到小姑娘這話，若有所思起來，之前小姑娘說的學好數理化那句話，他一直都在思考著。
特別是他打聽了京市機場發生的事情，覺得有必要把這些提到軍區課程里面。
“好了！”姜柱國看著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抬手拍了拍夏寶的腦袋，然后才看著李師長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李師長聞言，立刻起身要送幾人出去。
姜柱國連忙擺手：“李師長你忙你的，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
李師長聞言，倒也沒繼續說要送他們，便安排了警衛把人送出去。
姜景倒是在走之前，湊到李師長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李師長臉色瞬間一變，然后抬頭看著姜景認真的神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也不是那么廢啊！”
姜景：“……”
一片好心喂了……
算了，看在他是大哥上司的份上，不罵了。
等到姜景黑著臉離開之后，宋明才好笑的看著李師長：“剛剛姜景和你說了什么，讓你那樣說他！”
李師長背著手踱到窗前，目光掃過樓下的院落與軍區格局，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沉凝：“那孩子說得在理。我們啊……是該多讀些書，多接觸些新鮮事物，讓腦子活絡起來，總不能老抱著舊觀念打轉。”
宋明立在他身側，順著視線望下去，眉宇間浮起一絲疑惑：“這底下，有什么不對的嗎？”
“姜景說，他若真是特務，想對咱們這兒動手，根本犯不著提前費盡心機踩點。”李師長轉頭看向身旁的宋明，繼續道：“只需在林正業那邊待上些時日，再過來就能直接動手了。”
他指尖在窗沿輕輕點了點，聲音里添了層冷意，“我們這里的布局和林正業的差不多。這大半個華夏，這里的布局都差不多，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敵人只要對一個地方摸透了，那其他地方就是輕車熟路了。
宋明臉色一沉：“我立刻向上面打報告說這事！”
（疲憊的慫貓：通宵玩耍一時爽，爽到最后成智障……前面三妹妹名字寫錯的那邊，貓已經改過來了……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