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睡得怎么樣?”
他往前走了兩步,許是拿人手短的緣故,蘇姚這次沒有橫眉冷對,反而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還好。”
明明還是敷衍的樣子,蕭縱卻忍不住笑了。
笑這么難看,還不如瞪他一眼呢。
但這話他不敢說,只好抽了口煙,掩飾了過去,卻又被嗆得咳了起來。
他努力平復(fù)呼吸,卻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側(cè)頭看過去,蘇姚果然正看著他。
“抱歉,”
他想起來蘇姚不喜歡煙味,連忙將煙掐了,“我記得你不喜歡,但剛才和孫少甫談話,我靠煙提個神,所以……”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也習(xí)慣了。”
蘇姚打斷了他的話,煙的確能提神,只是有些人抽得起,有些人抽不起。
蕭縱忽然抿緊了唇。
蘇姚沒注意他的變化,還想著打聽一下他剛才和孫少甫談了什么,斟酌著開口,“孫先生是為了昨天的褚英的事來的嗎?”
蕭縱沉默,安靜地裝啞巴。
蘇姚以為他不想說,也不好再問,只能岔開了話題,“你的傷怎么樣了?”
蕭縱仍舊沉默,仿佛他就是個啞巴。
蘇姚眉頭皺了一下,孫少甫的事情不說就算了,怎么連傷的事也不說?
她側(cè)頭看過去,就見男人正幽幽地看著她。
“你對沈知聿倒是包容,他干什么你都能習(xí)慣。”
蘇姚一愣,沒等反應(yīng)過來蕭縱的意思,對方就嘁了一聲,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幾秒后,蘇姚才反應(yīng)過來他似乎是在吃醋,她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蕭縱的背影,這個人是不是演戲上癮了?搞得好像他真的對自己有感情一樣。
她很想擠兌一句,卻忽地想起了那盒針劑。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拿人的手短。
她嘆了口氣,將嘴邊的話壓了下去,抬腳朝餐廳走去。
一進(jìn)門,就對上了蕭縱更加幽怨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負(fù)心女一樣。
“你看什么?”
她被看得發(fā)毛,咬牙開口,這人當(dāng)初也沒少出去鬼混,現(xiàn)在倒是介意起沈知聿來,還要不要臉。
蕭縱收回目光,片刻后才開口,“沈知聿這人你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一點都不干凈,他在南風(fēng)雅舍有個相好,回頭我?guī)闳タ纯础!?/p>
蘇姚有些意外,沈知聿這是有心上人?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不。
她猛地回過神來,蕭縱說的話不能信。
“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他會自己告訴我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瞪了男人一眼,自顧自低頭吃飯。
蕭縱有些氣惱,“你就這么相信他?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你這么相信他,肯定會被他……”
“少帥,”蘇姚打斷了他,“是不是昨天沒吵贏,所以今天還想再吵一架?”
蕭縱哽了一下,嘴邊的話都被噎了回去,冷不丁看見金錦進(jìn)來,他像是看見了救星,“金錦,你來告訴她,沈知聿是不是在南風(fēng)雅舍有個相好。”
金錦被問得一愣,茫然地“啊”了一聲。
蕭縱用力擠了下眼睛,咬牙道,“你忘了?還是你告訴我的。”
蘇姚也抬起了頭,金錦說的?
蕭縱的話不可信,但金錦不一樣,她有膽氣有良心,人也厚道,如果她也知道,那自己就得掂量一下真假了,要是真有這么一個人,是不是得轉(zhuǎn)移,需不需要保護(hù)……
但念頭還不等落下,她就看見了金錦臉上的茫然。
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下一瞬她臉上的表情就成了恍然大悟。
“對對對,是屬下說的,之前屬下宴請何會長的時候,見到過。”
她滿臉真誠地看向蘇姚,“蘇小姐,少帥說的都是真的。”
蘇姚被她給氣笑了。
她要收回剛才的那些話,上行下效,蕭縱撒謊成性,底下的人自然也沒幾個好東西。
“你當(dāng)我傻是吧?”
她毫不客氣地拆穿,一雙杏眼,睜得圓溜溜地瞪著蕭縱。
蕭縱心虛地咳了一聲,側(cè)頭避開了她的目光,又忍不住遷怒,狠狠瞪了金錦一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么用?
金錦只當(dāng)沒看見,自顧自仰頭看天花板。
蕭縱指望不上她,只好嘆了口,“我胡說的,沈知聿的確潔身自好。”
要不是這個人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他當(dāng)初也不會下意識地防范他。
可誰能想到,千防萬防,最后蘇姚還是看上了他。
蘇姚沒說話,只沉默地吃早餐。
她不想再發(fā)生一次昨天的爭執(zhí),也不覺得蕭縱這種人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只是編造一個謠言而已,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吧。
“你,是不是生氣了?”
蕭縱忽然開口,蘇姚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會把這件事情挑明。
“你說的又不是我的謠言,生氣也輪不上我吧?”
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繼續(xù)低頭吃飯,蕭縱也沒再開口,沉默地看著她。
他素來是個很有存在感的人,蘇姚沒辦法無視他的目光,只好側(cè)頭看了過去。
蕭縱卻忽然起身就走,蘇姚有些煩躁,這個男人,還是這么陰晴不定。
她惡狠狠地用叉子扎在了煎蛋上。
男人卻徑直走到了電話機(jī)旁,抬手撥了個電話出去,不多時,電話被接通,他惡聲惡氣地開口,“對不起!”
明明是道歉,卻說得好像要咬人一口一樣。
話音落下,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說什么,他“砰”的一聲又把電話掛斷了。
他再次走了回來,“我道歉了,你不能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