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槍聲劃破夜空,褚英慘叫一聲,捂著傷口跌倒在地。
蘇姚罵了一聲,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能一擊斃命。
她抬手就補(bǔ)槍,可褚英卻連滾帶爬地躲在了門口的石獅子后面,子彈全都被擋住了。
而公寓的門在此時打開,周寶成持槍出來查看。
蘇姚心里惱怒,卻不敢再耽誤時間,只能暫時撤退。
好在這次沒有人來追她,她很輕易就隱藏了蹤跡,換好衣裳后買了些小點心回去搪塞。
本來以為這個時間,兄妹兩個都該睡了,卻沒想到兩人都在客廳里。
蘇姚快速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確定沒有不該有的痕跡,這才抬腳進(jìn)了門。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蕭茵揉著眼睛走過來,撲進(jìn)了她懷里,“我怕你不回來了……”
說著話,她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
蘇姚揉了下她的頭,吩咐傭人把她帶上去洗漱休息。
蕭縱撐著沙發(fā)站起來,蘇姚晃了晃手里的點心,“我忽然想吃……”
“該睡了。”
蕭縱輕聲打斷了她,似是對她為什么出去并不感興趣,指腹在她頸側(cè)的平安鎖上摩挲了兩下,趁勢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往樓上走。
蘇姚準(zhǔn)備好的說辭,頓時沒了用武之地。
“對了,”
蕭縱再次開口,“褚家給我來電話,說想請咱們?nèi)コ詡€飯,讓褚英給我們當(dāng)面賠罪?!?/p>
蘇姚想起剛才沒能打死的褚英,眉心微蹙,褚英受傷的消息應(yīng)該還沒傳到褚家,如果真的傳到了,那對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去一趟。
“你決定吧,你說去就去。”
蕭縱側(cè)頭看過來,眼睛發(fā)亮。
蘇姚捂住他的眼睛,補(bǔ)充道,“但是不能喝酒,醫(yī)生說了,要禁酒?!?/p>
蕭縱不說話,只是咧著嘴笑。
蘇姚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他臉上,每次看見他這幅表情,她都會莫名的心慌。
她連忙收回目光,反客為主,拉著蕭縱往樓上走。
第二天中午,褚家的人準(zhǔn)時登門,是褚父的秘書,人過中年,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有禮。
蘇姚下樓的時候,留神打量了幾眼,卻沒從他眼里看見絲毫情緒。
可褚英受傷的消息褚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有些忐忑,還是客氣地開口打了招呼,秘書看見她卻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他的情緒就收斂干凈了,“這位就是蘇小姐吧,聽說小三對您多有不敬,還請?zhí)K小姐見諒。”
蘇姚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小三就是說的褚英。
他在褚家,行三嗎?
可這種稱呼……
她打量著秘書的神情鄭重了起來,看起來,這位在褚家的地位,好像在褚英之上。
身后忽然貼上來一個火爐,不用想就知道是蕭縱。
也不知道三伏天,他是怎么想的,非要往人身上貼。
可當(dāng)著外人的面,她不好明著做什么,對方也是吃準(zhǔn)了這一點,才故意的。
她悄悄反手,在蕭縱腰側(cè)擰了一把。
緊貼著她后背的肌肉抖了一下,片刻后,蕭縱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竟然勞動曹秘書大駕?!?/p>
蕭縱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坐,話雖說得客氣,神情卻淡淡的。
蘇姚看他一眼,蕭縱對誰都是這幅態(tài)度,倒是也看不出來這人在他眼里有沒有分量。
她索性也不多話,去給兩人泡茶。
曹秘書似是看出來了,微微彎了下腰,“不必勞煩蘇小姐了,鄙人是奉命來接二位的,府里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了,小三也得了教訓(xùn),正等著和您賠罪呢,還請少帥賞光,千萬別因為他的胡鬧,壞了兩家的情分。”
聽到“教訓(xùn)”兩字,蘇姚指尖不自覺蜷了一下,多少有些心虛。
一只手卻伸過來,她躲了兩下,對方卻陰魂不散,最后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褚英的性子我了解,的確是該管教了?!?/p>
蕭縱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話,指尖卻不停地揉捏著蘇姚的手,偏力道還很輕,癢得蘇姚都沒心思去應(yīng)付曹秘書了。
“給我惹麻煩也就算了,就怕他帶累了伯父……”
他話音猛地一頓,曹秘書不明所以,抬眸看過來的時候,剛好瞧見蘇姚的手從蕭縱腰間挪開。
“……的好名聲,他這些年可不容易,曹秘書,你說呢?”
蕭縱繼續(xù)開口,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
曹秘書嘴角微微一抽,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自然而然地笑了一聲,“還是少帥思慮周全,副部長這些年的確飽經(jīng)磨礪,可越是如此,步子才邁得越穩(wěn),也越容不得孩子們?nèi)鞘巧?,只要是他們的錯,副部長一定會親手教訓(xùn)?!?/p>
這話只說了一半,蕭縱聽得出來,另一半是,褚家自己教訓(xùn)過了,別人就不準(zhǔn)再動手了。
只是他這幾天只顧著抖蘇姚,還沒來得及對褚英下手呢,這褚家人在發(fā)什么瘋?
他不大痛快,臉色淡了幾分,金錦大步進(jìn)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聲,蕭縱這才反應(yīng)過來褚家人為什么是這幅態(tài)度。
原來褚英遇襲,傷在了要害,但對方命大,心臟偏了幾分,所以才撿回了一條命。
下手之人,真是十分兇狠。
“少帥,”
金錦壓低聲音開口,說話間隱晦地看了眼曹秘書,“我看褚家這意思,是把這事扣在了咱們頭上,要不要解釋幾句?”
蕭縱沉吟著沒開口。
金錦再次開口,“褚家雖然不管軍費,但既然在財政部,想給咱們找不痛快還是很容易的,最好還是不得罪?!?/p>
她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蘇姚坐得太近了,還是聽見了一些,心里微微一突。
算起來,褚英出事的消息也的確該傳過來了,蕭縱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然而蕭縱卻遲遲沒開口,反倒是看了她一眼。
蘇姚有些不解,卻什么都不能說,只能裝傻充愣,“是不是出事了?”
“褚英被偷襲了,受了些傷?!?/p>
蕭縱輕嘆一聲開口,話里帶著可惜,“最近海城的確是亂了些,看來該整改了。”
曹秘書神情微變,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蕭縱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這副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真是耐人尋味。
蘇姚也是一愣,她沒想到,蕭縱竟然沒有明確否認(rèn),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