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華聽到弟弟這么說,沉默了下,道:“這話不要當著飛瀾說?!?/p>
沐寒楓嘿了下,道:“知道知道,不會的?!?/p>
“姐,快看看儲物袋里有東西嗎?”沐寒楓問道。
沐風華搖頭:“沒有。雖然儲物袋是真的,但是里面什么都沒有?!?/p>
沐寒楓聞言,一張俊臉就垮了下去,他哼了聲,道:“那這個妖藤可真會偽裝?!?/p>
沐寒楓話音剛落,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種現象并不奇怪,靈雨秘境之所以被命名為靈雨秘境就是秘境里經常下雨。
“這兩具假尸體怎么辦?”沐寒楓邊穿放水的披風,邊看著那兩具藤蔓幻化的尸體,問沐風華。
“不用管,會腐化成為肥料的?!便屣L華看了眼地上的兩具假尸體,身體是藤蔓化的,不過身上的衣服倒是真的。至于以前這些修士是隕落后被妖藤撿尸回去還是妖藤殺了修士把尸體拖回去的,沐風華比較傾向真相是前者。
因為她在妖藤的身上沒有感應到殺戮殘暴的氣息。
沐風華轉頭看向一個地方,低聲對沐寒楓道:“茅家的那兩人,一直跟在我們后面。”
“要殺了他們嗎?”沐寒楓向來主張簡單粗暴解決問題。何況對茅家是真沒一點好感。
沐風華搖頭:“現在不必。先靜觀其變吧。”
沐風華姐弟繼續往前走去,沒走多遠,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碧綠色的湖泊此刻一點也不平靜,雨水打在湖面上,激起點點水花。
沐寒楓站在湖邊,感嘆了句:“這湖真大,看起來跟海一樣?!?/p>
因為這片湖泊一眼居然望不到頭。
沐寒楓又道:“這湖里應該有魚吧?靈雨秘境的靈氣比外面濃厚,里面的魚會不會好吃些……咦?姐,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覺得這片湖在移動?”
沐風華此刻已是臉色微變,她低喝一聲:“不是錯覺!后退!”
遠處,茅玉芝倏的抬頭看向前方,他停下腳步立刻轉身:“快走!”
茅修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第一時間聽了茅玉芝的話,轉身和茅玉芝一同快速跑了起來。
而他們才剛跑出去一小段距離,他們的身邊就閃過了兩道身影。
茅修然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遠在他們前面的封家姐弟。
“封道友?”茅修然失聲喚道。
但沐風華完全沒理會茅修然,而是和弟弟跑得更快了。
茅修然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的背影快速遠去。就是一直淡定冷靜的茅玉芝也是睜大了眼。
人可以跑這么快的嗎?不,其中還有個是鮫人!
這一人一鮫的兩條腿都快跑出殘影來了!
茅修然和茅玉芝在后面奮力追趕。
但,后面的轟隆聲越來越近,仿佛就響起在他們的耳邊。
茅修然沒忍住往后看了眼,然后就看到排山倒海一樣的湖水高高涌起,以吞萬物之勢,像一張巨獸之口,轟然涌來,將他們和周圍的一切全部吞沒。
茅修然和茅玉芝瞬間被這萬丈湖水吞沒,沐風華和沐寒楓也沒能幸免。
幾人被卷入這巨大的水浪中后,眾人想浮出水面,卻發現這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水流緊緊包裹住他們,一直把他們往下拉扯。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這個湖水,和普通的水完全不一樣。
這個湖水居然讓人無法運轉靈力!
茅修然和茅玉芝水性再好也無濟于事。護身罡氣無法運轉,儲物袋無法打開!水流的巨大力量還在將他們用力往水深處拉扯。再這樣下去,會溺水而亡。
靈雨秘境,果然兇險萬分!
茅修然艱難的睜開眼,看到茅玉芝無力被水流往下卷去,他咬緊牙,伸出手抓住了茅玉芝的手腕,拼命往上游。
茅玉芝自奪舍以來,似乎神魂和身體還沒有完全契合,所以發揮不出全部實力。再加上茅玉芝這具身體,本身就是女性身體體力要弱一些。所以現在茅玉芝都快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很快,茅修然自己也快支撐不住了。
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天旋地轉,入目都是水,之前陸地上的那些樹木被巨大的水流沖得在水中劇烈的左右搖擺,顯得猙獰無比。
茅修然感覺胸腔都快要炸開,窒息感襲來,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他這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畫面。
一條絕美的鮫人,在水中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沖破水浪,來到了他的身邊。
鮫人一頭碧綠的頭發在水中飄蕩,宛如最美的緞子,鮫人那漂亮的魚尾,一片片碧綠色的鱗片更是如一塊塊綠寶石一般。
美麗的鮫人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帶著他飛速往上游去。
沐風華在入水后就發現了這湖水的不同尋常。
之后,她便變幻出了鮫人形態,一手拎住了弟弟沐寒楓的衣領,準備游出水面。
結果眼角余光卻看到茅修然拉著茅玉芝的手在水底下苦苦掙扎。
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救了茅修然。因為,茅修然和茅家其他人似乎是不同的。
沐風華就這么拉著幾人,浮出了水面。
眾人的腦袋在浮出水面的一刻,都在大口呼吸空氣。那種胸腔快要炸開的窒息感終于漸漸褪去。
“這是什么水啊,跟活的一樣。而且還沒辦法運轉靈力?!便搴畻鲝淖炖锿鲁鲆豢谒螅櫭疾凰恼f道。
他剛才居然無法打開儲物袋取寶慶族給的可以水下呼吸的法器。
“多,多謝封姑娘相救?!泵┬奕桓屑さ目聪蜚屣L華說道。她又一次救了自己。
“多謝封道友相救。若是以后有用得上我和茅家的地方,封道友盡管開口?!泵┯裰ヒ渤鲅缘乐x。
“給錢就行?!便搴畻鬣止玖司?。誰要和你們談感情啊,談錢就行了。
“待離開這片水域,一定奉上謝禮?!泵┯裰ヂ牭搅算搴畻鞯脑捔⒖陶f道。他自然也知道對方這話是想拿錢買斷恩情,一點也不想和他們牽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