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量劫之后，圣人退隱，往后若是要成圣，必須要經過天道允許，如若不成，根本無法成為真正的圣人，我不是你所熟知的任何一位熟人，你肯定覺得我能成圣，十分蹊蹺古怪吧？”
沈安看對方臉色難看，又時不時露出驚訝的模樣，那股裝逼的爽感直沖天靈蓋，
打個比方，此時此刻，就像是銷冠在年會上在眾目睽睽之下，領下百萬現金獎勵那樣。
辛辛苦苦銷售藏寶圖，為的不就是提升實力不再裝孫子嗎？
沈安正要爽上加爽，接引圣人卻將他打量一遍后，陰沉著臉說：“你是大道的支持成圣，三界之中，自然沒有人收到風聲，畢竟眼下接管三界規則的，是天道而不是大道。”
一下子不能爽了的沈安很不滿。
“說的沒錯，所以，你們這又何苦呢？順其自然不好嗎？大道歸來，天地重歸正序，回到那公平的時代，佛門若是足夠優秀，自然能長盛不衰，何必要不惜一切維持眼下平衡？”
沈安萬分不解的問出自己的疑惑。
接引圣人看他這一副真情實意不解的模樣，不由得嗤笑。
果然是新成的圣人，居然連這點成年老事都不知道。
當年天道替代大道，三界之中大多數強者圣人都是持以默認的態度，大道歸為正位，他們這些曾和天道有所合作的存在，哪一個會落得好下場？
如果沈安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只會感到萬分驚訝，二十萬分不解——
感情大道在你們眼里，是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之輩啊？
“你笑什么？莫非我說的在你眼里都是笑話？”
沈安好奇詢問道。
“不是笑話也與笑話無異，大到如今還未完全覺醒，你若是放棄，三界之中，我們可承認你的存在，你也會擁有崇高尊貴的地位，如何？”接引圣人給出最為優厚的條件：“圣人該有的待遇，你也一點都不會少，洞天福地，珍貴法寶，奇花異草……總之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如此一來，你何必辛苦奔走，指不定最后還會出現什么變數，辛苦一場，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也行。”沈安從他的對話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系統的是個什么東西。
難怪會給他如此深厚的獎勵。
原來敵人強大而又無處不在，要是給的獎勵不夠豐厚，不能讓他變得更強，只怕他現在墳頭草都三米高，重新投胎回原本的世界上小學了。
“這么說，你真是要一條道走到黑？”接引圣人最后的聲音已經不包含任何感情，冰冷的殺氣撲面而來。
沈安毫無顧忌的點頭。
“你要動手我也無所謂，不過你這個化身，好不容易做成的，只怕要毀掉，還挺可惜的，畢竟也是一條生命。”
沈安舉起一根手指勾了勾，表示動手無所謂。
阿提在一邊看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接引圣人臉色沒有絲毫改變，彼此對視之間，誰都沒分出個高低上下。
剎那之間，彌漫在兩人周圍的那股恐怖殺氣消失無蹤。
山林間再次恢復了原本那種蟲鳴鳥叫的聲音。
沈安看著醒過來的阿引，抬手一點他的腦袋，一股清靈鉆入他的眉心。
原本被圣人附身的不適之感，上來之前消除的干干凈凈。
“真是可憐人，作為圣人的身外化身，一輩子都只能秉持著他們的意志而活。”
阿提眼神閃爍，心跳幾乎要快得驟停：“我們本來就是為此而生，為此而死也理所應當。”
阿引心中的思緒萬千，可是開口說出來的話，永遠只能堅定肯定的站在西方二圣一邊：“我們永遠都是他們的身外化身，他們的意志便是我們的意志。”
沈安兩眼突然射出一道靈光。
光對上他們的眼睛消融進去，兩人瞬間已經來到了夢境之中。
沈安指著周圍說道：“此乃虛無夢境，你們那兩位圣人也無法監視到此處，說個實在話，你們想不想活出自己的人生？不再被圣人控制？”
兩人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堅定的說要站在兩位圣人那邊。
沈安看他們的態度也猜得到答案。
“你們不敢說也實在正常，不過此處確實是他們無法監測到的，而且如果你們愿意，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們脫離控制，并且在脫離控制之后，他們兩位圣人絕對不能殺死你們。”
來自一位圣人的承諾，自然是非常有分量的。
阿提臉上露出心動之色。
阿引呼吸急促，雙眼緊緊盯著沈安，仿佛要從他的臉色中分辨真假。
“若是你誆騙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沈安嘆氣：“我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更何況，好歹你們也算是我的顧客，對待顧客，我的售后服務一向非常好的。”
“你之前說我們沒有售后服務。”阿引十分冷靜的指出他話里的謬誤。
“今時不同往日，你們若是不再為他所用，給我添堵，我自然樂意幫你們脫離苦海。”沈安一點都不介意的說說自己想法。
圣人坦坦蕩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而對比之下，阿提阿引面對圣人強者，完全不敢真的冒犯，以至于說什么話，做什么動作，都得謹慎為主。
“你如何能保證說到做到？”
沈安面對他們二人的質問，并沒有給出實質性的答案，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作為一個圣人強者，面對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還如此有耐心的解釋，這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你們如果不愿意相信，那也沒辦法了，畢竟，我只渡有緣人，你們偏偏要往死路上走，我也不會阻止。”
沈安指了指這個夢境，伸出三根手指：“我數三聲，你們如果還不給出確切答案的話，那就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一。”
“二……”
三還沒說出口，兩人急忙開口阻止：“等等，沈圣人！”
兩個人著急是真的著急，恐懼也是真的恐懼，乍一看，兩人伸手阻攔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這足以說明，做下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以及承擔多恐怖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