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首爾國立大學醫院的地下停尸間,冰冷刺骨。
慘白的燈光下,一排排冰冷的金屬柜子靜靜排列,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混合味道,壓抑得令人窒息。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其中一個停尸柜前。
柜子上貼著標簽:南鎮洙,男,樂天化學職員。
黑影的手指,虛幻地穿透了金屬柜門,在里面停留了片刻。
“咯咯咯咯……”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詭異笑聲,在寂靜的停尸間內低低回蕩。
笑聲中充滿了癲狂和戲謔,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低語。
下一刻,黑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乎是同時,那冰冷的金屬停尸柜開始輕微地顫動起來。
“哐當…哐當…”
柜門自行緩緩打開,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
柜子里面,原本焦黑扭曲的尸體,此刻正發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那焦炭般的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發出令人作嘔的“咕嘰”聲。
黑色的、如同瀝青般的粘稠物質從尸體的裂縫中滲出,緩緩流動、匯聚。
緊接著,那些焦黑的組織開始脫落,露出下面鮮紅而模糊的血肉。
血肉如同擁有生命般,快速地蠕動、增生、重組。
骨骼發出“咔咔”的脆響,斷裂的肢體重新連接,扭曲的骨架被強行矯正。
原本空洞的眼眶中,重新凝聚出渾濁而無神的眼球。
那團黑色的粘稠物質覆蓋全身,如同為他披上了一層黑色的外衣。
短短幾分鐘,一具焦黑的尸體,就重新“生長”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形。
雖然面容依舊是南鎮洙,但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周身散發著濃郁的死氣和不詳的氣息。
“他”緩緩地從停尸柜里坐起,僵硬地轉動著脖子,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響。
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停尸間中,只留下空蕩蕩的金屬柜子和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次日清晨,首爾警察廳,專案一組辦公室。
張政煥剛端起咖啡,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一名下屬便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
“組長!不好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南鎮洙的尸體……不見了!”
“什么?!”張政煥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咖啡杯都差點打翻。
他立刻帶人火速趕往醫院停尸間。
看著空空如也的停尸柜,以及現場殘留的些許惡臭和無法解釋的粘稠痕跡,張政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立刻下令封鎖現場,并仔細詢問了昨晚值班的所有人員。
然而,所有監控錄像都顯示一切正常,值班人員也表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尸體,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西八!”張政煥低聲咒罵了一句,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透著邪門!
他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機,撥通了上級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不等他開口,那頭便傳來了劈頭蓋臉的痛罵。
張政煥面無表情地聽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對方罵夠了,才語氣平靜地匯報了尸體失蹤的情況。
毫無意外,又引來了上級更猛烈的一頓咆哮。
掛斷電話,張政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煩躁的心情。
他思索片刻,撥通了廣域搜查隊隊長金成浩的電話。
“金隊長,是我,張政煥。”
“我知道規矩,但這件案子……恐怕還需要你的幫助。”
同一時間,韓國樂天集團大樓,副會長辦公室。
李仁源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聽著手下低聲匯報著昨晚的調查結果。
“……金廣植昨晚在南江區那家私人會所,與李美淑完成了新一批殺菌劑原料的交易。”
“交易完成后,兩人在包間內……茍且了一整晚。”
“直到今天早上六點多,李美淑才獨自乘車離開,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精神恍惚。”
“金廣植則是在八點左右,回到了他位于城北洞的私人別墅。”
李仁源聽著,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廢物!”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金廣植這個老東西!死到臨頭了還管不住他那玩意兒!”
“他以為現在是什么時候?李美淑那個賤人搞出這么大的丑聞,他還敢跟她攪和在一起!是嫌樂天化學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李仁源越想越氣,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片刻,他停下腳步,眼神冰冷地看向手下。
“派人去,把金廣植那個廢物給我‘請’過來!”
“至于李美淑……”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殺意,但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語氣一轉,“算了,先把她也‘請’過來,關起來,別讓她再出去惹麻煩。”
“是,副會長。”手下恭敬領命,轉身快步離開。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
李仁源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首爾景象,眼神陰晴不定。
他拿出另一部加密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
“仁源啊,有什么事?”
是樂天集團會長,辛東彬。
李仁源立刻換上一副恭敬的語氣,將近期韓國樂天各業務板塊的運營情況,以及與“神使大人”合作項目的進展,都詳細地匯報了一遍,不敢有絲毫隱瞞或遺漏。
“……會長,關于李美淑的事情,我也是剛剛得知,她昨晚竟然還和金廣植……”
“我知道了。”辛東彬淡淡地打斷了他,“李美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她現在是神使大人的人,自有安排。”
李仁源心中一凜,連忙應道:“是,會長。”
“至于金廣植……”辛東彬的語氣變得冰冷,“樂天化學確實需要換個更聽話、更能干的人來坐鎮了,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是,會長,我明白了。”李仁源立刻領會了辛東彬話中的深意。
看來,金廣植的死期,到了。
結束了與辛東彬的通話,李仁源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金廣植啊金廣植,要怪,就怪你自己色迷心竅,不知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