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敏英家中，麻將桌再次被支了起來。
“嘩啦啦——”自動麻將機洗牌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樸敏英、崔允素、金亞中三人圍坐一圈，一邊摸牌，一邊閑聊著。
“我說你們兩個，”樸敏英打出一張牌，看向崔允素和金亞中，“最近是不是太閑了？怎么又跑我這兒來了？”
崔允素笑了笑，理著牌：“沒辦法啊，劇組最近沒什么夜戲，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找你搓兩圈?！?/p>
金亞中也點頭：“就是，藝珍還沒來，正好我們先練練手?！?/p>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樸敏英起身去開門，果然是孫藝珍。
只是，今天的孫藝珍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臉色也不太好。
“藝珍歐尼？你怎么了？看起來不太舒服？”樸敏英關切地問道。
孫藝珍勉強笑了笑，走進客廳，“沒什么，就是有點累。”
她看到麻將桌旁等著她的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在空位上坐下。
“自摸！清一色！”崔允素興奮地推倒牌。
“哎西！允素你今天手氣也太好了吧！”金亞中哀嚎一聲。
麻將局的氣氛稍微活躍了一些，但孫藝珍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打牌時頻頻出錯。
“藝珍，你到底怎么了？”崔允素碰了一張牌，忍不住問道，“從剛才進門就看你魂不守舍的?！?/p>
孫藝珍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牌，嘆了口氣。
“我剛才……去了一趟彩英家。”
“韓彩英？”三人異口同聲，都有些驚訝。
“嗯。”孫藝珍點點頭，將剛才在韓彩英家遇到的詭異情景，特別是韓彩英對顧燭異常的依賴，以及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個兒子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什么？！彩英姐不記得在浩了？！”樸敏英震驚地捂住了嘴。
“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記得？這怎么可能？！”金亞中也覺得難以置信。
崔允素眉頭緊鎖，“你說……顧燭當時也在場？而且還替彩英解釋，說她是因為受了刺激，記憶出了問題？”
“嗯?！睂O藝珍揉了揉眉心，“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彩英看顧燭的眼神，那種依賴……太不正常了！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經歷創傷的人，反而像是……”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像是……完全被控制了一樣！”
“控制？”樸敏英打了個寒顫，“這也太……”
“而且，”孫藝珍看向崔允素和金亞中，“那個玩偶……我懷疑，彩英的異常，很可能也和那個東西有關！”
她沒有懷疑是顧燭控制的韓彩英，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根本沒必要，顧燭雖然很渣男，很風流，到處留情，但敢作敢當，負責不逃避。
說他在床上各種戲弄她信，控制女人……說什么她都不信。
提到玩偶，崔允素和金亞中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我也覺得，”崔允素沉聲道，“我今天在片場又看到那個玩偶了！而且……我們劇組最近幾天，莫名其妙失蹤了兩個工作人員，一個是道具組的，一個是場工，都是平時很不起眼的那種，突然就不來了，電話也打不通，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失蹤？！”孫藝珍和樸敏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金亞中也深吸一口氣：“我這邊……倒沒有聽說劇組有人失蹤，但前天拍夜戲的時候，燈光組的一個師傅突然暈倒了，送到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么毛病，就說是精神過度緊張導致的?！?/p>
“這些……會不會都和那個玩偶有關？”樸敏英的聲音帶著顫抖，“我聽說……最近社會上也有好幾起神秘失蹤案，受害者沒什么關聯，警方也查不出原因……”
她越說越覺得害怕，“你們說……那個玩偶，會不會是某種……篩選工具？專門挑選特定的人下手？有什么人或組織在做什么實驗？”
樸敏英的猜測，讓客廳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四個女人面面相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她們的心臟。
那個詭異的玩偶，離奇的失蹤，朋友的異常……這一切的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可怕的真相？
而那個男人，他又在這其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深夜，顧燭整理好衣領，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韓彩英，她臉上還帶著滿足后的紅暈，對失去的重要記憶毫無所覺。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寓，黑色轎車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朝著扶余片場的方向駛去。
顧燭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緣，神情淡漠。
【大人，韓彩英已納入嚴密監控，目前情緒穩定，未出現異常?！?/p>
杜彥彬的聲音在他意識中響起，沉穩而高效。
【崔東俊那邊呢？】顧燭的意念平靜無波。
【根據薩繆爾的回報，崔東俊正在利用他從惡魔那里獲得的力量，以及潛伏在各處的教會信徒和被控制的人偶，試圖在首爾制造更大范圍的混亂和恐慌。】
杜彥彬繼續匯報，【初步判斷，目標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同時……可能是在進行某種大規模的負面情緒收集儀式?！?/p>
【卡蘭佐頓……黔驢技窮了?！款櫊T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繼續監控，不必主動干預破壞行動本身，重點清理掉執行任務的爪牙和教會核心成員?！?/p>
【至于那些被操控的普通人偶，留給人類警方處理?！?/p>
【遵命?！?/p>
【大人，】翎羽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我們在監控崔東俊的過程中發現，他似乎……正在試圖私下接觸金泰熙?！?/p>
顧燭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跟進一下?！?/p>
【是?！?/p>
【另外，】翎羽補充道，【關于Kroll偵探事務所，他們已經放棄了對T-ara和樸敏英等人的直接調查，轉向了挖掘您本人的社會關系和資金往來?！?/p>
【知道了?！款櫊T對此并不意外，【按原計劃，給他們一些……無關痛癢的‘線索’，讓他們有事可做。】
【明白?！?/p>
切斷精神連接，顧燭拿起放在副駕駛的私人手機，找到了李智雅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通，李智雅溫和而清醒的聲音傳來，似乎并沒有在休息。
“顧法官nim？”
“是我。”顧燭聲音平靜，“這么晚打擾，希望沒有影響你休息。”
“沒有，正好在處理一些事情?！崩钪茄诺穆曇魩е唤z禮貌的探詢，“顧法官深夜來電，是有什么……特別的指示嗎？”
顧燭輕笑一聲，“指示談不上，只是有些信息，或許李小姐會感興趣?！?/p>
電話那頭的李智雅沉默了兩秒，隨即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愿聞其詳。”
“最近首爾發生的各種異常事件，比如……某些玩偶的出現，或者一些人莫名其妙的記憶缺失……”
顧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刻意的引導，“這些，并非偶然。”
李智雅握著電話的手指收緊，果然，他知道！
“我確實……也遇到了一些類似的情況?！彼龥]有隱瞞，“在Charlotte劇場那天，我和樸敏英，還有其他不少觀眾，都出現了記憶模糊甚至缺失的狀況?！?/p>
“我讓人查了監控，沒有任何異常。”
“監控自然查不出什么?！鳖櫊T語氣平淡，“因為這很可能與某種……非公開的地下實驗有關?！?/p>
他拋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將惡魔的存在，巧妙地掩蓋在更符合人類認知的“陰謀論”之下。
“地下實驗？”李智雅重復著這四個字，聲音帶著震驚和難以置信。
“具體內容，我也不便透露太多?！鳖櫊T繼續說道，“但可以告訴你是某種人體實驗，可能與精神控制、能量提取有關?！?/p>
“那些玩偶，或許就是實驗的某種媒介或者……觀測工具?！?/p>
李智雅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這個信息量太大了，也太……聳人聽聞。
但結合她自己和身邊人遇到的種種詭異現象，這個解釋，似乎……又并非完全不可能。
“那……加濕器的案子呢？”李智雅敏銳地抓住了另一個關鍵點，“這是否也和……”
“有可能?！鳖櫊T沒有直接肯定，也沒有否定，“檢察廳那邊，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正在暗中調查。”
“只不過，對方的勢力盤根錯節，調查阻力很大。”
李智雅瞬間明白了顧燭的言下之意。
他這是……在向她尋求幫助，或者說……合作；多半李富真那邊的三星他也有聯系。
利用她背后的育英財團和金家的人脈資源，來處理一些官方層面不方便直接介入的事情。
“我明白了?！崩钪茄诺穆曇艋謴土死潇o，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和顧燭合作，雖然危險，但同樣也意味著……機會。
一個深入了解這個神秘男人，甚至可能借此機會掌握更多主動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