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清潭洞,ElysianHealth私人健康中心。
警燈的紅藍光芒無聲地切割著大理石外墻,將其染上一層冰冷而詭異的色調。
張政煥和金成浩的身影如兩尊門神,死死守住大門,身后的警員們已經將整棟建筑封鎖得水泄不通。
“報告組長!所有樓層搜索完畢,沒有發現丹尼爾·金的蹤跡!”
“監控室主機硬盤被物理破壞,無法復原!”
“所有工作人員都聲稱不認識丹尼爾·金,只說他是‘特聘顧問’,今天第一次來訪!”
一條條令人沮喪的匯報傳來,張政煥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走到一名面容姣好、眼神卻空洞無比的護士面前,聲音如同洪鐘。
“你最后一次見到丹尼爾·金,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
那護士的眼珠機械地轉動了一下,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回答:“我不認識您說的人。”
金成浩在一旁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低聲對張政煥說:“這群人不對勁,像是被洗腦的機器人。”
張政煥何嘗不知。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間純白的頂層房間,那里除了設備,空無一物。
那灘詭異的黑水,那個不祥的法陣,連同他們那段斷裂的記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好像,他們只是來這里進行了一場荒誕的演習。
另一邊,裴秀智裹著警員遞來的毛毯,在一名女警的陪同下做完了筆錄。
她走出健康中心,回頭望向那座被警方層層包圍的現代神殿,晚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很快,幾輛黑色的轎車呼嘯而至,車上下來一群西裝革履、表情嚴肅的男人。
“檢察廳的人也來了?”裴秀智心中微驚,“這陣仗……那個‘藥劑師’,果然不是尋常的邪教高層。”
她收回目光,拉開車門,坐進了自己的保姆車。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在車窗外飛速倒退。
裴秀智靠在椅背上,試圖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大腦卻像被蒙上了一層濃霧。
她只記得自己赴約,見到了丹尼爾·金,然后……然后警察就沖了進來。
中間的細節,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像是被人憑空抹掉了一段。
這種感覺,讓她莫名地心慌。
就在她一邊開車一邊苦苦思索時,一股極致的寒意,猛地從脊椎竄上頭頂。
她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
透過后視鏡,她看到,就在后座上,一個男人正靜靜地坐著。
是丹尼爾·金!
他臉上掛著那種溫潤而詭異的笑容,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他什么時候上車的?自己怎么會完全沒有察覺!
“又見面了,秀智小姐。”丹尼爾·金的聲音輕柔,卻讓裴秀智如墜冰窟。
“別掙扎,很快的,一點都不疼。”
他如同鬼魅般探過身,冰冷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脖頸。
另一只手,摸出了一管泛著幽藍光芒的針劑。
“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吧。”
冰冷的針尖,刺破了她頸部的皮膚。
劇烈的眩暈感瞬間吞噬了她,裴秀智感覺自己正墜入無盡的深淵。
在意識徹底消散前,她聽到丹尼爾·金在她耳邊狂熱地低語。
“睡吧,我的‘作品’。你將成為我獻給神明……最好的‘禮物’。”
“是嗎?”
就在此時,一道突兀的、帶著幾分戲謔的男聲,在狹窄的車廂內響起。
“就等你現出真身了,惡魔的奴仆。”
“至于這位,我就收下了。”
丹尼爾·金臉上的狂熱瞬間凝固,轉為極致的驚恐。
他猛地回頭,卻什么都沒看到。
下一秒,一聲不似人類的凄厲慘叫在車內炸響。
“轟!”
裴秀智的車輛在公路上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球,劇烈的爆炸聲震碎了周圍店鋪的玻璃。
在被火焰與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裴秀智似乎又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平靜而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