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公寓內,燈光柔和,將客廳的極簡線條勾勒得愈發冷硬。
顧燭早已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三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金泰妍和鄭秀妍走進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顧燭沒有多余的寒暄,將一份文件復印件推到茶幾中央。
“看看。”
兩女對視一眼,坐下,拿起文件。
那是大檢察廳內部關于“萬神會”與藝人精神控制項目的調查簡報,金鐘鉉的名字赫然在列,旁邊標注著“高度危險觀察對象”。
文件中詳細記錄了韓在碩所使用的低頻噪音、特制香薰以及心理暗示話術,每一種都旨在系統性地瓦解目標的精神防線。
鄭秀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猛地將文件拍在桌上。
“西八!這些瘋子,沒完沒了了!姓顧的,你透個底,這些纏人的邪教徒官方什么時候能清理掉?”
顧燭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清剿邪教殘部本就是件長期的工作,你們想得太簡單。”
兩女陷入沉默。文件里的內容,遠比她們想象的要復雜和陰暗,那是一張遍布政商娛三界的巨大網絡。
顧燭放下茶杯,換了個話題。
“說說后續的專輯宣傳行程,打歌我會抽空去看。另外,”他頓住,目光在兩女臉上逡巡,“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十周年之后該做什么。TARA她們都自己開了公司,你們作為韓國第一女團可不能落后。”
鄭秀妍瞬間被點燃。
“哼!你這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金泰妍拉住她。“西卡別鬧。你打不過他。”
“呀!金泰妍!你到底哪邊的!?”鄭秀妍幾乎要跳起來。
金泰妍與她對視,眼神異常平靜。
“我就事論事而已。”
顧燭看著這一幕,對金泰妍的轉變感到一絲意外。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兩人面前。
“看來,你們精力很旺盛,需要一些額外的‘訓練’。”
鄭秀妍剛要反駁,顧燭已經俯身,一手一個,輕易地將兩人從沙發上拎了起來,扛在肩上,走向臥室。
“呀!放我下來!”
“姓顧的!你混蛋!”
最初的抗議很快變成了壓抑的嗚咽,雷聲大,雨點小,最終歸于平靜。
次日上午,MBC音樂中心。
少女時代正在進行舞臺預錄,九個人不知疲倦地重復著走位和舞蹈。
當天下午,京畿道坡州市,臨津閣和平公園。
DMZ和平演唱會的現場,人山人海。
少女時代作為壓軸嘉賓之一登臺,當《Holiday》的前奏響起,全場數萬名SONE的粉色應援棒匯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現在是少女時代!以后是少女時代!永遠是少女時代!”
應援聲響徹云霄。
舞臺上的九人,身著亮片演出服,笑容明媚,仿佛將夏日的陽光都帶到了這個離軍事分界線僅幾公里的地方。
緊接著的《All Night》,迷幻的迪斯科曲風又讓現場氣氛一變,她們化身派對女王,用完美的舞臺表現力宣告著女帝的歸來。
然而,這場看似完美的回歸,卻在短短一周后,迎來了驚天逆轉。
僅僅一周的打歌宣傳,簽售會便草草結束。
起初,只是在一些粉絲論壇和SNS上,有小道消息流傳。
“聽說了嗎?Tiffany好像不續約了,要回燈塔發展。”
“不止,秀英和徐賢也是,都要專注演員事業了。”
很快,消息發酵,從捕風捉影的猜測,變成了有鼻子有眼的爆料。
【Dispatch獨家:少女時代合約即將到期,Tiffany、崔秀英、徐賢確認不續約!】
這則新聞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引爆了整個韓國娛樂圈。
媒體和民眾嘩然。
粉絲們更是無法接受。
“不可能!公司瘋了嗎?十周年才剛開始啊!”
“音源是不太好,但銷量破紀錄了啊!海外也爆了!為什么只給一周宣傳?”
“S.M.不做人!是不是因為姐姐們不續約,故意打壓她們?”
黑粉們則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傾巢而出。
“早該解散了,一群老女人還占著位置。”
“笑死,十周年紀念專變成解散紀念專了。”
“SONE們別掙扎了,你們的時代結束了。”
輿論的漩渦越卷越大,甚至有更離譜的消息傳出:少女時代全員九人,集體不續約。
幾乎大半個韓國演藝圈,都在等待著S.M.娛樂的回應。
S.M.娛樂,會議室。
李秀滿、李正勛坐在長桌的一端,對面是并排而坐的少女時代九人,氣氛凝重。
李秀滿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臉,最后停在金泰妍身上。
“你們真的想好了?”
金泰妍站起身,對著李秀滿深深鞠了一躬。
“這些年,感謝老師和各位前輩的栽培。我們已經決定好了。”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李秀滿的視線轉向李順圭,“順圭,你也決定好了?”
李順圭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是的,總監。”
李秀滿的肩膀似乎垮了一下,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他沒有問為什么,只是看向身旁的李正勛。
“李理事,你有什么想說的?”
李正勛的語氣很平淡,“都是孩子們自己的選擇,這樣也好,以后能輕松許多。”
李秀滿的目光再次掃過九人,他站起身。
“既然都決定好了,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正式離開公司?”
金泰妍再次開口:“9月底。”
李秀滿沉思片刻,點頭。
“行。”
他看向李正勛,“丫頭們的后續,交給你處理了。”
說完,他最后看了一眼這九個女孩,嘆了口氣,轉身離開會議室。
李秀滿走后,李正勛再次開口。
“關于對外,按之前談的一樣,我會安排好。”
“已安排的活動行程不變。”
“9月底之后,公司向你們傾斜的所有資源,將全部分給公司其他藝人和新人女團的培養資金,這些你們可有異議?”
九人齊聲回答:“沒有異議。”
李正勛對身后的秘書示意,秘書將九份早已準備好的合約,分別遞到成員們面前,解約合同。
九人沒有猶豫,各自拿起筆,在最后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片刻后,成員們走出會議室。
門口,團隊經紀人尹道賢站在那里,眼眶泛紅。
她們與他一一告別。
九人走向不同的方向,前往各自早已安排好的行程地。
一段時間后,圣水洞,皇冠娛樂大樓對面待出售的寫字樓,迎來了它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