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崔雪莉的日記事件同樣也波及到了少女時代這邊。
少時房。
Kakao的群聊提示音此起彼伏,卻無人理會。壓抑的氣氛在少女時代的練習室內彌漫,比窗外燥熱的秋老虎更令人煩悶。
崔秀英將手機重重拍在桌上,“我還是不明白!鐘鉉我不了解怎么回事,得問泰妍。”
“可是雪莉是什么情況?孝淵,你敢說這一切和你沒關系?當初要不是你把崔子介紹給雪莉…”
“秀英!”權俞利打斷她,但語氣同樣尖銳,“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孝淵她也不是故意的。”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卻像刀子一樣扎向金孝淵。
金孝淵的臉漲得通紅,猛地站起身,“呀!你們什么意思?是我逼他們談戀愛了?還是我逼雪莉退團了?”
“那只是一個派對!我怎么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看雪莉和那大叔也很合得來,當時你們也沒說什么呀!西卡現在不也沒事嗎?”
“呀!金孝淵,這能一樣嗎?雪莉那孩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崔秀英炸毛了,對著金孝淵就是一頓鐵肺輸出。
金孝淵也為自己據理力爭,堅決認為不是自己的問題導致,一時間這兩人誰也不服誰,差點沒當場動手,最后及時被權俞利和李順圭制止。
“你們夠了!還嫌不夠添亂嗎!?吵什么吵!?”李順圭一嗓子吼出,兩女立刻安靜下來。
鄭秀妍靠在角落的沙發上,冷冷地開口,“吵架是最沒用的行為,只會顯得我們很蠢。經過先前的教訓,我都看透了,Sunny讓她們吵吧,不用管。”
李順圭意外的看著她,確實,經過那件事之后,重新歸隊后的杰西卡確實和以往不同。
另一側,金泰妍雙手抱膝,蜷縮在另一側,沒有說話,但泛紅的眼眶暴露了她的情緒。
黃美英試圖緩和氣氛,“你們別這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不是互相指責。雪莉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事不能不管。”
“辦法?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崔秀英自嘲地笑一聲,“公司都裝聾作啞,我們又能做什么?”
一直沉默的李順圭終于開口,她的聲音不大,卻讓爭吵瞬間平息。
“都給我閉嘴。”
她環視眾人,目光沉靜,“現在這樣,正是那些人想看到的。我已經跟叔叔通過氣,他知道這件事,他正在想辦法。”
李秀滿的名字,像一劑強心劑,暫時壓下了室內的火藥味。
林允兒和徐珠賢對視一眼,默契地走過去,一左一右地坐在金泰妍身邊,無聲地安慰著她們的隊長。
“對了,宋茜她們有說什么嗎?”
“沒,多半也頭疼著了吧?”
“唉~~”
與此同時,Kakao‘龍山家庭房’群聊內。
這里的氣氛同樣凝重,但少了針鋒相對,多了一絲理性的分析。
李居麗:【一樣的日記本,我們也收到了。】
樸孝敏:【西八!怎么雪莉也和那些瘋子扯上關系了!@裴秀智?你肯定也收到了吧?!】
裴秀智:【收到了。手法很拙劣,但很有用。】
林允兒:【知恩還好嗎?】
李居麗:【她沒事,已經有人給她打過招呼了。】
這個“人”是誰,所有人心照不宣。
樸素妍:【又是江原道那個療養中心,那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收到日記不止我們。】
鄭秀妍:【呵,手段倒是升級了,但本質卻還是在‘釣魚’。】
李居麗:【大家不要單獨行動。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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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首爾江南區,一家名為私人高檔會員制餐廳,二樓包廂。
申世景推門而入時,顧燭已經坐在窗邊,面前的咖啡冒著熱氣。
她徑直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沒有多余的寒暄。
顧燭將一枚設計簡約的戒指和一部黑色的衛星電話,推到她面前。
申世景拿起戒指,戒圈在指尖泛著冷光。
“軍用級別,”顧燭的聲音平靜無波,“戒指內置定位和高保真拾音器。電話經過改裝,可以通訊,也可以防身。”
申世景沒有問如何防身,她知道他不會說。
“到了療養中心,你的任務只有一個,觀察。”
顧燭看著她,“記錄下你見到的每一個人,聽到的每一句話。不要試圖做什么,把所有信息通過這部電話發給我。”
“檢方和警方的人已經就位,你只需要當好‘客人’的角色將內部的一切清晰的記錄下來,日后作為證據。”
“我明白。”申世景將戒指戴在食指上,尺寸正合適。
就在此時,隔壁包廂。
李秀滿看著面前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
“老韓,你確定?”
被稱為老韓的男人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我還能騙你?那個地方,就是‘恩惠路堂’上面的人開的。他們搞所謂的‘儀式’,說白了就是篩選容易控制的年輕人。你公司的兩個孩子,就是他們看上的魚餌。”
“他們想干什么?”
“誰知道呢?續命,或者搞什么更惡心的實驗。”
老韓放下茶杯,“你要是想動他們,現在不是時候。等下一次‘儀式’開始,人聚齊了,才好一網打盡。”
李秀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顧燭所在的包廂內,顧燭手把手教申世景怎么使用衛星電話,正事很快談完。
申世景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狀似無意地開口。
“法官的工作,都像您這么清閑嗎?”
顧燭切著盤中的牛排,沒有抬頭,“分內之事而已。倒是你,演員的工作應該很忙,《河伯的新娘》的反響一般。”
“不怕您笑話,劇情確實不行,特別是后半部分,很生硬。”申世景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比不上法官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她的試探直接而大膽。
顧燭終于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說話。
申世景迎上他的視線,只覺得那雙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旋渦,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她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卻又不想輸了氣場。
顧燭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
他繞過餐桌,走到申世景身邊。
申世景下意識地想后退,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燭俯身,一手撐著椅背,將她困在方寸之間,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覺得,允兒她們在我身邊,只是因為我會查案嗎?”
他的聲音很輕,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申世景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看到顧燭的眼底,沒有欲望,只有純粹的審視,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顧法官,您這樣做,如果讓允兒知道了…”她掙扎著說出這句話,卻顯得蒼白無力。
顧燭沒有回答。
申世景猶豫了很久,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在他面前解開了風衣的腰帶。
“如果,您能保證我未來的安全,讓我徹底擺脫那些瘋子的威脅。”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
“也不是不可以。”
顧燭拿起桌上醒好的拉菲,為兩個杯子倒上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申世景看著那杯暗紅色的液體,又看看眼前的男人。
她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像是某種契約的印證。
“好,交易達成。”顧燭拿起自己的酒杯,與她空著的杯子輕輕一碰。
片刻后,隔壁包廂。
李秀滿和老韓起身準備離開,隱約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和酒杯摔碎的聲音。
老韓笑罵一句,“西八,嚇我一跳,現在的小年輕真會玩,動靜這么大?還不分場合。”
李秀滿沒有笑,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包廂門,若有所思,隨即與老韓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