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著一道劇烈爆炸聲響起,日軍軍營的墻壁被炸開一個口子,頓時塵土和煙霧彌漫。
躲在墻壁拐角處的陸北抬起頭,顧不得身上掉落的碎石子和灰塵,掏出手雷拔出插銷,丟進(jìn)那一片煙霧彌漫的屋內(nèi)。各種武器全部一股腦往里面灌,現(xiàn)在日軍一定后悔不在軍營外面再修一堵墻。
一串機槍的火舌憑空出現(xiàn),田瑞架設(shè)好機槍,對準(zhǔn)另外的房間射擊,曳光彈的火舌不斷舔舐想要沖出去的日軍士兵。當(dāng)一個狹窄到僅供一人通行,且為了防寒保暖掛著棉被簾子的屋子,注定讓日軍飲恨。
機槍的子彈打在門簾子上,天空中不知道飄下的是白雪還是棉花,不止一挺機槍在射擊,一挺機槍就足以封鎖一間軍營的大門,而這邊抗聯(lián)足足有五挺輕機槍,擲彈筒拋射落在軍營的屋頂上。
一側(cè),烏爾扎布他們也在猛烈交火,日軍在倉庫里有人駐扎,還有一個分隊的巡邏隊從鐵路線往這里趕。
很快,一個要命的東西出現(xiàn),在火車月臺那里,與日軍軍營形成一個交叉火力網(wǎng),在月臺那里有一處沙袋搭建的工事陣地。
那是一挺極為要命的大家伙,粗大的火舌將提供火力支援的機槍組瞬間打啞一個,隨即將目標(biāo)轉(zhuǎn)變到正在忘乎所以往日軍營房內(nèi)丟手雷的眾人。
“九二重機!”
“九二重機!”
陸北知道那玩意兒有多么要命,要命的是他看見九二重機所射出的子彈在自己頭頂上飛舞,鉆進(jìn)墻壁之中,只是煙塵和黑夜沒有讓他的射界清晰。
不得已,爆破組和突擊組被這挺重機槍收拾的往屋子里面鉆,而里面則是一個未知數(shù)。陸北和幾名戰(zhàn)士正好在他的射界內(nèi),只能鉆進(jìn)煙塵中和屋內(nèi)未知的日軍作戰(zhàn),陸北只能期望里面的日軍不會太多。
轟然的爆炸聲響起,鉆到被炸開的口子邊時陸北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火力組的擲彈筒正在壓制那挺九二重機,效果也很明顯,炸的那處九二重機陣地抬不起頭來。
鉆到口子邊的陸北又退回去,他看見塵霧中有黑影綽綽而動,是被炸的七葷八素想往外鉆的日軍。陸北靠在墻邊待他出來時猛地一拽,身后的戰(zhàn)士撿起地上掉落的磚塊,直接往他腦袋上招呼。
“炸藥包啊~~~”
包廣又在大喊,他點燃引線等待著什么,幾乎是同一時間在他身旁有位戰(zhàn)士,掏出手雷丟進(jìn)缺口內(nèi)。陸北忙不迭又在一片廢墟中攀爬,躲在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趴下。
手雷爆炸,趁著炸起的煙塵,包廣悍不畏死的沖到缺口處將炸藥包往屋內(nèi)丟去,隨后被人猛拽住拖拉離開位置。
‘嘭——!’
又是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爆炸讓整棟磚瓦房搖搖欲墜,屋頂都被炸開,瓦片嘩啦啦的砸落在地。陸北捂住腦袋抬起頭望去,整間磚瓦房被炸塌大半,四處都是刺鼻的煙塵味道,這不像是戰(zhàn)場,倒像是建筑工地。
陸北抬起頭,他看見那挺該死的九二重機在遭受大量擲彈筒轟擊,以及輕機槍的掃射后,頭頂?shù)脑屡_斜檐都被炸塌,而那挺重的要命的九二重機不會再響起。這樣的代價是缺乏火力支援,被鎖在軍營平房內(nèi)的日軍冒頭,他們沖了出來,與突擊組和爆破組的位置相隔不足二十米。
好消息是在一開始抗聯(lián)就構(gòu)筑出足夠的防御工事,壞消息是日軍足夠精銳,且抗聯(lián)現(xiàn)在要受軍營的日軍,以及趕回來支援的日軍聯(lián)合夾擊。
“堵住,把他們堵回去!”
陸北的步槍從頭到尾都背著,他掏出手槍上膛,趴在瓦礫堆中射擊。他們與日軍足夠近,近到吐口痰都能飛到的地步,手槍子彈劈頭蓋臉朝日軍射去,解決完九二重機之后,火力組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zhǔn)日軍軍營的門房射擊,封鎖死。
沖出來的日軍不算太多,只有寥寥六七個,他們?yōu)榱硕惚軝C槍的火力不得已只能跳入瓦礫堆中,而在這里有足足兩個班的戰(zhàn)士。
陸北舉起手槍射殺一名日軍士兵,他看見那道黑影倒下,也看見有一道黑影朝自己撲過來,手槍槍口挪動,子彈射入對方的面門,陸北被他撲倒。
溫?zé)岬孽r血糊在臉上,陸北用手槍對準(zhǔn)他的腦袋崩了兩槍,確定對方死的透透。推開身上的尸體,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和日軍絞殺在一起,在夜色中誰也分不清誰,陸北將手槍插入槍套中,摸出刺耳撲向一團正在打斗的人群。
“看清楚,看清楚!”
“都看清楚,誰TMD踹我襠!”
陸北聽見包廣在大喊,之前陸北的擔(dān)憂發(fā)生,在夜色中并且是身穿相同的服裝,導(dǎo)致兩撥人攪在一起誰也分不出誰。唯一識別敵我的只有胳膊上綁著的毛巾。
陸北抱住一個人:“誰誰,說話!”
對方并不回答,只是沉默著掙扎,陸北翻身將他摁住,將刺刀劃過他的脖子。
這時,手電筒昏暗的燈光出現(xiàn),陸北從挎包里取出手電筒照明。有了光線后便好辦許多,他看見剛剛自己弄死的家伙,對方手臂上并沒有系白毛巾,可見是貨真價實的日軍。
站立著的人互相瞅著,打量胳膊上的白毛巾,在瓦礫堆中還有幾團人正在打斗,挨個給分開弄死。
從火車站外出現(xiàn)一隊騎兵,在控制住偽軍警署之后,呂三思派遣增援過來,現(xiàn)在日軍已經(jīng)到負(fù)隅頑抗的階段。而解決掉沖出來的日軍殘兵之后,陸北擦了一把淋了一臉的血。
將沾惹血的刺刀在尸體上擦拭,陸北收起刺刀繼續(xù)指揮進(jìn)攻下一個目標(biāo),依舊是用炸藥包炸,能用炸藥和手雷解決,絕不和他們硬碰硬拼刺刀。
被鎖在屋內(nèi)的日軍叫苦不迭,出去的房門被抗聯(lián)用機槍封死,另一邊又在被抗聯(lián)炸墻,屬于是堵在屋里被殺。日軍極為憋屈,在東北這地界混了這么些年,從來只有他們堵住別人殺,現(xiàn)在輪到他們被人堵住當(dāng)豬殺。
‘嘭’的一聲巨響過后,磚瓦房被炸開一個缺口,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手雷直接丟里面。
比起日軍的憋屈,抗聯(lián)就樂的不行,一個勁的往缺口里丟手雷,左一個、右一個,中間再來倆手雷,炸的日軍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