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
打掃戰場、救治傷員這種事已經無需陸北去處理,打了這么多年仗,戰士們已經自發形成習慣。無暇休息后經歷一場廝殺,戰士們都露出疲憊的神色,好在能夠在三河街休息休息。
那個騎馬的男人下馬走來,他盯著義爾格手里的紅旗,在戰斗結束后義爾格將軍旗收起來,放入牛皮桶套中貼身保管。
“你好,我們是東北抗日聯軍第五支隊?!标懕碧志炊Y。
男人干凈利落的給陸北回禮,一個結結實實、極為板正的軍禮。
“報告!東北抗日聯軍西北特委,嫩西蒙古騎兵支隊,支隊長白永盛,奉滿洲地委命令,在此地集結!”
這一下就把陸北干懵了,第三路軍啥時候有這個番號了。
抬手,陸北說:“你的上級是誰?”
“滿洲地委。”
“負責人是誰?”
白永盛沒說,這是隊伍的機密。
無奈,陸北說:“我是抗聯第五支隊支隊長陸北,北滿地委候補委員?!?/p>
說著,陸北從腰間挎包中取出上級交給他的印章,是一枚銅制的印章。有軍旗和印章在手,白永盛很是詫異,他聽說過第五支隊,沒想到會來到這里。
“你是陸支隊長?”
“對,你的上級是誰,受誰的命令來這里的?”
白永盛立正:“報告,我的上級是滿洲地官員金策,于七日前受地委命令組織部隊來到三河街集結。”
“你們怎么打仗的?”
“打太快了?!?/p>
“什么打太快了?”
在戰斗結束后,又一隊騎兵從白樺林子里鉆出來,人數不多四五十人,但裝備齊全,都有快槍。那些騎兵看著正在打掃戰場的五支隊戰士,經過短暫的相認之后,確定是自己同志。
幾個人走了,其中還有一位女同志。
“老白,這位是?”
白永盛十分激動:“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名鼎鼎五支隊的支隊長陸北?!?/p>
“什么?”
“陸支隊長,你好?!?/p>
陸北以此握手:“你好,你們是?”
其中一位腰間挎著王八盒子的戰士說:“我是第三軍五師二營營長田成雨,這位是連隊書記麻國柏,衛生員顧月英。我們都是第三軍的,受金策書記指派來到大興安嶺地區工作?!?/p>
聊了半天,陸北才鬧清前因后果。
白永盛是當地鄂溫克人,早年是東北軍的營長,九一八事變后其長官張海鵬投降日寇,白永盛便帶領一百多名將士脫離,來到蘑菇氣、扎蘭屯一帶抗日,后參加馬占山的江橋會戰。
江橋會戰失敗后,白永盛不愿給日軍做事,拒絕其長官張海鵬的給予的團長職務,回到老家生活。因為當地局勢混亂,白永盛便組織起民眾剿匪,在興安嶺打獵時遇見一支抗聯的偵察小分隊,于是乎便組織抗日武裝加入抗聯。
去年,金策書記派遣干部加強這支武裝游擊隊,命令成立西北特別支部,組建嫩西蒙古騎兵支隊,一直活動在扎蘭屯、阿爾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