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勝利者有勝利者的大度,失敗者有失敗者的自傲。
待關成山被抬走之后,陸北臉上笑容消失。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交流方式,那家伙是一個十足的死硬派,東北講武堂畢業,后在日軍陸軍士官學校學習,一個典型的數典忘祖之人。
義爾格忽然問:“支隊長,你真是腳先著地的?”
“咋滴?”
“有什么說法嗎,我看那家伙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拍了拍手,陸北笑著說:“按民俗來說這叫‘腳踏蓮花生’,所謂盤生娘娘、站生子,意思是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天生富貴命,是古代帝王之像。
那家伙知道我在胡言亂語,所以就生氣了,小肚雞腸沒啥出息。”
“您真的是腳先出來的?”義爾格還在糾結這事。
“是個屁,老子從娘胎里扯出來的。”
一片猙獰可怖的戰場上,硝煙彌漫著,爆坑里還在冒出裊裊白煙,隨意走幾步就能踩著彈片亦或者子彈頭之類的玩意兒。
呂三思正在組織戰士們對付那那些大玩意兒,兩門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原來是東北軍的輕型榴彈炮,后來被關東軍所繳獲,為了適應中國戰場的環境和國內生產線配合統一供給,就改為十四式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全重一千三百五十公斤,配合挽馬能夠適應絕大部分戰場。
還有四門遼造十四式七十七毫米野炮,沈陽兵工廠原版出廠,看模樣還是八成新。另外還有四門三十七毫米速射炮,都是正兒八經的遼造,以及十二門八十二毫米迫擊炮。
這幾乎相當于大半個日軍炮兵聯隊編制,饒是陸北瞧見這些純純的鋼鐵就頭皮發麻,要是真挨上這玩意兒一炮,那真是死的連渣都沒有。
“哎!”
陸北走過去打趣道:“老呂,你老鄉來看你了。”
“真是我老鄉,瞧見炮盾上的編號沒,第一批配屬給北大營那幫子家伙的。”
“那你得和他多聊聊,你也是北大營出來的。”
擺擺手,呂三思說:“這不聊的開心,它在怪我當初逃跑的時候沒帶一起,都是用東北老百姓的血汗錢造出來的,沒喂給日本人,倒是把炮彈往生養它的中國人腦袋上砸。”
“抓緊轉運,大的搬不動搬小的。”
呂三思說:“優先將速射炮和迫擊炮弄走,這大家伙先別管。”
“老呂!”
一支隊的支隊長張光迪跑來:“你們可不能私吞,給我留兩門。”
“想要?”陸北笑著問。
“廢話。”
“四門野炮,兩門榴彈炮全歸你們了。”
停下腳步,張光迪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們兩個家伙,兩人同樣不懷好意暗笑著。那可是炮,正兒八經的野戰炮和榴彈炮,打敵人的據點堡壘那真是一炮下去一個,都用不著戰士抱著炸藥包沖鋒。
拿七十毫米野炮打炮樓碉堡據點多好,事實上真干過,不過那是在江南的新四軍,黃橋戰役新四軍繳獲國軍的七十五毫米野炮,完事調轉回頭給日軍固守的據點轟了兩炮,給日軍干迷糊了。短短一個月內,日軍修好的據點廢棄了,沒修的也不修了,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深怕新四軍給他們來上一炮,那真叫躲都沒地方躲。
轟掉幾個據點之后,新四軍就不轟了,但日軍也不修了。
事實充分證明,有炮不用跟沒有炮不是一回事,誰掐的準在吃飯、拉屎的時候,突然腦袋上就挨了一炮呢?